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前往海南,发生重大事情。”
我与师兄坐上了去海南的火车,连原本约好的晚饭也没能吃上。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条信息。
从BP机上传来的信息,候老给我的那个盒子传来的信息。
火车上,我看着这条信息,毫无头绪。
师兄坐在我身边,满脸懊恼,嘴里轻声嘀咕着,像一个怨妇。
“靖一,你说我错过了郝启彤的这次生日,以后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一只手捅了捅我的肩膀,一串幽怨的声音响起。
我的思绪被打断,有些疑惑的看着师兄问道:“今天是郝启彤的生日?师兄你不是早些时间还说郝启彤这女的你吃不消嘛?这才多久就变卦了。”
“看见你和小师妹这般那般的,突然间我就想坐牢了……”
“唉,上头也真的是的,就不知道再晚一些,就多一晚的时间也好啊。”
师兄懊恼的说着,满嘴怨气。
我噗呲一声笑出声,师兄的这个“坐牢”说法我有些不能接受。但想想师兄这些年潇洒的模样就又有些释然,我心中琢磨着这辈子也不能被他带着去夜店浪一天了。
“谁知道呢,这个BP机附带的说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不仅是我们收到了吧,佛门、道门他们应该也会来人。”
“唉!”
师兄重重叹了一口气补充道:“靖一,你说海南出了什么事?需要这么急着处理?”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哪知道,一个说明性质的电话都没有,我这前脚才着地呢,原本还指着能好好休息几天。”
“唉!睡会了,这一路远着呢。”
听着师兄不断的哀叹,我心中也有些烦闷,那把匕首都还没来得及送给小师妹。
我看着窗外,天气就跟这个信息,说变就变。
早会还是晴天劈日,这会就蒙上了一层面纱,眼看就要暴雨连连。
我探出脑袋,往上铺上了一眼,没能看到师兄。于是乎缩回脑袋补睡,没能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只能这样苦中作乐了。
……
……
一天半后,我与师兄在上午十点下了火车。
才走出火车站,就看到一个人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古典的隐灵二字。
我撇了师兄一眼,随即一同走了上去。
“你好,我们从杭州来,我叫王靖一。”
举着牌子的光头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你就是王掌门吧,师父让俺来这接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
我看了一眼师兄,有些不解,这和尚也够潮的,穿着海青衫却戴着一副墨镜。
下意识的,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快步跟上。
“小和尚,你师父是谁啊,我们这是去哪里?”
“上山,我师父法号慧明,慧明方丈;至于俺嘛,不叫小和尚,师父叫我圆通。”戴着墨镜的和尚回过头边说边笑。
一串挂在脖子上的佛珠在他的走动下乒乓作响。
我稍稍打量,他身上的珠子是真的多,脖子上两串,右手上两串,貌似不简单。
“圆通小和尚,这次这么着急把我们招来,是什么事情啊。”师兄瞥了我一眼随即问道。
“俺也说不清楚,回头你们自己问我师父他们,来了可多人嘞。”
“圆通小师父,都来了哪些人啊。”我接过话茬问道。
“俺还是不知道,不过有个戴着面纱的姐姐。”
小和尚每说一句话就会转过头来,那口白牙委实有些晃眼,就是一口一个“俺”字让人蛋疼得紧。
“雨师?”
听着他的话语,我心中暗暗猜测。
“靖一,谁啊!”
“师兄你不知道?”我疑惑的看着师兄问道。
见他摇头,刚想说明的我还是把话憋回了肚子随意道:“真想知道,等会自己问去,我还是不说了。”
“行啊靖一,都知道瞒着事了,行!我回头自己问。”
出了火车站,师兄点着根烟,愤愤不平的说着。
“来上车,为了赶时间,俺可是把私房钱都贡献出来了。”
胖乎乎的圆通打开车门轻笑说着,我与师兄互相看了眼,随即坐上出租车。
汽车缓缓启动,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下车后,我抬起头,看着约莫有七百来米高的山峰,问道:“你就住在这上头呢?”
