多年以前——即在我出版第一部哲学“专著”《存在与事件》(1988)前后——我引入了哲学的前提(condition)的概念,你们会在本书后面的内容中找到这个词。提出这个概念的目的,就是为了十分清楚地辨别人类可以实现的创造行为的真实类型,而哲学依赖于这些前提的存在。实际上,哲学之所以诞生于古希腊,是因为在那个国度里,自公元前5世纪出现了全新的关于数学的观念(演绎推理的几何学和算术)、艺术活动(人文化的雕塑、绘画、舞蹈、音乐、悲剧和戏剧)、政治(民主的发明),以及情感状态(爱的移情、抒情诗等)。所以我提出,唯有当四种不同类型的“诸真理”(这就是我基于哲学上的理由给它们的命名),即科学、艺术、政治和爱之中出现了新的发展之后,哲学才能真正得到发展。因此我很积极地接受了尼古拉·张(Nicolas Truong)的邀请,在阿维农(Avignon)与他进行了一场关于“爱之颂”和一场“戏剧颂”的对话;同样,我也接受了吉尔·艾利(Gilles Haéri)的对话建议,在里昂的吉耶宫[1](Villa Gillet)举行了一场“数学颂”的对话。前两次对话已经在弗拉马里翁(Flammarion)出版社的“伏尔泰咖啡馆”(Café Voltaire)系列出版了,第三本也是这样,而数学颂构成了本书的主题。剩下我需要做的就是再写一本“政治颂”,我正在考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