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低头用手捻起药材,放在鼻下轻嗅,漠不关心哥哥和蓝从安的一切,向一个合格的医者,在挑选适合自己的药材。
我装模作样地抓过自己面前的药材,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跟人参长得差不多全是根根絮絮的东西是什么?
哥哥见蓝从安不说话,握拳抵在嘴角,轻咳起来,咳的脸色有些绯红,蓝从安在他的咳声中惊醒,裂着嘴爽朗露出牙齿笑了,“可以便宜一些,不知你要送到哪里去?”
哥哥长相俊美,性子温柔,止住了咳声,抬起头,看向蓝从安:“太守府,这姑娘可否方便?”
蓝从安英姿勃勃地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凝固,“自然是可以的,不知公子是太守府的什么人?实不相瞒公子,我们是从冉燕来的,不太愿意和大夏的官府人员打交道!”
哥哥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是晓得的,只不过我要的东西可能有些多,单凭我们三个,是拿不回去的,再加上……若是姑娘为难的话,那我就少要一些,姑娘给个便宜就行!”
蓝从安手一划拉:“好,你随便挑,以最低价给你!”
“从安,我可以送过去的,不要紧的!”深褐色眼眸男人手中拿着人参走了过来接话道:“你不方便去,我去,我一个大男人,再用马匹运过去就行了!”
蓝从安犹疑担忧道:“蓝湛,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不要紧的!”深褐色眼眸的男人,截断了蓝从安的话,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相信我,我会平安无事的归来,再者说,你看这位公子周身贵气,定然不会为难于我,还有这是一笔大生意!”
蓝从安眼睛瞪了他一眼,褐色眼眸男人抱拳对着哥哥道:“公子,在下楚蓝湛,公子只管挑选,在下等一下替公子送到府上!”
楚蓝湛,倒真是一个别致的名字,哥哥颔首,嘴角含笑:“有劳楚公子了。”
“客气!”
“楚公子!”羌青把手中的人参,拿了起来,问着楚蓝湛:“这个参须被你们挖断了,价钱可都要折半了!”
楚蓝湛看了一眼,似眼中带着一丝拘谨,他对哥哥都行以为常,对羌青有一丝拘谨,这让我很费解,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想想不太可能,楚蓝湛一看更像是冉燕人,而不像西凉人。
“折半可就亏损了!”楚蓝湛哗啦一下,又倒了几根人参出来,“我们是乡野中人,挖这种东西,耗地是人工和时间,若是公子都买了的话,价钱方面保证让公子满意!”
羌青挑了挑眉,伸手又去捡被他倒出来的人参,细致的挑选了几个品相好的。
我随手拿了一根问道:“羌青兄,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参长了多少年吗?”
羌青瞥了一眼:“最多三十五年左右!”
楚蓝湛很是惊讶:“公子好眼力,家中老大夫,说是三十年的参,跟公子所说相差无几啊!”
羌青报以微笑:“蓝湛公子不像这里的人,不晓得楚公子是哪里人?”
楚蓝湛深褐色的眼眸一挑:“公子真是好眼力,不但挑人参有一手,就连看人也是眼光独到,我是漠北人,不过已经在冉燕生活了不少年,很少有人看得出来我不是冉燕人。”
漠北,是西凉漠北,还是指沙漠深处?
羌青低首浅笑:“蓝湛公子真是妙赞了,我只不过走的路多一些了,也是瞎猜的!”
楚蓝湛瞧着羌青是识货之人,一股脑的把自己的药材全部堆到桌面上来,“公子好好挑选,挑好之后,我也替公子送货上门!”
“那倒不用!”羌青轻笑道:“我们是一道的,等一下一起送到太守府就行了!”
蓝从安这才把眼帘移过来,冲着我一笑,整个面容生动起来,直言不讳的夸道:“你们两个长得可真好看,很是相配!”
我的脸颊微红,眼中带着娇色,羌青没有反对,也没有去否认,楚蓝湛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言语更是有些吞吐:“原来二位是……楚某真是没看出来!”
羌青抬起眼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紧的,这些药,我全都要了,你可以装起来了!”
楚蓝湛触到他的眼神,迅速的垂下头,“好的,现在就帮你装起来!”
他平静无波的眼神,没有那么吓人,为何楚蓝湛眼中闪过害怕?心中埋下疑问,若真的认识的话,他们俩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像认识,为何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地感觉他们是认识的。
哥哥看完药材之后,又转向旁边的一串子红珠子的身上,用手捻起来,问蓝从安:“这是什么豆子?一颗一颗连在一起,好像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制作的!”
