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飞很满意的看着女人的新脸,片刻后走回桌子,抓起已经被扯下皮肉的女人头颅,也不顾血肉模糊,对着桌子下一个黑不见底的洞口扔去。
待他做完所有的事后,就要出密室时,一扭头,发现从密室上去的楼梯口处,马队长呆呆的站在这里。
很显然,马队长已经目睹了这恐怖的一切,马上飞看着他,神情却平静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马上飞语气平淡如水。
“我看你屋子门没关,以为你在,就进来了……”马队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白天可还和张问争论马上飞的清白,可现在自己却亲眼所见的景象又实在不能令他接受。
“你怎么……”马队长好半天才说,他想问问马上飞刚才的所作所为,这怎么会是一个警察所做出来的事呢?
“很不可思议吧?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马上飞说着,走近女人,将女人新换上的脸抬起来给他看,“这是我妹妹……”
“你妹妹……”马队长迅速在脑海里闪过他妹妹的脸,“阿莉把……不是长这样……”
“不,这就是她。”马上飞满是溺爱的看着女人的脸,“只是你们从来不知道。”
“……”
马上飞又说:“你以为我的妹妹是那个被赵显祖拖到深山中**未遂被冲进河里的那个阿莉吗?”
“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妹妹,我在给我妹妹找皮囊时,意外在河边发现了已死的她,她的魂请求我帮她申冤,于是我就把她的尸体带回来,帮她炼成厉鬼,让她自己去寻杀身之人……”
“那人不是阿莉?那是谁?怎么这么大的命案我不知道!”马队长冲马上飞连续三问。
马上飞冷笑一声,道:“我管她死不死,反正是个没人知道的人。”
马队长呆呆的看着马上飞,他没想到马上飞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原来自己的一切猜测都大致和现实一样,只是自己不肯多想。
马队长无力地靠在墙檐,道:“那可是人命啊!你作为警察,怎么能这样冷血!”
“冷血!”马上飞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那我的妹妹被人害死的时候怎么没人找出凶手,我和她从小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以为我来到吴水镇就可以让她来过安稳的生活了,她来的那个晚上只是看到有人盗窃,只因大喊着捉贼,就被残忍地杀害了,她有错吗?”
“而你们这些吴水镇的警察们呢,当年你们怎么在治安,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陈案你们哪件破案了……”
马队长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吴水镇当时的治安很差,就算是警察部署也忙不过来,导致歪斜之风很是严重。
他又想起了马上飞刚来吴水镇不久后的一个命案,一个外来的女孩因发现有人盗窃而大喊了几声抓贼,当他们赶到时,盗贼已经跑了,而女孩也被掐断了气,没想到,当年那个女孩才是马上飞的妹妹。
马队长又依稀想起了马上飞当年得知这个命案时的情景,他一言不发,也没告诉任何人这是他妹妹,有一段时间,马上飞疯狂的整治吴水镇的治安,严惩犯罪的人,不得不说,吴水镇今天的治安规范与马上飞有很大的关系,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原来他的这番努力,竟是因自己的妹妹被这个社会残忍地残害导致……
马队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子旁边的站立的女人,女人穿着宽大的白色衣服,但他可以看到,女人的脖颈处那干化的皮肤,其实,阿莉已经风干成了一具干尸,若是没有那张时常更换的脸皮,恐怕会更让人惊悚。
“那……那个女孩……为什么你也说她是你妹妹呢?”马队长觉得无数的问题已经涌了上来,撑的他大脑快要爆炸。
“我一次办案的时候,帮助过她,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就把我当哥哥了……不过,她怎么能和我的妹妹相比呢?”马上飞说道,顺手摸了摸墙边女人的脸,果然,新换上的脸很嫩。
马队长心里抑制不住的恶心,他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又把目光投向先前马上飞扔掉女尸头颅的桌子地下,他感觉里面有着许多被这样杀害的女尸。
“既然如此……”马队长心一横,“现在证实你杀人的证据确凿,跟我回警局吧……”
马上飞回过头,脸一移,冷笑道:“现在你好像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吧?既然你看到了我的秘密,那你也就留在这里吧!”
说完,马上飞抄起桌上一个装着深红色液体的瓶子对准马队长泼去,马队长机动一歪,就地滚到一旁,但衣服上却不留意沾上了些许液体,马队长只闻到一股恶臭,还有一股血腥的气味。
他站起来,掏出枪指向马上飞,严正道:“马上飞,我念你是兄弟,劝告你一句,收手吧,仅仅因为阿莉被人残害你就也加倍地杀害如此多的人!”
