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就是在这消失的,您看,她最后的脚印就到这里,突然消失,无迹可寻!”大虎指着边上的地面,对秦教授说道。
“呼!呼!”秦教授闻言,立即爬了地上,对着那片没有脚印的石板地面吹了两口。
见秦教授作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我和大虎有些蔫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完了,人没救了,这是单向翻板陷阱,一旦陷入,必定会被憋死!”秦教授泄气般地坐在了地上,一脸悲痛。
“教授,单向翻板陷阱是什么意思?”大虎好奇地对秦教授问道。
“你们看,周围地面,因灰尘,都会留下足迹,但这片地面的灰尘异常均匀,没有任何足迹。
其实这些均匀的灰尘,是在布置陷阱时,就提前用树质胶粘好的,是翻板的下一面。
人在踩中翻板之后,落入陷阱,这翻板向下的一面就翻到了上面,所以看到的灰尘依旧均匀质密,不会有任何足迹。
翻板机关也会在那一瞬间卡死,里外都无法打开,坠入陷阱的人,必定会被活活闷死。
这种单向翻板陷阱,是一次性机关,结构复杂,在古墓中极为少见。但效果也很明显,会造成一种人凭空消失的错觉。”秦教授虽面色悲痛,但讲起知识来,还是蛮有条理的。
而我与大虎也知晓了那女人突然消失的原因,但当时第一想法就是遇见了鬼,并没有探查的如此仔细,再加上遭遇袭击,也没有过多的探查机会。
虽秦教授讲的很清晰了,但我心中依旧有解不开的谜团。
那女人消失之前,口中一只哭喊着“别吃我!”这三个字。
被我们制服,中毒而死的那人,断然是不会吃人的,这女人究竟是因为神经错乱了才还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心中一团雾水,却无法向眼前的这两人倾诉。
大虎虽可信,但胆小,与他商讨,只会为他增加恐惧。
而秦教授必定是省考古所的人,我们虽救了他,却属于私进古墓,追究起来,我与大虎必定会遇到诸多麻烦,搞不好还会吃官司坐牢。
“秦教授,这人脖子上的刺青,像是文字?”我知道秦教授考古经验丰富,也许会知道这种特殊文字符号的含义,就旁敲侧击的将其注意力引到死者脖子处的刺青上。
“这……这也许是此人个人爱好,或许也有可能是盗墓组织的标志,我也没见过类似的图案!”秦教授打量了半晌,摇头说道。
见秦教授都不识得这文字符号,我有些泄气了,但我心理清楚,这文字符号,定有特殊的意义,绝非是个人爱好,也绝非是盗墓组织的标志那么简单。
“秦教授,既然人救不了,您得想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大虎苦着脸对秦教授问道。
“这古墓结构复杂,墓室通道纵横交错,没有图纸,想要离开,可能性不大!”秦教授面色阴沉,皱眉说道。
而大虎听秦教授这么说,绝望的瘫在了地上,差点没哭出来。
“不过,凡是古墓,离不开祖制,自有商代以来,天子墓四墓道,王候墓两墓道,达官贵人一墓道,无论我们在什么位置,主墓室必定是在墓葬范围最中间的。
只要我们找到主墓室,必定会找到墓道,打开墓道机关,就能离开这里了。
但现在,我们却连身处何处都无法知晓,方向也难以判定,想找到主墓室,只能靠运气了!”
主墓室!
