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九京大酒店,巩风也没有松懈,带着我们就是一阵七拐八绕,都把我们绕糊涂了,一直来到一条漆黑的胡同里,巩风这才停住脚步。
我急忙将苏媚放下,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背着一个大活人这么跑,还真是累死我了。
休息了一会,我这才抬头问巩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要跑。
巩风叹了口气,就对我们解释起来。
说是在兵分两路后,巩风就来到了酒店的天台,用绳索垂到了四楼的窗外,并绕着四楼的外墙,用符咒就开始布阵,目的自然就是不让四楼的动静被其他楼层听到。
巩风布好阵,便想立刻去跟我们会和,谁知他刚来到四楼,就见到那个被我们白天帮我们领路的日本人,巩风便想将他弄晕。
谁知,刚交上手,巩风就意识到不对,那日本人并不是普通人。
巩风与那人在402号房打了许久,终究没办法制服那日本人,却是在厮打过程中,发现了那日本人身上的纹身。
那是一个黑色骷髅头,在骷髅头的头颅上,还插着一把剑。
与其说是纹身,倒不如说是标志,巩风认出这个标志,竟然是日本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
巩风这才意识到,我们忍了一个不该惹的组织,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巩风便打算将那日本人制服后,立刻通知我们离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着打着,那日本人居然就不打了,扔出一个烟雾弹就跑了,他这才急匆匆的跑去403号房找我们。
当时我听着,就觉得很是郁闷,怎么好端端的,又出来一个杀手组织。
鬼老听完,沉思了许久,这才抬起头问巩风:你说的,该不会是日本的魂组吧。
巩风点头:所以我才说我们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钱叔这时却是插口道:魂组虽然可怕,但他们不会轻易入境的。
巩风有些不解的看向钱叔,钱叔叹了口气,这才对巩风解释道:其实,我以前就在杀手组织里混过。
此言一出,就连鬼老都是一脸吃惊的看向钱叔,我却不惊讶,因为钱叔早就跟我说过这事了。
钱叔当时就跟我说,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就加入了一个叫天机门的门派。
与其说是门派,倒不如说是杀手组织,因为天机门所接的活,尽是暗杀任务。
钱叔在天机门呆了三年,这才学到一身杀人的针法,天机门的弟子,每一年都会接到各种各样的杀人任务,钱叔自然也不例外。
钱叔跟我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于百个,同时也结下了不少仇人。
在一次任务中,钱叔认识了他的妻子,钱叔就有了退休的想法。
可这种组织岂是说退就退,当时不止天机门对他下了追杀令,就连以前的仇人,也开始寻上门。
虽然刚开始钱叔一一将仇家击退,可天机门的弟子却是十分的难缠,在一次交涉中,钱叔的妻子为了钱叔,甘愿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
钱叔这才知道,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那冰冷的尸体,钱叔哭了,这才大彻大悟,从此隐姓埋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也是因为他妻子临终时对他说,要他做一个好人,钱叔为了遵守妻子的遗愿,这才开了一家药店,到处帮助别人。
钱叔对于自己的往事并不避讳,通通告诉了鬼老和巩风,两人听完都是连连咋舌。
钱叔就对他们说,作为一个本地的势力,是不允许外国的势力轻易进入本地杀人的,所以钱叔才会说魂组不太可能会派人入境,因为代价实在是太重了。
钱叔在天机门呆过,他说的话,我们自然相信,只是那日本魂组真的就会这么罢休吗?
