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卧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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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纳闷

遥儿这几天对小姐的行为很是纳闷儿,平常小姐是一个特别能动的人,一天不给轩辕家闯出祸来心里就直痒痒,并且她的脾气火爆,容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像今儿这样的天,小姐往常不会在这八角亭中呆呆的看着湖中的景色,说不定又想些什么歪点子搞怪。可是当小姐被一名偷轩辕家家传至宝“天机遁甲”的贼子擒获之后,一被大公子救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儿一样,话现在少的可怜,一天有时也不说一个字,并且也不爱动了,整天就知道拿着这块黑布呆呆的看,也不知这块普通的黑色粗布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小姐整天好像着了魔一样,茶不思饭不想的。今天小姐是七天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想却问出这样的话来,当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遥儿用手捋着扎着的长辫儿,一双大大的眼睛闪了几闪,笑道:“不会呀!遥儿就挺喜欢小姐的,并不觉得小姐讨厌呀!”

白衣女子没有转身,她仍旧抚摸着手中的黑布,痴痴地道:“那他怎么说我是个令人憎恶的女人,还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母老虎!他是个贼子,连贼子都说不喜欢我了,你说我不令人讨厌吗?”

遥儿听着白衣女子那言辞恍惚的言语,怒道:“谁敢这么说小姐,当真是不想活了!小姐你告诉我,遥儿为你出气!我一定让他像狗一样没地儿乱蹿!”

白衣女子自嘲的轻轻笑道:“是呀!往日谁这样说我,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可是当我和他在一起的半月之间,我渐渐从他的口中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想了很久,他说的对,我以前真的很让人讨厌!”

遥儿不知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她记事起就和小姐生活在一起,她从未见过小姐这样过,遥儿以为小姐回来后是受了病了,等过一阵子病好了,以前活泼爱动的小姐会回来的,可是这都过去七天了,家主请的郎中都说小姐无碍,难道小姐是受了惊吓,是以……总之遥儿现在越来越捉摸不透小姐了。

白衣女子此时又接着轻轻地道:“不知哥哥和那傻小子现在在哪里,这么久了还没消息!”

遥儿以为小姐是对大公子担忧,忙安慰的道:“小姐你放心,大公子武功高绝,那个贼子恐怕在大公子的手底下讨不了好!最好大公子将他大卸八块,为小姐报仇!”

遥儿说的义愤填膺,边说还不忘握拳比划,好似和那名贼子过招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她。

白衣女子听完遥儿的话,担忧的道:“不!傻小子打不过哥哥的,若他败在哥哥的手下,以哥哥的脾气一定会……不!”

白衣女子未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她颤抖着殷红的樱唇猛地站起身来,颤抖的青葱般颀长白嫩的玉手将手中的那片黑色面巾紧紧的握成团状,绝美的凤目凝视着远方,这种情态好似中了邪一般。

遥儿见小姐如此模样,以为她又要犯病,正要上前启齿规劝小姐。

此时白衣女子突然向烟雨亭外的石桥跑去,她也不管天空中下着的小雨将自己白色的衣衫染湿,边跑边痴痴地道:“我要去救他,我不允许哥哥欺负他!不允许!”

遥儿见小姐疯疯癫癫的向亭外跑去,全然不顾地面的泥水,白色的衣裙和靴子被泥水染成花色,难看的泥色半点让整个衣裙看起来有些伤雅。

遥儿也忙拿起栏边的油纸伞向亭外快步追去,边追边向跑远的小姐叫道:“小姐,你等等我呀!你的病还未好呢!可别着凉了!”

白衣女子和遥儿两人的言语在烟雨中轻轻的飘荡,一种痴语,一种忧语,两种语言在这个“烟雨亭”外传的很远。

清冷的烟雨继续的下着。

风继续轻轻的吹着。

又有谁知晓清傲的轩辕飞雨痴痴的为一名无名的男子伤情。

烟雨亭内一言情伤,烟雨亭外一语情浓。

“飞雪无声风有声,红颜入怀知冷暖。”

天空中下着零零星星的小雪。

雪很小,小的犹如江南的绵雨,不仔细看让人还以为是一场春雨。

此时夜已深,深的伸手不见五指。苍穹如墨,吞噬着天地间万物的生灵。

冷风在辽阔的淮江江面上肆虐的吹着,因为江面辽阔非常,所以风吹得肆无忌惮毫无阻碍。

无数细小的雪点儿缓缓的落入动荡的江水中,它们与江水相溶,将本来冷冽的江水又降了几个冰点,此时江水更加寒冷,冷的能让死人给冻活过来。

一片随风摇曳的枯萎的芦苇荡。

燕羽缓缓的睁开紧闭了好久的双眸,刚开始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双臂好像断裂了一般,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还有些浑噩的意识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这片早已枯黄已久的芦苇荡之间,身下是浅浅的江水,此时他浑身都湿透了,束成马尾的长发也散乱的披散在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之上。

燕羽展了展一双古剑墨眉,无神的朗目呆呆的看着漆黑似墨的苍穹,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很凉,“又下雪了,这场雪看来很小。”

燕羽就这样躺了很久,他的双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他动了动被寒冷的江水浸泡了有些麻木的身子,这时他才发现身上有一个重物压着,燕羽轻轻的抬起有些发蒙的头,见一名女子正静静的趴在自己的身上。

这名女子不是萧庭雨是谁?

萧庭雨双臂紧紧的环着燕羽健硕的腰肢,艳绝无双的绝世容颜贴在燕羽那一起一伏的胸前,她此时和燕羽一样浑身湿透,柔顺华美束成的马尾长发也散乱的披在香肩之上,此时萧庭雨容颜苍白之极,一双淡烟般似真似幻的黛眉紧紧的锁着,呼吸还有些凌乱,在懵懵懂懂间她好像在承受着从小到大都无法尝到过的痛苦,一抹苦楚的颜色让她那煞白的容颜平添了一种痛苦。

燕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举起快要断裂的右臂轻轻地将萧庭雨散乱的长发捋了捋。燕羽知道萧庭雨此时在忍受着寒冷的滋扰,他提起残存的凌云渡真气缓缓的渡入萧庭雨的体内,过了一会儿,萧庭雨那冰凉的身子渐渐有了温暖,苍白的容颜有了一丝红润,紧锁的烟眉也在渐渐地展开,她呼吸变得有些均匀,此时萧庭雨犹如一只熟睡的小兔子一般静静的贴在燕羽起伏的胸前,此时她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