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素素下去过三次了,看到的都是一个情景。”听着我疑惑,六甲很肯定的点点头。
看着六甲点头,我也就不说啥了。
就这样,车子一路把我们给送到了城里。
到了城里以后,随便的找了一家旅馆,把大帅给安排好以后,我这就跟六甲出来,沿街打听叫秦一手的人。
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我跟六甲的腿都要跑断了,也没能打听到那个叫秦一手的人在哪里。
“找不到人,要咋整?”六甲喘着粗气问我道。
“走,到扎纸铺子里去看看去。”我想起来大帅那神奇的扎纸术,想着他要找的人,备不住也是他的同行。
“好!”听着我说,六甲答应着,就跟着我奔着位于背街的丧葬一条街去了。
等着到了那条街上一打听,人家都说没有这个人。
姓秦的扎纸匠倒是有一个,外号叫鬼手,不过早在半年前他的铺子就关门了。
至于人上哪去了,不知道。
听着没有这个人,我跟六甲两个讪不搭的也就往回走了。
走到了一家小饭馆跟前,腹中饥饿,也就进去叫东西吃了。
“鬼手……”稀里糊涂的填饱了肚子,我叨咕着这个名字。
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大帅让我找的这个人就叫秦鬼手吧。
可是就连这个人也离开了,我还要到哪里去找人。
“你是在怀疑那个秦鬼手,就是我们要找的秦一手?”看着我疑惑,六甲看着我说道。
“嗯嗯,是那样寻思的。”听着六甲问,我点点头道:“可是他也不在了。”
“人不在了,不是还有铺子吗,我们何不到他的铺子里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点啥线索。”看着我点头,六甲说道。
“也好,那咱们回去。”我一听,起身结账,这就跟六甲两个人往回走。
走到了丧葬一条街上一打听,打听到那个秦鬼手的铺子就在紧边上,是一个很小门脸的门市房。
门市房很小,看着也就是一小间。
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闸门,上边缠扰着一根铁链锁。
在门口两边墙上,分别贴着一副对联。
上写着阴人阴事送纸人,下联是鬼人鬼手葬阴魂,横批阴阳通吃。
对联看着颜色发白,应该是在这里贴着好久了。
“好大的口气,还阴阳通吃!”看着那副对联,六甲笑着摇摇头。
我没在意那副对联,而是琢磨着要咋样的进去。
此时还是大白天的,满街上是人,总不能直接破锁而入吧。
“旁边就是胡同,要不然咱们到后院看看去?”看着我对着锁头发呆,六甲说道。
“好!”我答应了一声,迈步就往那个胡同去了。
胡同很小,就是两家房子的夹空,刚好能过去一个人去。
随着走过那个胡同,眼前来到了一个后院。
后院不算宽敞,前后不过几步,紧接着是一个高大的围墙。
“这有后门,咱们就从这进吧!”六甲说着,从兜里掏出那根锁魂针,对着锁眼里就插进去了。
插进去以后,随便的捻动了几下,锁头“叭!”的一声弹开了,我跟六甲两人打开房门,就进去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但并不潮湿,灰尘也不大。
随着往里走,眼前来到了一间卧室。
一张很整洁的小床,床上的被褥折叠得很整齐的,说明这家的主人不是匆忙间离开的。
简单的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没看着有啥,我也就推开卧室门,直奔前边去了。
这就是一间被间隔开的筒子屋。
宽下不足五米,但长下确很长。
推开卧室门一看,眼前很有秩序的摆放着各色的纸人。
啥颜色的都有,并且还摆放整齐,只留下能过去人的一条小道。
“这么多的纸人,而且还都扎着骨架,怕是要成精了!”看着那些纸人,六甲说道。
我明白他说的那意思,眼前的纸人是不符合常理。
不但都有骨架,而且那眼睛也都是画上了,五官不缺,怕是要召来好多无主的阴魂了。
可同时也让我纳闷的是,在这样一个满是纸人的屋子里,确没感觉出来一丝阴气。
是有点昏暗不假,但绝对不是阴冷。
仔细的看了几眼,也是觉得这些个纸人渗得慌,我也就抬脚奔着前边去了。
等到了前边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块很大的黑色帷幔。
帷幔从上到下,把整个前屋给遮挡个严严实实。
看着眼前遮挡严实的帷幔,我伸手“歘啦!”一下,把那块帷幔给拉开了。
随着帷幔拉开,眼前出现了一块好大的镜片。