我想这个不太可能,他们或许不能明刀明枪对付我们,但很有可能会背地里耍阴招。
对于我的想法,他们也觉得有可能。
当晚,我们并没有在丰都城停留,而是连夜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相邻的一个城市,第二天,我们就搭机回到了浙江。
回来以后,我并没有立刻告知王哥,因为我还有事没处理完。
虽然我们现在有了凝魂草,但苏媚身上的邪术还没解除。
接下来就是要帮苏媚解除身上的邪术。
对于凝魂草的用法,鬼老也查到了一些,最妥当的方法,就是以凝魂草作为主药,再配合一些辅助的药材,再给苏媚服用。
苏媚对此并没有意见,毕竟她也不想自己的身体随时都会发生变异。
不过,我还有一点疑惑,那就是在九京大酒店的时候,鬼头神斧为何能令苏媚产生变异。
对于,其他人也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毕竟对于鬼头神斧的认识,我们还是太少了。
只知道,那是海妖晏公使用过的武器,可在海底庙宇的时候,晏公却好像也对这斧头十分的忌惮。
我实在想不通这些问题,便不去想,下午的时候,我和钱叔就在准备辅助的药材,准备今晚就给苏媚驱除邪术。
鬼老则是说他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过来。
巩风这小子,一下机就跑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干嘛,或许是去调查那个魂组的消息吧。
一直忙活到傍晚,我和钱叔这才将三十六枚辅药配齐,每种药的比例都是不同的,因为药性不同。
晚上十点,我们所有人在钱叔的药店聚齐,毕竟钱叔这里比较偏僻,发生什么动静,也不会担心打扰到附近的居民。
不过巩风并没有出现,他只是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局里今天有事,来不了。
对于我没有说什么,反正晚上只是给苏媚服药而已,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在鬼老的指挥下,钱叔将辅助的药材分批倒入了药炉之中,并以小火慢慢熬制。
没一会,药炉就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闻一闻,都感觉气爽神怡。
鬼老这才吩咐钱叔将凝魂草放进去,钱叔照做,从盒子里将凝魂草小心翼翼的放进药炉之中。
凝魂草一放进药炉之中,没一会,气味就开始转变,变得越来越重,我吸了吸鼻子,都感觉到空气中一股阴冷的气息。
鬼老则是告诉我们:这是正常的,毕竟凝魂草本身就是一种阴性的草药,有阴冷的气息,是非常常见的。
就这样,我们又足足熬制了两个小时,从五碗水,熬成了半碗。
钱叔这才关了炉火,将药炉里的仅剩的半碗药水倒了出来。
令我诧异的是,倒出来这半碗药水,居然是冷的,碗里还冒出滋滋的凉气,一点也不像是刚从火炉上拿下来的,反而像是从冰箱里端出来的一样。
看着那碗冒着凉气的药,我心中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苏媚这时脸上也有一丝的紧张,毕竟喝药的人是她。
在鬼老的示意下,苏媚端起那碗药水,举到嘴边,犹豫了片刻,这才仰头喝了下去。
一见苏媚已经喝下那药水,我迫不及待就问苏媚: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
苏媚皱了皱眉就说:好像觉得有些冷。
苏媚话音刚落,我已经见到苏媚的身上冒出滋滋的凉气,一点点冰霜从开始凝固。
一见苏媚出现这异样,我急忙拉着药老就问:是不是出错了,怎么开始结冰了。
鬼老也是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应该没错啊。
听鬼老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一下更加忐忑了,苏媚的冰化已经开始加重了,浑身直抖,嘴里还不停的嘟囔道:冷……冷……。
我这下真的坐不住了,跑到床边,就抱起一张毛毯,就想往苏媚身上盖。
钱叔急忙拉住了我:别乱动,看看再说。
看着苏媚哆嗦的样子,我就是一阵的着急,可手被钱叔抓住了,我实在挣扎不开:不行啊,你看她那么痛苦,一定是弄错了。
鬼老从刚才就一直子啊观察着苏媚的变化,见我这么慌乱,也就对我说:应该没事,再看下去,如果有事,我们会出手的。
虽然他们都这么说,可看着苏媚那痛苦的模样,我就实在于心不惹。
但我此时又能做什么,如果药真的有效,我现在出手,会不会打断了苏媚。
心中一阵忐忑不安,却只能干看着,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渐渐的,苏媚不抖了,已经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冰人,浑身被一层厚厚的冰包围着。
我刚想冲上去,鬼老急忙喝住了我:别动,她身上的气已经开始变化了。
钱叔一听,立马就掏出两根银针,对着他自己和我的手指就各扎了一针,我就感觉眼睛有些难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眼睛的难受劲过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才见到,在苏媚的周边,有一股黑气,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黑气就是煞气,只有死人才会拥有的煞气,而当时那煞气,正在一点点的变淡,渐渐的,就成了灰色,而且还在继续变淡。
十分钟后,就连那灰色的气,也彻底变为透明,就跟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看得我是目瞪口呆,一脸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