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卧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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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秋寒

一直在听的轩辕飞雪现在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他不停的磨着牙,冷冷的道:“后来呢?”

丁凡清醒了一会儿,这才嘿嘿一笑,接着道:“当时老子真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正要走的时候,祠堂的正厅之处一个紫色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祠堂之内染着两根儿臂一般粗细的白色蜡烛,那个紫色的东西就在香炉前面供着,老子实在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就走了过去,一见那个东西,只觉得它看起来当真挺好玩儿的,在灯火的照应之下紫光流转,老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稀奇的玩意儿,就将它揣在了怀中,这个时候那个疯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口中一边喊着“红儿死了!红儿死了!都怪我,都怪我!”的言语,并时不时的用脑袋撞一棵有人大腿一般粗细的松树,这家伙当真是力气吓人,在撞了几下之后竟然用脑袋生生的将那棵松树给撞断,他的大叫声和松树倒下的声音惊动了外面守门的人,他们纷纷闯入了庭院之中,正好看到老子将那个东西揣进了怀中,老子见被发现了,脚底抹油儿就要离开那里,那知那些人武学修为也是了得,在后面对老子紧跟不放,老子实在没有法子,就使出了一些小伎俩,将那些家伙给逗的团团转,所以就脱身了!”

说道后来,丁凡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好似刚才做了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一般。

就在丁凡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得意之处之时,不远之处的轩辕飞雪却是脸色黑的犹如锅底,他知道知道那个疯子是谁,不是自己的老爹轩辕豪是谁?当年自己的娘亲殷红娘不幸死去,临终的时候让轩辕家的人将自己葬到和爹爹最喜欢的桂花树下,爹爹由于受的刺激过大,当场疯掉,轩辕家的家主只为就交给了自己的叔叔轩辕浩,从此以酒为伴,此后有经历了一次走火入魔,不仅疯而且脾气狂躁,见谁谁是娘亲,后来叔叔无奈,就将他禁锢在了轩辕家的祠堂之内,利用祖上福荫来抚慰他的心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疯癫渐渐的收敛,就是不能见外人,否则旧病还会复发。丁凡闯进了祠堂之内,估计惊动了爹爹,所以他的疯癫才会再次复发。

至于丁凡揣走的那个紫色的东西,轩辕飞雪也是知道他为何物,赫然是轩辕家流传几百年的千机盾甲,没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只知道自从三百年前这个东西就存在,也许是轩辕家的某一个祖上的心爱之物,至于是谁的就不得而知了,于是轩辕家的后人将其供奉在祠堂的案桌之上,以此来告知祖先九泉之下的亡灵。

就在轩辕飞雪琢磨的时候,这是却见面带得意之色的丁凡大笑了一声,道:“老子不和你们玩儿,你们的大小姐被我弄到了旅野客栈,这个紫色的东西换轩辕飞雨,你们不吃亏!”

说完,只见丁凡犹如一只飞鸟一般越过高有两丈的院墙消失不见。

轩辕飞雪本想去追,一想到那个丢失的天机盾甲,他停下身来,嘴角含笑,有了一计,默运真气,脸色瞬间苍白,装作受伤的模样倒在了地上。

就在轩辕飞雪倒地的时候,几道黑影进入了这个庭院之中,这些人都是老者,他们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轩辕飞雪,问候了一声大公子。

轩辕飞雪指了指前方,有气无力地道:“那个贼子竟然偷袭我,你们快去追,莫让他逃了!”

虽然扣上说的愤愤,但是轩辕飞雪手指所指的方向却不是丁凡离去的方向,而是稍微偏了偏。

几名老者冲着轩辕飞雪躬了躬身,想轩辕飞雪所指的方向飞去,路过桂花树的时候都特地避开,他们可是知道这棵桂花树在轩辕飞雪的心里意味着什么。

轩辕飞雪看着离去的几人,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赶紧离开这个庭院。

赶快回去向叔叔报告一声,这一回我看还有谁反对我行走江湖,一边施展轻功,轩辕飞雪一边信息的跑着,至于丁凡离去的时候轩辕飞雨所在的地方他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妮子也该敲打敲打了。

“雨落惊鸟风吹叶,万家绕的凉意随。”

无星无月,乌云蔽天,天濛濛还未亮,墨色的虚空将繁华的古镇掩盖。

天下着淅淅沥沥冰寒的秋雨,雨水敲打着街道两边的屋檐,雨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宁静的夜空。

微寒的空气去除了其末夏还未消散的燥热,雨水将它一季的浮华洗却,清新将它隐藏已久的稳重唤醒。

一场秋雨虽然冷冽,但是它总归是好的,它不仅使为生计而奔波劳碌的人有时间偷闲,而且让书生坐在窗台能够“静赏秋菊屋檐下。”并道出“一语惊出尘世景。”的才华。

一辆一牛拉的厢车慢悠悠的走在被雨水冲洗过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执鞭赶车的是一位满脸长着络腮胡子头发蓬松的中年人。

也许是常年在外奔波,中年人一脸疲惫色态,浓浓的似泼墨般的剑眉之间总含着一股愁色,让人仿佛有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一个垂暮等死的老者,不过他的双眼却时时迸发出如锐剑放出的精光。他身材魁梧健硕,身穿一件破烂的青色逍遥袍,脚蹬牛皮薄底长靴,身背墨柄墨鞘刀器,此时他用手中的长鞭不停地猛击牛臀,口中不停的喝斥,仿佛有很急的事情要去做。

也许牛儿知道雨中道路较滑,尽管被打的皮开肉绽,它却不加快速度,仍然以原速行进。

现在是黎明,大多数人都还未醒,大街上特别的宁静。

中年人粗豪的呵斥声在街道中传的很远。

几点灯火从街道两旁的房窗处射了出来,中年人的呵斥声不知将多少还在美梦中的人惊醒,不过中年人并不在乎仍然呵斥着黄牛向街尾行去。

“咳咳咳!爹爹,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一名女子虚弱之极的声音从车帘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很美,不过里面却多了许多的沧桑之意。

“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

中年男子的声音温柔的道,和刚才的呵斥声判若两人。

车中的女子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她有气无力的道:“爹爹,我睡一会儿。”

“嗯!”

中年男子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打鞭子和呵斥,静静的坐在车上,一双眼睛凄凉的看了看帘子,轻叹一声,身子萎靡了下去。

“咕噜噜!……”

牛车渐渐被幕雨隐隔在漆黑的夜晚之中,直到车轱辘发出的声音被雨声彻底的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