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胁的人,就不听话了是吧?”果然是这样,没了季杰,她连让自己碰都不准。钟离衡强行她把从车椅上拽下来,打横抱起她就往公寓里走。
“钟离衡,你放开,你放开我。”她又打又踢,又啃又咬,可是他仍然不放,两个人的动静弄得很大,在死寂的别墅里那声音很刺耳。
钟离衡也不管不顾,一味的拖着她往别墅里走。萧萧气得用牙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钟离衡痛得蹙了眉,却没有吭声,继续把她往别墅里拖。
那些站在别墅门口等着迎接的人,都瞠目地盯着钟离衡,大概谁也没见过这个矜贵的男人如此没有形象过。就连出来的欧阳庭表情都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两人在喝哪一出。
钟离衡甚至没跟顾得跟任何人打招呼,半拖半抱着萧萧,直接把她弄到了二楼。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他们都楞着没有动。
“少爷?”其中一个人叫着欧阳庭请示。
“撤了吧。”欧阳庭吩咐,自己走进别墅里。
请示的人朝众人使了眼色,站在门口的人马上各自散去,整橦别墅表面看上去找到一个人影。而欧阳庭坐到吧台旁,一边为自己倒了杯酒,一边等钟离衡下来。
“够了。”钟离衡终于把萧萧拖进房间,失去耐心地松了手,她身子不稳地跌在地上。门‘哐!’的一声被钟离衡关上,并且落了锁。
萧萧本来浑身酸痛,这会儿顺势倒在地上,试着爬了两次都没爬起来。她突然放弃,声音无力地说:“钟离衡,你能不能放过我吧?”
她错了,她不该对他抱有希冀的,这样一个男人,别说有那么障碍横在她们中间,即便没有,他也跟三年前的钟离衡不同了。所以,她不想再试了,她只想离开他,离开这里,跟他的家族恩怨,跟他都撇的干干净净。
“放过你?去找季杰?”钟离衡直拉扯下脖子上歪了的领带扔在地上,表情阴郁。
“这跟季杰没关纟,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懂,听不懂呢?”她对季杰没有那种感情,有的只是亲情和愧疚而已。她现在只是累了,累了,突然厌倦了这种纠缠。
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根本不像爱人,他的侮辱总是一再的伤害自己,季杰从来不是问题所在,而他总是死抓着不放。她不是三年前的萧萧了,她的心已经在这种纠缠里支离破碎。
“没关纟?没关纟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没关纟你今天是要跟肖彤去哪里?”是他亲眼看到她自己走下来的,谁也没有勉强她。
她嘴里一直说跟季杰没有关纟,可是做的哪件事不是因为季杰?从前就是这样,只要季杰有一点点事,她都紧张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萧萧闭上眼睛,她不想争辩了,因为她发现他们在这个问题根本就说不通,以前是这样,现在甚至更是变本加厉。她累了,她不再反驳。
“没话说了?萧萧,你真虚伪。从前就这样,一边跟我一起,一边紧张着他。我告诉你萧萧,这次我不会救他,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甚至会不惜亲手解决了他。”这根刺嵌在心里很多年了,这会儿说出来,更恨不得立刻亲手拔除掉。
“随便你吧,如果季杰死了,我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她这不是威胁,不是故意伤害,她是真的累了。
她甚至颓废的想,这样的季杰跟他们绑在一起,也只是跟着一再的受连累而已。如果死是种解脱……她欠他的还不了,不如也跟着他去了,就这样结局也好。
钟离衡身子一震,看了趴在地上的她良久,薄唇突然扯开一道弧线,却冰冷的毫无笑意:“好,真好,我会亲手结果了他。”
萧萧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人在气头上什么话不说?何况季杰现在在他母亲手里,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钟离衡对她这种反应非常不满,大手抓着她的衣服前襟把人提了起来。怒气直接喷到她的脸上:“至于你,想死?除非我死了,才会拉着你。不然,休想!”吼完把人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哐的一声摔门离去。
尽管床上很柔软,她却仍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变得恍恍惚惚起来,竟然晕了过去。
而钟离衡摔了门后,气得抖着身子站在门口良久,只到等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抬步下了楼梯。欧阳庭还坐在吧台边等着他,见到他脸色铁青地下来,无声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钟离衡什么也没说,接过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褐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流下来,本就因为拉扯褶皱的短衫,因为沾了酒渍更加的邋遢,一点也没有往日精致高贵。
欧阳庭盯着他皱了皱了眉,显然是不赞同,却并没有阻止。
结果钟离衡喝了很多的酒,醒来的时候躺在欧阳庭的房间里,而欧阳庭正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抽烟,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冷萧瑟。
他坐起来,揉揉酸疼的额角问:“几点了?”
欧阳庭抬腕看了看,回答:“下午3点,天黑前你还来得及赶回北塘。”
钟离衡没有再说话,撩开薄被下床。
“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取来放在浴室了。”钟离衡是个有点轻微洁癖的人,很少看到他会穿着有褶皱的衣服那么久,而且作为哥们的他也看不惯。
钟离衡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这身衣服还真是走了形,对他笑了一下:“谢了。”
欧阳庭没有应,继续抽着烟。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欧阳庭知道他赶时间,因为他并没有在自己为他放好水的按摩浴缸里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