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白鹤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铜剑,又低头看了看潭中的剑台,没有想到这竟不是一潭普通的水,竟还有如此玄妙的东西。
这时他只感觉到地底的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按捺不住的要出来了,剑台之中的剑孔里水开始剧烈的往外溢,呈喷薄状涌出。
千流白鹤只感觉到手中的青铜剑摇摇欲坠,不停地晃动着,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与之起着共鸣,到后来青铜剑竟要挣脱开他的手一般,回归剑台。
当青铜剑靠近剑台之时,剑孔中的水便小了起来,慢慢往回流。
“这青铜剑与剑台有共鸣!”千流白鹤脑海中缓缓出现一个想法,那便是这把青铜剑与剑台是有关联的,可以说青铜剑是用来压制剑台的,当青铜剑离开剑台后,剑台之下包括地底的东西都会开始活动起来。
原来这是一个阵法,千流白鹤见状,急忙握起青铜剑,顶着外冒的水流的压力将剑往剑孔里插去,在青铜剑接触到剑孔的那一刻,水流似乎在拼命地抵抗着,不让青铜剑进入一分一毫,千流白鹤双手紧握,奋力对准剑孔插下,顶开了那一层水障,青铜剑顺着剑孔直下,这时,潭水便又恢复了原状,除了浑浊的潭水,其余的都与之前无异。
在千流白鹤刚放松下来时,突然想起之前其他人告诉过他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青铜剑和剑台,千流白鹤心中大叫不好,急忙朝最近的阴阳师所在的地方跑去,只见到一面山墙,墙的四周都是遍墙的藤蔓,但墙面中间却是一块空地,藤蔓没有靠近的地方,一个微微凸出的剑台,上面一把青铜剑柄正插在石墙之中。
正当那阴阳师准备前去抽出青铜剑的时候,千流白鹤及时赶到,大喊不要动,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部,阴阳师已经将青铜剑拔出了一节,顿时剑台周围的藤蔓迅速生长,飞快朝着千流白鹤和那个阴阳师围了过来,未等那阴阳师反应过来,便看到无数粗大的藤蔓缠起那阴阳师,顺着脚跟一直缠到身上,慢慢裹上了腰,眼看着要缠满全身,到那时他将被活活类似。
千流白鹤奋力躲开了两根藤蔓,一手燃起符咒,果真驱散了藤蔓一番,见状,千流白鹤才意识到问题出现在石墙之上的剑台,于是他抽出斩鬼刀,划开自己的指间血后附魔于剑身之上,一路朝石墙跑去,一把替阴阳师斩开了身上的藤蔓,那藤蔓所接触到斩鬼刀上的鲜血后,就像僵尸遇到了阳光一般,切口处迅速枯萎,不再动弹,但石墙上又源源不断有着新的藤蔓生出,周围俨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一根巨大的藤蔓肢条铺面甩来,千流白鹤举起刀直面砍去,硬生生将肢条切成两半,看准时机,手奋力握上青铜剑的剑柄,将其推进了剑台。
只见周围的藤蔓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都迅速回缩,慢慢枯萎,只留下了一支支枯萎的藤条和石墙边的藤蔓。
“想不得到处都有着剑台!”千流白鹤感叹道,随后又问那阴阳师:“其他人在哪?”
“在一座碑那里!”阴阳师回答道。
“碑?”千流白鹤想了想,“带我过去!”
话音刚落,只看到山石摇晃,仿佛整座山都开始抖动起来,高大的树木摇晃了几下,竟连根拔出倒了下来,直指千流白鹤,千流白鹤就地一扑,迅速翻滚了几下,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高大的树木便倒在了他的身旁,扬起无数树叶,未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地面也开始下陷,果不其然,千流白鹤只感觉身形一沉,自己身下的土地开始迅速塌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阴阳师一把拉住了他,无奈他身下的土地也开始塌陷,两人迅速起身,根本来不及多想,只得逃命!