看来秦教授与我的目的不谋而合了。
我仔细思考着,按理说,如此规模的大墓,墓主人的棺椁必定会葬在宝穴正穴眼上。
虽说我对这地下古墓不熟,但祖上毕竟是风水师,在爷爷与父亲的双重敲打之下,祖传的寻穴术“天地衍”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天地衍”顾名思义,天代表天上的星辰,以星辰定时;地表示方位地形坐标;衍即衍算规则。
具体运算是将十六字的天干地支字数,分成八组,前四组代表年、月、日、时;而后四组,则以北斗星为基点,纵横交错,四线交于一点,确定坐标。
搜寻宝穴,确定穴眼坐标,这我是做不到的,就连爷爷与父亲倾尽一生精力,也没有寻到。
但这已经是在宝穴的范围之内了,而“天”字决中年、月、日、时四组数据已得其三,推断穴眼的位置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秦教授,您知道进入盗洞时位置坐标吗?”我对秦教授问道。
“那盗洞已经被巨石封死了,我们出不去的!”秦教授不解地说道。
“秦教授,您与我们明显不是从一个盗洞里进来的。
以之前那布满瓮缸的墓室为基点,必定会形成两条直线,两条直线各自的终点,以弧线连接,也就形成了半圆,无论这半圆的边缘是不是整个墓葬区域的边缘,但只要我们求出圆心的位置,就必定是墓葬区域的正中心,也就是主墓室的位置。”我对秦教授解释道。
“对!这个方法可行,虽说GPS在古墓内部无法使用,却还能打开,显示的最后一个坐标地点,就是我们进入的位置坐标!”秦教授也恍然大悟,快速的从衣兜里翻找出了GPS递给了我。
我将GPS拿到手里,打开之后,果然查到了秦教授进入的盗洞入口的坐标地点。
但GPS中所记录的坐标地点,是经纬度交差定位,而我所记录的坐标点,是以天干地支记录,想要进行准确的计算,就必须要将经纬度,转化成天干地支,计算量无疑增大了很多。
我找了一处未经扰动的地面,以手指在地面的灰尘处写写算算,而大虎与秦教授两人,一左一右,期待而紧张的望着我。
当两点坐标位置换算完毕时,我已汗流浃背了,感觉大脑有些发懵,但心中却异常兴奋,只要再测定出那间瓮缸墓室的坐标位置,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
但这古墓之中,墓室交错,想要测定出准确的坐标数值,就得用到风水罗盘了。
我将之前老妈塞我怀里的风水罗盘取了出来,惊喜的发现,风水罗盘虽卖相不咋地,指针竟然是正常的。
这也让秦教授与大虎啧啧称奇。
风水罗盘中的指针,是磁石所做,而秦教授手中的地质指南针,也同样是磁石所做,风水罗盘在这里可用,地质指南针却无法使用,这种怪异的现象,谁都无法解释。
但风水罗盘既然能用,那就方便多了,无论拐多少个弯,指针的位置都不会改变,只要记录下指针指向的天干地支文字,就可以定位,几乎在我们走到那间瓮缸墓室时,基点坐标数值就已经得出了。
三个点的坐标位置都已得出,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数学计算了,连初中生都可以轻易完成,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难度了,很快,就将主墓室的位置推算了出来。
“我说李幕,你小子不会是专业盗墓的吧?”大虎震惊之下,口不择言地说道,却又发现秦教授在身边,有些后悔,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父亲和爷爷都是风水先生,祖传的手艺。”在秦教授这种老人精面前,解释多了,反而成了掩饰,故此我只是简单的说出了实情。
“李幕,有没有兴趣进省考古所?只要你一句话,我给你解决编制问题,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让我震惊的是,秦教授并未生疑,反而出言招揽。
“这……我们还是先离开古墓,再考虑吧!”对于一个考古系毕业生来说,进入如省考古所,还能解决编制,无疑是端上了铁饭碗。
但自身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进入了省考古所,虽可以接触到诸多的辛密,但也无自由身,可能一处古遗迹,就得挖个三五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了。
秦教授见我婉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笑。
有了风水罗盘,也有了准确的坐标地点,前进的速度无疑要快上了很多,在沿途中,我们经过的墓室中,大多都是空的,也有些会有少许的陶器,但都是那种素面无纹的,很难断代。
当然,也遇到过一些装有蜡尸的瓮缸,每每遇到了,秦教授都招呼我们毁瓮焚尸。
这让我觉得很怪异,作为考古学家,理应习惯性的保护文物才对,这些瓮缸型制极为特殊,如果带出去,也许会以为着一个新的考古学文化类型被发现,必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考古,是为了研究古人的生产生活状态,研究历史进程,有些东西已经被历史所淘汰,带出去会徒增灾难。
比如说这些大黄蜂,一旦离开古墓,后果不堪设想。”秦教授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严肃地对我解释道。
“不……不要……不要吃我!”秦教授话音刚落,一声女子的尖叫突然传来,与我们之前听到的女子哭喊声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