“对,俺从小在这里长大,跟我来吧。”
……
圆通小和尚的脚力似乎很不错,最起码几千个台阶就没有停一下。
我与师兄缓慢的跟在后头,开始还好轻松跟着,可是到了后面就有些吃力了。因为在师兄提醒下的某些面子工程,原本想休息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紧跟着。
到了山上,我累得气喘吁吁,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
这时,一声钟响,彻响整座山巅。
一连六次,才彻底停下。
“王掌门,这是俺们欢迎您才敲的。一间房子那么大的钟,一年也敲不上一回。”
小和尚停下身,转过来对我认真的说着。
我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我虽然已经是隐灵的掌门,但还真没有什么气概以及高人风范,这崔不及防的装逼,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有点意思,靖一,这个老和尚有点意思。”
师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苦笑了一下,刹那间我觉得我应该换上一身道袍,再把师父的道冠戴起来,这样才显得尊重一些。
想了许久,还是作罢,感觉硬装也没有什么气场,别到时候还被田婆婆笑话了。
跟在小和尚背后,我们一边打量这间寺庙,一边羡慕不已。
隐灵就没有这些底蕴,哪怕是几千年的传承,也没能有个像样的山头。
如果非要说,那也算有,但是在地下,看起来就没有这般靓丽。
转了许久,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小和尚站在门口没有进门,只是让我们自己进去。
说实话,他们的这个派头,还是把我给惊到了,有些紧张。
我紧了紧箱子,晃了晃身躯,缓缓走了上去,师兄也很配合的主动落后半个身位。
走进去,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位熟人,戴着面纱的雨师。
再看去,貌似还有那天在会议室里看到的年轻一辈成员,只是我叫不出名字。
最后,我看到了落在首位的候老。
这让我有些吃惊,是什么事情需要让这位大人物亲自出马?
这时,候老说话了。
“王掌门,来了,快坐一边,我给你介绍一下,然后再跟你们说一下情况。”
我微微轻笑点头,随即坐在了他手指的位置。
我快速扫视了一圈,心中一惊,这个位置还挺靠前。等我坐下转头看去,却发现师兄自己已经找了个位置。
“这位是慧明方丈,这位是三千道观掌门的得意弟子三千小道长,这位是苗族蛊虫田婆婆的弟子雨师,你应该认识了……”
候老轻声介绍着,一圈下来,足足有六七位,只是他只简单的介绍了三位。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有了底细。
这应该是第一次合作了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要一同办事。
我重新看向候老等待缘由。
“早些天,海南发生了一个小地震,人都没啥事,一片山却对中开了条缝,引得许多人围观。事情也就因这个而起,许多人跑近看了一眼就出事了,疯的疯、病的病、死的死。”
“我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慧明老和尚的电话,后与你大师兄通过电话,确定了这座山下本葬着一位落魄的君王,这才紧急把你们招来处理,当着我们共同合作的第一次行动。”
听着候老的话语,我微微沉默。
这就是隐灵的局限性,在记载中,类似的这种自然灾害发生了好些次,但现在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王掌门,这事最终结果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抢救保护,还是修护后重新……”
“候老,这事现在还作不了决定。第一,我不知道这个龙脉点有没有暴露。第二,我不知道里头的具体情况,有些事情开放不开放还得问过它们。”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候老既然已经把他们都喊来了,说明里头的情况肯定很复杂,还是先处理后做决定吧。”
我轻声说着,候老召集了这么多各门精英来,肯定不是最开始那么就简单。
“那什么时候动身?我还有些事也赶着处理……”
这时,一串声音响起,我看向说话的人,是用道冠名称作道号的年轻道士,三千小道长。他一副随意的模样,这让我有些蛋疼,许是压根就不想来,只是迫于某些压力才……
我心中叹息,果然合流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等……”
我看向他轻声说道,不知觉的,我的身体微微坐直表情严肃。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真是麻烦……”
“三千道长要是不愿意留下来,现在可以走,候老这边我可以帮忙说一声……”
我脸色微沉,这货是来找茬的吧。
看着他微怒的表情,屁股动了好几下也没有说话,我这才转过视线看向候老补充道:“如果我没有猜错……”
“这个墓还得等我四师兄到来,才有办法进去,现在我们顶多也只能在外圈观察一二。”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坐在最上头的候老看了慧明方丈一眼,随即向我问道。
“在水里,而且一般人进不去,背着氧气瓶也进不去。”
“那他什么时候能到?”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来得太急,没有收到小心,但我想应该快了,这些都是师兄们在负责联络的。”
“既然急不来,那就先在我这看看那座山吧。”
……
法号慧明的老和尚缓缓站起身,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缓缓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师兄随即起身跟上,这时师兄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就是你谈来的合流?怎么看那个傻逼道士脑子也有问题嘛,这样子也能做那个道观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