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卫子夫心焦力燥,大喊一声,呕出一滩血来。红儿见状更是心急,再次请了太医。太医皱着眉诊脉,最后下了通牒:“不得再想其他了,夫人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将身子养好。”
太医开了安神药,卫子夫不肯阖上的眼眸在药物的作用下暂且阖上,安眠了一夜,好了些许。
第二日醒来,卫子夫看见阳光,又不免想到自己十年的寿命,越想越气,气的昏了过去,好不容易好了些的身子反反复复,又坏了下去。
刘彻得了消息,踏入了宫殿来看她,只是面上不咸不淡的,极为随意。若不是需要卫家,凭着卫子夫的这些小动作,早就被废。
“皇上……”卫子夫虚弱地抬手,刘彻却没有接过去。
“好好养身体。”面上尽到就可以了!刘彻连敷衍都不愿,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
卫子夫脸上稍微带起的血色褪地一干二净,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在夏日里,手指冰冷。
李佳在自己的寝宫呆了许久,还真是个聪明人,所有的事儿都没有一件沾边。听闻阿娇身子好了,倒是前来恭贺。
“娘娘的身子大好了,妹妹真是为你感到开心。”李佳行完礼,眸子雀跃,像个小孩般无邪地咧嘴笑。
“多谢妹妹。”阿娇回了一笑。两人闲谈了一番,李佳又乖巧地退下。阿娇不禁凝眉,以钩弋夫人身份的相处时,李佳不像是这么淡泊的性子,那她还在蛰伏?
不过怎么斗,自己都是无惧的,因为自己手中,有了刘彻全心的宠爱!他们争权势,自己只要得了这个人,早就赢了。阿娇微微一笑,想起王娡之前的话语,带着小包子,去看王娡了。
“娇娇来了?”王娡早就收拾好了情绪,接过小包子冲着阿娇慈和地笑。
这笑容看上去极为虚伪,阿娇却回了一个真切的微笑,她刚得了消息,田蚡霸道地选好了人才,没有经过刘彻的允许,定是要让刘彻大恨了,王娡的日子,许是要越来越难过!
王娡一愣,却逗着小包子,她身上穿了件花色衣裳,腰间还别了些香囊,这让原本喜欢雅致的她多了一分富丽,阿娇皱了皱眉,想不出为何王娡这般改变。
“来人,上茶。”趁着阿娇低头喝茶的当口,王娡用腰间的香囊,逗了逗小包子。
小包子很是上道地咧嘴微笑,王娡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只是隐隐带着诡异。
到了中午,王娡要留阿娇用膳,阿娇婉拒了,从长乐宫出来后,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她再次想起王娡衣着上的改变,还是想不出究竟。只是大家都喜欢冲着小包子来,她得多留几个心眼。
“皇上,臣下没用,背负着大志而去,却无用而归。”今日的朝廷极为热闹,因为张骞归来了。只是,他回来的第一刻,是谢罪!他没有说明那里的难处,只是觉得自己有悖刘彻期望。
“爱卿无罪。该赏才对!”刘彻却是看了张骞的书信,早就明了乌孙好了伤疤忘了疼,饶是张骞铁口金牙,也无法说动他们。听了张骞的请罪,大笑道。
张骞动容地起身,这才将带回乌孙使者之事道来,刘彻自是大喜,久处长安不知外面,便如井底之蛙!
“乌孙使者,拜见陛下。”一批穿着异服的人行了他们国家的礼节。
“起来罢。”刘彻面上带着笑意,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睥睨着他们,一身龙袍威严无比,面上自然而然地带出了威慑,一双黑眸睿智如海,直直地打向他们。
乌孙使者们心头发颤,这大汉宫殿的金碧辉煌,是他们见所未见,而这大汉帝王的威严,也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差一点就要瘫软在地上。
刘彻适时的减了威慑,亲切地说道:“都是友邦,使者们不必多礼。”
乌孙使者觉得心头一松,这才热切攀谈起来。
刘彻时不时回上一句,却句句是重点,让乌孙使者兴致大起,从乌孙使者口中套到了不少消息。说话间,边上的臣子肃穆地站着,连他们所敬佩的张骞,也匍匐在地,乌孙使者暗暗心惊,不知不觉间知无不答。
几乎了解了乌孙国的状况,刘彻心情大好,宣布道:“赏赐乌孙国珠宝五箱,丝绸两车。”
乌孙使者眼睛一亮,丝绸,大汉的丝绸啊!整整两车,大汉帝王好慷慨。连忙行礼道谢。刘彻微笑着扫及乌孙使者的神色,知道自己送对了。
“使者好生歇着,若是需要,可让张骞陪着你们,看看长安。”末了,刘彻很随意地笑道,转身间满是浑然天成的霸气。
这一回,乌孙使者可是大开了眼界,待了几日就回去了,却将大汉的辉煌告诉乌孙国王,而看到礼物,乌孙国王暗暗吃惊,开心下回了礼物,两国就此交好,关系热络了起来。
退朝后,刘彻面见张骞,听了张骞的主意,对他对多加赞赏,认为这是一种兵不见血的极好方式,两国的纽带能就此联系,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乌孙返国后,将他封为了大行,再次出使其他国家。
大汉的威严,在这样或友好,或战争的手段下,越加扩展开。
兴致大好的刘彻,下了朝,批阅完奏折,正又要往阿娇的寝宫赶。
只是这一回,在路上……
“阿!”一个柔软的身子,从高处落下,往他的怀抱袭来。
刘彻神色一动,接住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李佳。
“我……我摘花……”海棠树正在附近展现着最美的风姿,李佳头上沾了片树叶,呆呆地说道。想到自己正在别人怀中,白璧无瑕的面颊上飞起一丝红晕,高呼一声,从刘彻的怀中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