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被丁凡的言语拉回现实,他微微收了收心道:“傻子别忘了你怀中的婉儿!”
气儿还在不顺的丁凡一听燕羽的提醒,看了一眼还在昏厥中的甄婉儿,对轩辕飞雪龇着牙道:“老子还会回来和他们打得!混蛋别忘了给老子留两个!”
轩辕飞雪笑道:“那你可得快点儿,晚了一个也没有!”
这时萧庭雨却往众人的头上破了一盆冷水:“你们以为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这里?天道八俊和完颜道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恐怕想的太简单了!”
丁凡不屑的冷笑道:“什么天道八俊!我看就是八个王八,这部那五个家伙还在废墟之中做梦呢!”
萧庭雨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只是将他们困住而已!就凭你们还想渡江?你们也太小看他们了吧!如果你们真能渡过淮江,那么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燕羽古剑墨眉微微展了一展,对萧庭雨的嘲讽也不在意,对轩辕飞雪笑道:“轩辕大哥,到时就看你的了!”
轩辕飞雪用手擦了擦手中提着的方天画戟,豪爽的笑道:“这种活儿除了我能做谁还能做?”
丁凡不服气的道:“我也能做!”
燕羽知两人又要斗嘴,忙打断两人的话道:“丁凡你一定照顾好婉儿!”
丁凡被燕羽如此一说也就消停了和轩辕飞雪斗嘴的念头,他看了看怀中还在昏厥中的婉儿,也学着轩辕飞雪刚才的口气,豪爽的笑道:“保护婉儿的重责,除了我摘星客丁凡能做,还有谁能做?”
丁凡特地将重责两字说的声音很大,待说完还不忘向轩辕飞雪投去挑衅的目光。
轩辕飞雪见丁凡那欠抽的嘴脸,冷哼了一声扭头理也不理丁凡。
赵飞见这几个少年如此的不安分,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开始吧!”
轩辕飞雪等人一听赵飞发话,都不再说话,各自准备。
燕羽将受制的萧庭雨交给了轩辕飞雪,忙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还好,刚才的大战并没有波及燕羽的阁楼,燕羽跑进楼中另一件和身上穿着的衣衫一样的墨色衣袍,然后将秦烈留给自己的医书和逍遥赋包册子受了起来,并戴上了许多成品的药,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破烂的明德轩,他想将这温暖的家深深的印在脑间,虽然以后回不来了,但是偶尔想到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也是好的。
一阵彻骨寒的冷风将明德轩庭院中几棵苍劲的古松上的部分积雪吹了下来,雪团在空中散成碎屑的雪花随风而扬。被刚才的打斗给弄得破烂不堪的庭院此时在暮日的光辉下展示着一种萧条和悲凉。
淮江北岸的一个繁华的古镇,此时古镇去江边的街道上正飞驰着七个人,最前方的是一名头扎冲天马尾的少年,此少年面目清秀,身穿一件脏的不能再脏的已经快看不出是月白色的长袍,怀中抱着一名美艳绝伦身着已被风干的血迹染了的白衣貂裘的女子,此时这名女子好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此少年的怀中,一抹已干的血迹隐隐约约在少女殷红的双唇间附着。
疾驰的白衣少年轻功身法很是高明,虽然怀中横抱着一名女子,可跑起来身后拖着一抹抹白色中有些乌色的烟影,此少年一边跑还不停的往身后看去,并大声叫道:“小燕子!快一点儿!怎么跟乌龟一样,老子光等你了!”
白衣少年身后三丈处此时也正跑着一对儿男女,男子也是一名少年,他身穿一袭墨色长袍,竖着好似锦缎一样柔顺的马尾长发,一张俊美非凡的容颜和颀长匀称的身材让他看起来那么的完美。
墨衣少年此时怀中也抱着一名女子,一名红衣女子,此女子的容貌与前方昏厥的白衣女子看起来不相上下,只不过此女子是醒着的,只见这名女子一双杏目瞪得滚圆,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墨衣少年好似一个花痴一样有些滑稽。
墨衣少年听到前方白衣少年的叫唤,不耐烦的道:“你以为我是你呀!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的小腿儿都快跑断了!跟你在一起跑真累人!”
白衣少年听墨衣少年的话,脸现得色,笑着叫道:“今天你知道我丁凡的厉害了吧!论轻功可以说老子摘星客天下无双!”
墨衣少年向身后看了一眼,叫道:“喂!傻子!你别得意了,后面的人跟来了,你先将婉儿安全的送到船上,这里我先挡着,待婉儿醒来时再回来帮我!我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丁凡听墨衣少年的言语,也向身后看去,只见三名身穿墨衣蓝边的中年男子就在燕羽的不远处。
丁凡功聚双脚,本来似烟飘渺的身影此时更加虚幻,不一会儿他就将燕羽落下,一溜烟儿的直向淮江岸边射去。
燕羽见丁凡脚不点地的向江岸边射去,吁了口气无奈的摇着头,随后慢慢放慢脚下的速度静静的等着身后的三人靠近。
此时燕羽怀中被点了穴道的萧庭雨轻轻地道:“你今天跑不了的!”
燕羽低头看着萧庭雨,愣是装作冷狠的样子,道:“我跑不了,你也活不了,你的命现在在我的手中!”
萧庭雨直视燕羽的双眸,知他是故作姿态,柔然一笑道:“你下的了手吗?”
燕羽被萧庭雨问的一愣,是的!他下不去手,他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燕羽仍装作阴冷的样子,违心的冷冷的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我……下的了手!”
萧庭雨直视着燕羽那赛过日月之光的朗目,曾几何时自己也幻想过能够有一段不说轰轰烈烈,也应该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自己那晦涩的身世让她从此失去了像一般女孩儿那样拥有美好姻缘的机会,自己从小就处处受义父的操控,可以说她根本没有自由,也更没有感情上的选择,每天不是违心的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就是孤单的坐在窗前发呆,人生中最美好的前十八年就这样匆匆而过,渐渐地曾经的那个纯真总爱幻想的女孩儿慢慢失去了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而不得不装作一种高高在上冰冷漠然的容颜,她很累,可是能怎么样呢?每天除了违心的对别人微笑,就是按照义父的要求做自己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事情。时日久了,也许心中对美好的向往已经麻木,也许她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美满的生活,她默默的接受着痛苦的煎熬,无情的寂寞让这个坚强的女孩儿渐渐地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