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虽是勾人魂魄之物,但总归是贴在地面之上,只要人脚离其地,身子不和其接近,这黑影便是无法接近你了。
当时阿禄在道书残卷中发现过一篇记载关于这种勾魂符咒的详细事项,但上面的破解之法的卷页破烂不堪,以看不出大致,所以阿禄便询问张问,张问便详细的告诉了他。
此时面对勾魂符咒,阿禄突然想起来了师傅所说,勾魂黑手是在地面之上,只需离地即可。
二话没说,阿禄蹬地而起,在勾魂手快要接近阿禄所在的地面时,眼疾手快地朝地上甩下几张符纸,随后脚灵敏地踩在了符纸之上,只见那黑手围着符纸不停转悠,手爪不住的张动着,就是抓不到阿禄。
阿禄一声冷笑,迅速掏出一张符纸撕出一个黄色纸片人,一手下咒之后甩向黑手,黑手迅速将纸片人抓起,只见纸片人慢慢陷入黑手之中,燃烧起来,腾起死死黑烟,黑手缓缓动了几下,慢慢消散在地面。
阿禄大呼气,看着地面又恢复原样,叹道:“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道术?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
“你竟也能解这些道术……让你见识见识真正厉害的!”吴儡笑道,突然身形一动,那支印有怪物的手臂再次拿起毛笔迅速在周围几个月堂弟子脸上画了一笔,被吴儡在脸上画了东西的几个弟子还来不及反应,便看到吴儡掐起法指,毛笔在他手中灵敏地旋转着。
阿禄看到,旋转中的毛笔不时的甩出几滴黑色液体,落在地上,慢慢化为游丝窜进了脸上被画过的弟子的那笔画中,那些弟子也似被定住了魂一般,举止怪异地朝阿禄走来。
一个弟子就近搬起旁边的椅子砸向阿禄,阿禄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椅子重重的飞了过来,好在一旁的老李一把将阿禄拉了过来,才幸免于难。
“他们都被控制了魂魄!”老李神色凝重道,他已经在一旁观看两人斗法多时了,对于这个四卦教的人,吴儡所使用的道术他是闻所未闻,而且竟能这么轻易地控制住如此多的弟子。
“这椅子本身是梨花木,有的重达数百斤重,他们竟能这么轻易举起!”老李看着弟子再次举起一只大椅,道。
“李伯,能不能破?”阿禄看着得意的吴儡,问道。
李伯摇了摇头,道:“尚未摸清这是个什么道法,不好找对策!”
“别多想了,若你们这么轻易就能破了我的契魂之术,那未免也太不好玩了吧!”吴儡一笑,再次使唤那些弟子,却是不攻击阿禄,而是将月堂砸了个完全。
“住手!”老李制止道,“你别太得意,你惹的是龙虎山!”
“龙虎山,我还偏要惹,反正你们抓不到我!”吴儡得意道。
哎……真不知道这人的意图是什么,正当吴儡和老李唇齿交战的时候,阿禄隐隐听到心里传来蝶瑾的声音。
“他的手臂上那个图案有问题!”蝶瑾小说告诉阿禄。
阿禄点了点头,望向吴儡的手臂,那只怪物先前是在木板之上,现在爬上了吴儡的手臂,而且还在活动着,究竟是何种东西呢!
“凡天下邪物,皆可用精血破之,狗血、鸡血、鹿血等都是破邪之物,当然,这些破邪之物要依情况而定,若是狗血、鸡血,用来破解阵法除僵尸是最好不过,鹿血可用来破解人身上的邪咒……”
张问的声音又缓缓在阿禄耳边响起,这是师傅以前交过他的破邪方法,就连阿禄自己也开始惊讶起来,怎么今天师傅的说的东西我都想起来了?
随后,阿禄又盯向吴儡的手臂,他那手上拿着毛笔,但好像那只毛笔和那只怪物是连在一起的,有着若有若无的东西串着。
阿禄又抬头看了一眼吴儡,他就像一个来逼债的土匪一样乐呵着看被他操纵着的月堂弟子砸着月堂。
老李本身是不会道术的,自然不能与之斗法交衡,但这个吴儡也太奇怪了,四卦教的人都这样?
“得想办法将那只毛笔弄到手!”阿禄暗暗说道,一只手已经在背后掐起法指,掐破中指在地上画起了东西。
随后阿禄站了起来,冲吴儡说道:“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杀人不放火,就砸东西!”