豆子一半是红,一半有些黑,大概有五六串子多,拿在手上就是一把,别在腰间,也是很别致。
蓝从安小麦肤色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这是美人豆,是有剧毒的,公子还是看看别的吧!”
美人豆……相思豆,一般相思豆是红色的,这手上的美人豆是一半红一半黑。
我凑到哥哥身边,捡了一串的起来:“哥哥,我也喜欢这个,要不你给我买一串吧?”
“你要喜欢可以直接拿去!”蓝从安急忙说道:“不过你要小心了,这个豆子是含有剧毒的,如果人误食的话,会呼吸困难,发烧恶心,中毒之后一般三天到四天会死亡。”
我眼中闪过惊喜:“那倒是一个好东西,谢谢小姐姐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不知小姐姐尊姓大名?”
中毒之后三到四天可以死亡,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不过这么一大把,挂在腰上,到真的有些惹人注目了,回去之后可以把它给拆了,放在荷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蓝从安很是爽朗的说道:“你叫我从安就好!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祈九翎!”我直言不讳报出自己的名号,目光却停留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听了我的名字,眼中闪过错愕和惊讶,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哥哥,羌青说过,在这蛮荒十六国中,我和哥哥的名字响彻蛮荒,不是作为我们是美人响彻蛮荒,也不是我们有很大的作为响彻在蛮荒,而是作为大明宫的娈男闻名于世。
哥哥的名头,大于我的名头,所以蓝从安目光才会移到哥哥身上。
哥哥坦荡荡的偏头反问:“从安姑娘,我脸上有痣吗?为何盯着我看?”
蓝从安眼中浮现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急忙解释道:“倒不是公子脸上有痣,公子很好看,一时看呆了而已!”
楚蓝湛直接走过来,打趣道:“从安,还有看呆的时候,那可真是不简单,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蓝从安眼中也闪过期许,似想知道哥哥的名字一般?
哥哥温和的一笑:“祈尘白,平阳太守,从安姑娘可要给我更加优惠一些,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让人征收姑娘的在平阳卖东西的摊费了。”
蓝从安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一定一定,绝对给公子最大的优惠,下回在过来的时候,药草就可以直接送到太守府!”
哥哥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满树梨花白一样,苍白中带着妖艳,妖艳中带着苍凉与无力。
“那就这样说好了!”哥哥笑着接话,那嘴角的笑意渲染着无力,笑完之后,有低低的咳了起来。
蓝从安急忙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来,哥哥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老毛病了,不要紧的,除了这些药草,你看看到最后什么都卖不掉的,都送到太守府吧。”
“不用……”
蓝从安的话直接让楚蓝湛截了下来:“好的!多谢太守大人!我们等会就给你送到府上去,真是太感谢太守大人了,太守大人简直就是一个好人!”
哥哥颔首,“劳烦各位了!”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去扶他,手中抓着美人豆和哥哥一同离去!
走了好大一截,羌青才跟上来,手中拿了一根参,我看着他手中的人参,举了起来摇了摇:“他们摊位上,年岁最久的一根参,这有百年了,虽然根须有些坏,倒是难得一见的孤品了!”
我点了点头:“回去就给它熬了,一人一碗!”
羌青哑然失笑道:“孤品你也吃啊!”
语调微扬,欢乐无比的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吃,说了一人一碗,不会少了你的,羌青兄!”
羌青呵呵笑了起来,哥哥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却是纵容:“羌青兄,瞧瞧我这妹子,做什么事情都想着你。”
羌青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从嗓音中溢出:“是,是…多谢九公主抬爱,下回羌某做什么一定也会想到九公主!”
我跺了一下脚,佯装娇羞:“哥哥,不理你了,我要把你扔在这大街上,把狼给叼走算了!”
哥哥把手抽了回去,负手而走:“那我还是自己走吧,免得被狼叼走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听到哥哥这样一说,我直接向前跑去,其实我是故意的啊,女儿家,这种娇羞与生俱来,不管我爱不爱他,该走的行事,我一样不差的来走。
回到太守府,没过多久,蓝从安和楚蓝湛就过来送药,响午刚过,哥哥是掐好的时间。
再加上我们今日响午吃饭的晚,他们来了,正好赶上吃饭,结算好了钱,哥哥招呼他们留下来吃饭。
羌青吃着打趣道:“两位可真是有口福了,这可是我们太守大人,亲自所做!”