“碑在哪,现在能过去吗?”千流白鹤边跑边问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碑应该和这些剑台还有青铜剑有关,肯定是哪个无意间触动了这些机关。
“碑在东山方位!”那阴阳师说完,又两棵大树倒在了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山体塌陷的速度越来越快,山边缘的土块也都开始朝着山下滑去,而且不仅是这座山是如此,连着这座山的其他山也开始滑落山石,隐约有着什么要现行。
千流白鹤现在已经与惠子及其他阴阳师失去了联系,这些塌陷的山石似乎被分割成一块块将他们隔绝,整片天地只听得见山石树木倒塌的轰隆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千流白鹤想道,他们已经被隔绝了去路,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似乎是新的,洞檐上全是泥土碎石,看来是被山石所遮挡的洞口,要不是这山石倒塌,还真没人能发现。
此时他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现在不进这个洞口,那他们就将随着塌陷的山石一起滑落下山,最后被埋葬于山石之下。
洞口中有何古怪他此时也不能去多想,但至少洞口没有塌陷,应该能抵挡这山体的下落。
“进去!”千流白鹤对着身旁的阴阳师说了一声,很快两人便窜进了那个洞口,就在下一秒,他们之前所站的地方的土地成片下落,这个洞口已然成为悬崖峭壁下的容身之地。
千流白鹤微微探出头朝下看了看,足有百米之高,左右绵延着方元镇的群山还在塌陷着山石,而塌陷的地方,似乎形成了个什么形状,或者说是露出了它被隐藏着的模样。
“千流先生,那边有白光!”那阴阳师指了指洞口深处,一抹白色的光点微微亮着。
“难道这个洞口还有出路?”千流先生心中暗自一喜,既然这个洞口没有随着山石倒塌,那应该是有着他的奇特之处,而洞口深处,会不会有着其他的东西?
想完,千流先生和阴阳师慢慢朝洞口深处走去,洞口很小,窄得只能躬着身子行走,约莫走了百米远,洞口开始慢慢朝下延伸,空间也大了起来,出现了一层层的石阶,再往里面走去,却发现石壁开始变得规范整齐,光滑温凉,虽没有灯烛,洞口却开始变得亮堂了起来,也不知是从哪发出的光源。
随后,他们走进了一处封闭的石室,石室东西南北一共八个方位分别有着一条路,四通八达,而石室中间刻着一道道深深的刻印,待千流先生走近观察才发现,这是一个八卦,是中国的道家标志,却不是伏羲八卦,只是有着八卦的形状,但里面的方位刻画及符文却与八卦不同,既无乾坤也无辰坎,天地水火都被其他东西所替代。
看来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石室,突然,千流白鹤只感觉左眼角闪过一抹黑影,他猛一抬头,却看见东南方位闯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惠子!
“惠子!”惠子似乎在找着出路,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东西,好像身后有东西在追她,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千流白鹤不由得喊了一声。
惠子一愣,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千流白鹤,但眼里不是欣喜,反而是惊恐,面容大变,急忙择了一条路跑了进去,很快便再无声响。
千流白鹤感到奇怪,二话没说便追了上去,随着惠子先前进入的洞口跑去,洞口似乎不长,千流白鹤也只跑了约莫十息的工夫便跑尽了,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又是一个石室,而这个石室中竟然还有一具棺材,千流白鹤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端详了棺材一番。
这是一具青铜棺,发出乌金色的光泽,看来是质量上乘的青铜器,而且在这洞中未经空气侵蚀,棺材表面没有氧化出绿锈,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具棺材的棺盖竟露出了一角,像是被人移动过一番。
千流白鹤慢慢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棺中到底有着什么,肩膀却猛地被人一拍,他警觉的转过头,身子迅速后退,抵住了棺材。
是惠子!
他望着面前的惠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忙问道:“你怎么在这?”
惠子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指了指他身后的棺材,示意他看一眼。
虽然惠子的动作举止很是奇怪,但此时他也没有多想,惠子为什么也在这个洞中呢,说不定是和他一样,也找到了洞口,而且这些洞口是相连的。
但千流白鹤心中还有着一个疑惑,那便是方才惠子为什么看到了他而拼命的逃跑,未等他想完,他的头便移到了青铜棺敞开的一角,里面果真有着一具尸体,可当他定睛望去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那具尸体的面容,竟是惠子!
尸体所穿的衣服和惠子一模一样,紧闭着双眼,像是一直在这青铜棺中未经世事,惠子怎么会跑到这青铜棺之中,千流白鹤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回头,果真不见惠子!
刚才还在他身后的惠子,竟不见了,或者说,刚才那个,是惠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