那镜片有多大,就像一堵间壁墙一样的,把整个房间前后给隔断开了。
镜片里反射出身后的那些个纸人,瞬间就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诡异。
啥诡异,因为我在镜片里看到那些个纸人眼睛,似乎都在齐刷刷的盯着我。
眼神不喜不怒,就像平常审视人一样,但被这么多双眼睛给盯着,我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发毛……
心里发毛,我猛然的一回头,发现那些个纸人并没有盯着我看啊。
他们都好矮,一个个也就一尺多高,而且眼睛都平视,是不可能盯得到我的。
看着那些纸人的眼神不可能盯着我,我有点心虚的回头,又看了一眼那面镜子。
可这一看镜子,自己又被那无数双纸人的眼睛给盯上了。
盯的是一个死死的,并且此时那些个纸人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笑意。
是那种戏诡的笑,就好像是捉弄人的感觉!
“虚空镜?”看着我对着镜子来回的转身,六甲疑惑的喊了一句。
“虚空镜……”听着六甲喊,我摇摇头。
虚空镜是需要两片对立的镜片的,也就是把妖物给禁锢在两片对立摆放的镜片里。
利用镜片相互对折的原理,使妖物困在里面,永远也走不出来。
可是眼前只有一片镜片,还达不到虚空镜的效果。
那么自己在镜片当中看到的那些双眼睛,又是咋回事?
仔细想想算了,凡是这匠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他这也许是摆放这样一个镜片,用来吓唬擅自闯入者的,我还是推开镜片,到前边去看看吧。
可就在我要伸手去推那片镜片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镜片里出现了一汪好大的水潭,在水潭里漂浮着一口长满倒刺的棺材。
那棺材看着倒没啥特别,可是那围绕棺身的倒刺,看着确很扎眼。
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看着就像水里生出的裙带菜。
而在水潭的旁边,则盘坐着一个白衣人。
那人一身白衣,背对着我们,盘坐在水潭边上。
头发很长,很自然的随着风飘扬在脑后,身子一动也不动。
“水潭……棺材……”看到镜片中的影像,一旁的六甲惊呼了起来。
“一样,这跟我在那水井底下看到的影像一模一样啊!”六甲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看着镜片中突然出现的影像,我一时间也惊呆了。
这是咋回事?
一面镜子,刚才是紧盯着我的眼睛,转眼间又变成了一个幻境。
并且这个幻境里的影像,跟六甲在那村子水井下面看到的影像一样!
这两者有啥必然的联系,那个在水潭边盘坐的白衣人又是谁,难道他就是秦鬼手吗?
想到了这里,我伸手奔着那镜片上就推了上去。
可是随着我推上去,我发现,眼前的镜片触手冰冷,根本就推不动。
不但推不动,就连一点颤巍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背后有很强大的支撑。
“我来试试。”看着我推不动那镜片,六甲走了上来。
他走上来之后,没有伸手去推那个镜片,而是轻轻地触摸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触摸,六甲很肯定的说道:“虽然在那水井底下没看到有镜片,但那道看不到的墙,跟触摸这片镜片的感觉,是一样的,光滑而冰冰凉,这井底下的幻象咋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六甲说,我身子后退了几步,朗声的对着那面镜片就大喊了起来。
“秦鬼手大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大帅,是大帅让我们来这里找你的!”
既然六甲说眼前的幻象跟那水井底下一样,这就不能不让我心里起了防范。
自己魂灵脱体,差点在那口水井里出不来,那么那口水井里出现的东西,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你说我心里能不起防范吗?
我大喊这一嗓子,就是要看看这镜片里的幻象,有没有啥反应。
要是没反应,我决定立刻就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