蓝从安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他病成这样?还能下厨?就不怕烟呛着吗?”
“不要紧的!”我连忙说道:“哥哥只是站着指挥,并没有真正的下手,再说,这一切以清淡为主,又没有多少烟会呛到人!”
哥哥的筷子碰了碰我的碗:“食不语,快些吃吧!”
我捧起碗:“从安姐姐,快点吃,就算哥哥指挥,他的厨艺,也是最棒的!”
蓝从安端起碗筷,很是珍重的细嚼慢咽起来,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楚蓝湛,他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真的真的像认识羌青一样。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各自不经意间瞥开,可是我总觉得他们目光相触,将彼此交换信息一样,难道真是我的错觉不成?
一顿饭吃得倒是温馨,蓝从安临走的时候,我握着她的手:“从安姐姐,羌青兄从你那里找了一个极品人参,他说是孤品,你下回什么时候来,我煮人参鸡汤给你喝,好不好?”
蓝从安目光有些闪烁的,看了哥哥一眼:“我们的人每个月十五都回来,我下回能不能来现在还不能保证。”
我眼中闪过失望:“没关系,到下个月十五日,我去城门等,如果你来了,我就杀鸡煮汤,那你不来,我就不煮,这样好不好?”
蓝从安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以你们自己吃啊?不用故意为了我!”
我拉了她向前走了两步,对她小声的说道:“从安姐姐有所不知,哥哥很少进食,身体不适,今日不知怎么了,又多吃了一些东西,我这个当妹妹,总希望自己哥哥身体能好,所以……”
说着说着我的眼眶就红了,我还不能确定蓝从安是不是对哥哥一见钟情了,或者说哥哥是不是打算用情爱套住她!
用情爱套住一个人,这是最好的捷径,蓝从安这个人身后有一个冉燕,可是哥哥身体不好……那就是马背上的女儿!
蓝从安目光越过我,看向哥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我尽量跟着商队过来,到时候,你要亲自下厨哦?”
我的眼泪已经挤出了眼眶,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生怕她反悔一样,咱们一言为定。”
蓝从安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而后跟楚蓝湛两个人一同离开,羌青摇着折扇,站在我的身侧,口气淡漠:“我忽然发现,你们兄妹二人,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彼此彼此!”巧笑倩兮,淡淡的回应着羌青:“当初是你提议来平阳,你的提议,目的不就是冉燕公主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你还特地提醒我和哥哥,说冉燕有一位公主,我以为,你让我们走捷径来着!”
羌青声音丝丝清凉入耳:“没错,我是让你们走这个捷径来着,你哥哥也是厉害,冉燕公主对你哥哥一见钟情了呢!”
“真的吗?”我眼睛一亮,看向羌青:“一见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吗?”
羌青唇角轻扬:“那就要问你哥哥了,什么叫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可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我扭头看向哥哥,哥哥站在太守府门前负手而立,白色衣袍飘荡,目光飘向远方,整个人看起来很虚无。
话锋一转,看向羌青,“你知道思念的滋味吗?”
羌青轻扬的嘴角霎那之间凝固了:“不知道,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寻找和等待的滋味!”
“羌青!”见他说完要走,我一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我知道思念的滋味,羌青,我才害怕,感觉现在的一切都不真实一样,害怕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太过喜欢这样的平淡,害怕这样的平淡,会消失不见!”
羌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着我拉他手的手,望了良久:“你不希望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没关系,你们回不去你们以前的那种生活了,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关于你们的帝王运已经在快速的转动,你们回不到从前了!”
我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闪过害怕:“我害怕,你会一直陪着我是吗?”
羌青沉默许久,慢慢的把我的手抚下,“我给不了你承诺,我陪不了你很久,我要找寻她,你知道我有未婚妻,我要看到她幸福才能放手!”
“所以你不要爱我,不要对我抱有希望,在我的家族里面,最忌讳给了别人希望,让别人失望,所以你不要爱我,到时候我回不来,伤的人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我的手停在半空,他会离开,他说他会离开,我仍然不死心,就算他要离开,那也得帮助我们之后才能离开,“俗话说得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羌青,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哥哥,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了,你和哥哥在我的心中,位置是同样的!”