马上飞听后顿了顿,片刻又狰狞起来恶狠狠道:“这个世界注定容不下我们兄妹你知道吗,无论我们走到哪,都不会有人善意相对……就像村里人说我和妹妹是扫把星把我们赶了出来,娘也被他们害死了……”说着,马上飞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他的手死死拉住墙角女人的衣摆,哭诉着:“妹妹……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墙角的女人一动不动,若她活着,应该也会流泪吧……
马队长于心不忍,放下枪背对了过去,他对马上飞的印象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那时的马上飞还是很尽职的警察,很阳光的人,可这么些天没见到,再见时竟成了这般模样。
马队长心痛地想着,只听见玻璃瓶摔倒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脖子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掐住,他挣红了脸的说道:“马上飞,醒醒吧!”
马上飞已经红了眼睛,眼里满是血红,他的眼珠已经被腥红所覆盖,已经失去了神智。
“嘭!”一声枪响,掐住马队长脖子的手缓缓松开,马上飞神情一僵,倒在了地上,死死捏着自己的大腿,马队长的枪正是打在了他的大腿处,顿时鲜血淋漓。
马队长看着马上飞,眼里噙着泪狠心把马上飞的手铐住,也不顾马上飞的大腿伤处,任由他叫唤着,最后,马队长一路拖着马上飞出了密室,然后一路背到镇上的医院,派上几个警员看守。
马队长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人去马上飞家搜查,把密室里的各种东西都转移了出来,他特地将桌子掀开,看那个黑洞,里面有三颗被剥了面皮的女性头颅,其中两个已经风干,还有一个正是昨天晚上马上飞剥下的那颗。
马队长又找人去镇子和周边镇子查询有无失踪人口,最后得知隔壁村子在山林里发现两具无头女尸,另外一个村子也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马队长看着下面送上来的报告,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也再说不出一句话,马上飞啊马上飞,你为了给自己以死去多年的妹妹换脸皮,不惜杀害无辜的女子,你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啊……
停尸房里,下属向马队长询问在密室发现的女尸该怎么处理,马队长盯着女人好半天,他双眼已熬得通红地,“吩咐下去,这具尸体找好地方安葬,不要火化!”
医院里的警员又传来消息,马上飞醒了,不过,好像已经疯了!
马上飞坐在病床上,双手被铐着,但手腕仍有活动的空间,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针头,一把拔下,又插上去,又拔下,又插上去……如此反复……
“他醒过来后,对什么事物就都显得很讨厌,什么东西他都扔,现在又成这样了,我们试着进去阻止,但没有成功……”病房外,医生对马队长说道。
马队长心里沉沉的,许久才说:“他这是精神上的问题吗?”
“照这个样子看,应该是之前遭受了长时间连续剧烈的心里打击……”
“……”
“先观察着……”
马队长心神不定的回到警局,看见张问也在,但他已经没有了精神去打招呼,张问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叹道:“原来真的是他!”
“张师傅……”
“你说……我该怎么办?”马队长无措地问道。
“既然犯了法,那就应该依法追究!”张问告诉他,虽然他不是警察,但他却是知道警察的法律。
……
夜里,警局里的人都异常地沉睡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临睡前他们还摆着工作的姿势,马队长和张问不在,少了生气,局里也安静地可怕,这时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袍的人缓缓走进警局,径直朝仓库走去……
黑袍人一转手就破坏了仓库的门锁,在看到张问安置在这里的“国宝”时,那宽大的黑色连衣帽下的看不太清的脸,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他走进寄宿着清朝阴兵的器物,一件件拿出来,却又是淡淡的微笑,从怀中拿出一把黑红色的石头,只对准器物一贴,便紧紧黏在了器物上面,随后,肉眼可见的黑色气丝开始从石头中渗出,慢慢缠绕起阴兵的器皿,一圈一圈,最后黑色气丝已经将器皿团团包裹住,随后一声空灵的叫声,却似是器皿内阴兵的求救声,黑色气丝吸收完阴兵的魂灵,又逐渐被吸回黑石。
黑袍人边笑着,手不停的拿出器物在上面安放黑石,并把已经吸收完魂灵的黑石收进怀中,不一会的工夫,就已有上十个清朝阴兵的魂灵被吸走。
这时,仓库里阴风四起,温度不自觉降了下来,寒气逼人,肉眼可见,黑袍人一惊,停下手中动作,再睁开眼时,眼前俨然威严的站立着一群清朝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