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静静的等待婉儿的惩罚。
哪知婉儿这时却开心的对他笑起来。
燕羽不知婉儿因看到他紧张的表情而笑,他不自然的傻笑笑道:“嘿呵呵!婉儿不知你想怎么处置我?”
婉儿看着他轻轻的道:“我让你死你肯吗?”
燕羽心中一紧点头道:“肯!可是婉儿你真的让我死呀?我可救了你的命呢?”
婉儿郑重的道:“是呀!你救了我的命,为了报答你只好不让你死了!不过我也不会便宜你!从现在起,你的人从此就是我的,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作甚么!你看怎样?”
燕羽知死不了了心中一宽,只要不让他死,别说自己的人是婉儿的,就是命是婉儿的也无不妨,可是当拓跋裳和韩婷雪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之时,他又觉得婉儿的条件是那么的刺耳,他此时想要拒绝,可是当看到甄婉儿望来的清澈烟眸之后,话到嘴边却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燕羽心中此时有些懊恼,又有些歉意,他不知道刚才婉儿的条件到底是那种限制,不过总是隐隐约约的感到自己恐怕又要对不起韩婷雪,至于拓跋裳,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是皇妃,他早已经看开,对得起对不起已经不那么重要,不过韩婷雪在他的心中却是那么的重要。
此时燕羽心中很是不安,不敢去看甄婉儿那能让世间任何东西融化的明眸,否则他说不定也会永远的陷进去。
“我看你的样子好似很不愿意?你难道不赞成我的条件吗?”
甄婉儿将燕羽的样子一一看在眼里,烟眉一挑,有些不高兴的道。
人家甄婉儿看起来虽然羸弱,但是她的性格可是很像她爹爹的,以前之所以没有凸显出来,那是人家身体不行,即使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力气,可是如今可不同了,当见到燕羽对自己的条件犹豫的时候,她的心性立刻彰显了出来,一股酷似甄天南的冷酷气息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当真是气势十足。
感觉一向敏锐的燕羽此时可是吓了一跳,双眸一瞪,连忙应道:“行!能够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管你对我怎么样呢!”
燕羽怕的可不是甄婉儿,笑话,当初十多岁的他黑夜面对这么多死尸都能够闷声发大财,虽然甄婉儿身上爆发的气息很像甄天南的,但是这些对于燕羽来说可没有威胁性,他顾忌的是这有可能会引出甄天南,即使不是这样,深知甄婉儿病情的他却是知道,这有可能让甄婉儿的病情再一次恶化,那样自己的努力不仅要拜拜浪费,而且这样会更加的激怒甄天南,不管哪一种情况,他所面对的都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宁可拿出少时的泼皮模样,一边笑着,一边用好言安慰甄婉儿,这样才能够对他的处境有好处。
婉儿见燕羽滑头的模样,呸道:“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呢?”
燕羽笑容一僵,立刻苦着脸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你还是将我卖了吧!虽然卖不了一个好价钱,但是你自己至少清净了,再说也能买不少钱,够你买一些好的胭脂水粉了!”
燕羽苦楚的模样让有心戏谑他的婉儿心中有些不忍,她将燕羽的手紧紧握住笑道:“我才不卖你呢?这些年我清静惯了,现在我想天天带着一个爱笑、爱说、爱闹,有时看起来还有一些傻乎乎的家伙陪着我。你说我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呢?”
燕羽古灵精怪的一笑,眼神异样的看着握着自己双手的玉手,有些不自在的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和我一样,看起来像一个小疯子!”
一缕昏黄的日光照射在诊堂的屋脊之上将片片灰色的瓦片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诊堂中此时传来一对男女倾心交谈的欢笑声,笑声悠扬轻快的向天外传去,一行经过的南雁被笑声惊动,一字整齐的雁队变得有些散乱,好像南雁也被这笑声感染。
一轮残月挂在虚空中,几点星辰零落的散落在残月的四周。
皎洁的月华静静的照着庭院,清寒的秋风吹动庭院中苍劲的古松,枯黄的的松针随风在夜中飞舞,仿佛在下着一场夺人眼目的黄金雪。
燕羽呆呆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他特别喜欢每天这样独自一个人坐在石椅上看着属于他的风景,不用去为烦恼事而烦恼,也不用为了生活而生活,就这样欣赏着时间的美景,多好!多快活!
甄天南在婉儿病好以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他慢慢的走到燕羽的旁边坐下。
甄天南和燕羽两人都抬着头静静的看着有些寥落的夜空,谁也不说话。
良久。
甄天南吁了口气,豪爽的笑道:“你救婉儿时施展的针法是无所不能的“渡魂针法”吧!”
燕羽惊奇的看着甄天南道:“是的!大叔何以知晓此针法?”
甄天南一听到燕羽的承认,平静的容颜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神色,他声音有一些颤抖的道:“教你这针法的人是不是一个两眉之间有一颗特别小的红痣的男子,此人长相俊美,气质温文尔雅,带人和蔼友好,江湖人都称他为医剑双绝秦烈?”
燕羽睁着灼灼朗目看着甄天南问道:“啊!莫非大叔认识我义父秦烈?”
甄天南点了点头,心情更加激动,握紧了双拳,用赞赏的看着眼光冲着燕羽笑道:“想不到他竟然收你为义子,不错,不错!他没看错人!这么年轻你竟然就能够得到他的衣钵。就和你义父一样,是个了不起的奇才!”
燕羽谦虚的笑道:“大叔过奖了!小子怎么和义父相比,义父的医学我仅仅学了皮毛而已。”
甄天南眼中闪着异彩,他将燕羽重新打量了一遍笑道:“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那儿吗?我带着婉儿找了他十几年,可是都为找到!”
燕羽微笑着的笑容慢慢隐去,一抹凄凉哀伤的神色充斥俊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