羌青后退,眼中的光,冷如冰窖:“不要爱上我,真的,没有找到她之前,她没有得到幸福之前,我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就算我最后爱上你,我也不会为你停留。”
“我不在乎的!”我对他大声的说道:“羌青,我不在乎你心中有任何人,我只在乎你这个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
我的大声我的急切,我的不舍,我没了脸皮的呼唤,唤不回羌青任何的回声……
他就这样退回太守府,直到看不见他,才慢悠悠的走到哥哥身边,哥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操之过急了,你不能把他当成常人对待,你要把他当成风筝,抓住他的线,让他在天空飞舞,无论他飞舞多高,让你牢牢的抓住他的线,他终究会回到你身边!”
我靠近哥哥,埋在他的怀里,带着一丝脆弱:“爱上他不难的哥哥,我怕算计到头,我把我自己算进去了!”
哥哥拍着我的背,“兵法有云,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只有自损才是最有效的法子。把自己算进去不要紧,最要紧的事,把自己算进去有没有换回自己想换回的东西!”
闷在哥哥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哥哥,羌青说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你会用情爱套住蓝从安吗?”
哥哥拍我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飘渺:“你不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吗?蓝从安……从安,见到她,就如她的名字一样,仿佛一切都都会变得从容安定一样!”
我在他的怀里,身形一下子僵住了,慢慢的退出他的怀,昂头望着他:“你对她一见钟情了?”羌青所说的哥哥知道一见钟情,是哥哥对蓝从安一见钟情了,而不是蓝从安对他一见钟情。
从安……从此以后从容安定,她的名字,的确仿佛有这种安定的魔力。
哥哥牵起嘴角:“什么叫爱?什么叫不爱?对我来说,无论是谁,只要她身后有人,只要她能让我更好的操纵,我都会变成深情款款的样子,我都可以变成她想要的模样!”
哥哥这个样子,让我的心撕裂的疼了起来,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可以收拾细软,逃离蛮荒,我们可以去山的那一边,去西凉,去南疆,去姜国,没有人找到我们,你说这样好不好?”
哥哥弯了弯眸子,伸手缕过我散落的发丝:“九儿变得天真了,哥哥哪里也不会去,哥哥会呆在这里,平阳,这是哥哥的福地。哥哥受的屈辱,都会一个一个的讨回来!”
我的心颤了颤,“哥哥,我害怕你会死啊,真的啊!”
哥哥眉尖微扬,眸光一下子阴冷起来:“我不会死的,慕容彻没有死之前,我一定不会死,我要把他挫骨扬灰了,没喝他的血,没吃他的肉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我满目凄愁,死死地咬着嘴唇,哥哥心中的恨,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在大明宫里过了大半年之久,这大半年是他的屈辱,是我的屈辱,是我们共同的屈辱。
在平阳城内,我们也知道慕容彻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们,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慕容彻,尤其是冉燕的蓝从安,探子报更加细了。
在第二个十五日,我以为会迎来蓝从安,没想到引来了慕容彻,一身黑衣,如狼似虎骑着高头大马,巡视着自己疆土般一样,来到太守府。
慕容彻粗糙的大手把哥哥当成一个玩物,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如狼的眸子闪过精芒:“看来平阳的确比大明宫水土要好!羌青兄你说寡人要不要把大明宫搬到平阳来?”
我的心一下子仿佛置身于冰窖,哥哥伸手打掉慕容彻的手,面色沉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要不要在平阳府种上满地的梧桐!”
慕容彻把手慢慢的圈握成为拳,“你这是不高兴了吗?不知寡人在想你吗?”
哥哥赢弱之中带着倔强:“想我什么时候死吗?如果你想,很快,真的,很快很快的!”
慕容彻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祈尘白,寡人发现你自从离开大明宫,胆子都变得大发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寡人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哥哥猛然咳嗽起来,咳着咳着血腥味蔓延,羌青昂天长叹,言语之中满是谴责:“我说慕容彻,大夏的皇上,这个人羌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养了一点肉出来。你这一来,好了,羌某这些天的心血都白费了,开心了吗?”
慕容彻一下子野蛮起来,拽起哥哥,“寡人要做什么,在这大夏的王朝里没有人能阻止,包括你一样羌青!”说着他拽着哥哥就走,哥哥咳的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跟他踉踉跄跄地走。
哥哥那个样子,我不能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慕容彻拖着走。
羌青忽然嘴角一勾:“九公主,你哥哥真是聪明,他想让冉燕和大夏正式撕破脸皮,一见钟情运用得当,就变成最大的杀手利器!”
“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看向羌青。
羌青目光示意我,“你看,最大的冲突来了,只要她喜欢你哥哥,她就跑不掉了,她身后的冉燕就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