吴儡听得一惊,道:“你现在自身难保你还这么大脾气?!”
“来来来,来杀我!”阿禄挑衅道。
吴儡当场气得鼻子一竖,道:“你怎么这么讨厌,老子不杀你你还求杀!”
这下阿禄没有说话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已经开始弥散,阿禄回头忘了一下地面,方才在地上画的阵法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也不知能不能吸引吴儡手上的怪物过来。
吴儡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气息,命令砸东西的月堂弟子停下来,反正也砸的差不多了。
“你做了什么?”吴儡问阿禄,他分明感觉到手臂之上的怪物开始不安分起来,像是野兽闻见血腥味的兽性沸腾。
“得走了,不能再拖了!”吴儡心里盘算道,随后冲阿禄说,“今日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回去告诉你师傅,叫他没事别碰我的阵法,上次被你们破了阵法就够麻烦的了!”
说完,吴儡转身离开月堂,“对了,告诉你们,南方已经有一支日本阴阳师秘密前去了,很可能目标是龙虎山!”
不由分说的到来和离去,这个四卦教的人到底想干什么,老李虽对这个人表示很不解,但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却是让老李听进去了。
“日本阴阳师去了南方!”阿禄也听到了这句话,忙说道,“那他怎么会知道,李伯,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李伯点了点头,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真的是猜不透,“我派人回龙虎山问问,看是否属实!”
吴儡走后,这些被操纵的弟子也醒了过来,看着月堂破烂不堪,忙问老李究竟是何人干的,简直是岂有此理,当老李告诉他们全是他们自己的杰作后,这些弟子都沉默了。
或许是他们认为自己学艺不精,但其实是这门契魂之法太过厉害!
“要……要收拾吗?”
“不必了,就这样吧!”老李说道,反正月堂就打算在风水大会之后便关闭,然后回归龙虎山,只是今日四卦教的人到来让这个日子提前了些。
张问和张清明还未赶回来,但老李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因为据龙虎山和南方各道派传来消息,的确是有一支日本阴阳师潜入到了南方,但具体到了哪里还无从得知。
阿禄心想:这日本阴阳师胆子可真大,在中国各地到处跑,还真当咱中国是你日本人的茶园了?
随后,老李在月堂的传讯柜里给张清明留了张信条,在信中,他只说了月堂来了四卦教的人,月堂是战场,一番激战后这也就解释了月堂现在的破败原因,但老李并没有提到南方去了阴阳师的事情,只是让张清明在来到月堂之后便回到龙虎山。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总归是踏上了去往南方的路,其实也可以说是回南方的路,老李和阿禄本就是南方人,只不过老李在北方待的时间长了些而已。而阿禄,算起来离开方元镇也快一年多了。
起先阿禄打算在月堂再等等师傅,想着和张问一起回南方,但考虑到老李要赶回南方,路途遥远,以免出什么差错,便和老李一起回南方了。
这一天,他们在路上却遇到了奇怪的事,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便下起了雨来,还起了大雾,为了不迷失方向,阿禄和老李便在原地不动,等到雨停雾散后再动身。
不一会,雾便散了,两人继续前行,慢慢的路便变成了堤,眼看着路慢慢的绵延上了堤,阿禄和老李感觉到不对劲了。
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路呢?正当阿禄疑惑的时候,前方缓缓走过来两个挑着柴草的中年人,阿禄忙上前询问这是哪里,只听见中年人说:“这里是贵王堤,过了贵王堤往前走几十里便是到镇上了。”
“这里并没有大河,怎么还筑到堤坝呢?”阿禄问。
老人指着堤坝旁边的田地到道:“这里以前就是大河,后来干了就变成田了。”
“如果你们是在赶路,我劝你们最好快点走,到了晚上这里起大雾可就不好走咯!”中年人挑着担子晃悠晃悠的离开。
起先阿禄并没有在意中年人说的话,可他们一直走到天黑都没有走完这个堤,这才起了疑心,这个堤看起来很短,眼睛是可以看到头的,但他们恁是走不完,眼看着黄昏一点点斜下,在夕阳方位,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在堤上朝阿禄这边走来。
我们一路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过什么人,怎么现在多了这么多人呢?阿禄和老李不约而同的意识到:难道走进了异界?
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按路线走得好好的,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