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到钱永恒乱跑,一把把他扯回来:“别慌!”
然后我们四人齐刷刷看向楼上,可是紧接着有东西夹着呼呼风声,从楼梯上破空而至。
脸上忍不住一凉,植覆徒大吼一声:“散开!”
我们慌张散去,下一秒当的一声,一柄斧头狠狠砸在了地上,溅出一丝火花。
植覆徒一头冷汗,蹦出一句:“格老子的!”
紧接着楼梯口上,有颗脑袋冒出来,朝着我们嘿嘿笑了笑。
我们看到那人齐齐惊呼出声:“詹元凯!”
棺材铺老头怎么在上面?
詹老头探头看了一眼,迅速又缩回去。他脸上笑的非常古怪,明显是中招了。
我们吞了口唾沫,怪不得之前余老伯是一个人行动的。
胖子呸了一口,看着这狭窄的楼梯,面有难色。
这楼梯太窄,还真是天关栈道,难以行动。
我们傻愣愣看着楼梯口。
钱永恒说:“上面的是詹元凯,那我们之前看到的是谁?”
我也很好奇,那人能和中了招的詹元凯一起呆在上面还不出事,那能是谁?
心里忍不住发憷。
植覆徒立即反身关上中堂大门:“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我问他怎么解决,植覆徒问我们有没有绳子,直接把他捆起来就是了。
胖子白他一眼:“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植覆徒也没说啥,现在大家火气都大,免不得说话不经大脑。
“不知道‘名字’,只能先这样,等把人带出这里就好办了。”他说。
我和胖子一直搞不明白植覆徒所说的‘名字’代表什么。
植覆徒:“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先把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因为不确定楼上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上去。
胖子抢过钱永恒手中的工兵铲:“我打头。”说着已经迈步走上楼去。
我急忙跟上,钱永恒不敢上来,植覆徒干脆让他在底下看大门。
安然无事从楼梯上去,结果在二楼根本看不见詹元凯的人,然而二楼的一扇窗户大开,看来是跳窗逃了。
我到窗边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胖子指着二楼中间的一个东西让我们看。
二楼正中间,停放着一方棺木。
一看到那棺材,我们不禁吓了一跳,那棺材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离地不到半米的地方。
可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这棺材地下有东西拖着,因为颜色的关系,所以粗粗一看的话,就像是整个棺材悬浮在空中。
我们盯着那棺材看了一阵,胖子胆大包天,小心上去推了推棺材板,那棺材板稍微挪开了一点。
看来并没有被钉子钉在上头。
胖子扭头看了植覆徒一眼,植覆徒走过去,深吸两口气,使劲推了推棺材板,只开了大概四分之一左右,就把手电筒往里头照。
“什么都没。”胖子小声说,那棺材里空空如也。
我吃了一惊。
植覆徒趴下来仔细打量拖着棺材的那四个东西,我则在二楼的一侧发现了整整齐齐的一排柜子。
那柜子有八个之多。
有四个柜子已经别人打开了,柜子前还散落着四个非常大的钉子。
没敢靠太近,远远看了下,剩下那四个柜子上都挂着锁,那锁头似金似玉,看上去非常值钱。
在打开的那四个柜子下面,我还发现了四个颇大的钉子。
小心划拉过来一根钉子,结果刚摸上去,手心就一阵发凉。
这钉子上面阴气重的吓人,上面还有一些之前在石拱门上看到的花纹。
稍微看了下那四个打开的柜子,里头啥也没有,也不知道原先装的是什么。
这时候,胖子在后面喊:“小六,你过来看。”
我走过去,胖子指着棺材地下。
只见到棺材地下有四个材质特殊的事物正拖着那副棺材。
仔细看了看,这四个东西不大不小,正好架在棺材的四角上。那四个东西呈流云状,植覆徒说:“应该是承运棺。”
胖子问:“承运棺是什么鬼东西?”
植覆徒颇为怀疑的说:“你们真是行宾?”
我和胖子哑口无言。
植覆徒盯着我们看了半晌,颇为感慨的说:“学艺不到家啊。”
我们憋住一口气,心里头非常不爽。
植覆徒解释道:“承运棺,从字面意思上来说,就是将上一辈的运势传到下一辈上去。承运棺一般都是空棺材。你们行宾应该知道这个的啊。不仅是丧礼操办,丧葬习俗都应该知道。你们师傅是谁?”
胖子挠了挠后脑勺,怕给大爷爷丢人,脱口而出道:“自学成才。”
我心想,还不如不说话,牛皮吹大了,圆不回来的……
植覆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指着后面的几个柜子,让他们看。
植覆徒盯着那柜子看了几秒,颇为吃惊的说:“应该是‘陪葬’的。”
他随便解释了一下,我们才知道,除了承运棺之外,屋子里一般还要放几个柜子,柜子里头放一些陪葬品。
我把那钉子递到植覆徒手中。
植覆徒接过那钉子吃了一惊:“镇魂桩。”
他走到柜子跟前,表情严峻地说:“里面应该是皮影子。”
我们吓了一跳。
“镇魂桩钉在皮影子上,把皮影子困在柜子中,要有人想过来搞破坏,打开柜子就完了。也算是一种保护措施。”植覆徒耐心道。
我和胖子吃惊于这一点。
植覆徒又说:“承运棺放在二楼,是因为这边比较接近天。”
他说了这么多,我忽然觉得这个阴山古宅有一些内情。
“救……”下面忽然传来呼声。
我们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到一个影子迅速从楼梯口窜下,朝着钱永恒扑过去。
“卧槽……”胖子骂了一声,抄起之前从钱永恒那里夺来的工兵铲冲下去。
我们连忙跟上,钱永恒手无寸铁,哪里是詹元凯的对手,三下两下被按放在地。
詹元凯顺起地上的斧头,朝他脑袋上劈过去。
我们一哄而下,胖子一工兵铲甩出去,及时把詹老头打的一蒙。
我连忙用匕首割破背包带子,把詹元凯双手反捆起来。
钱永恒吓的屁股尿流从地上爬起来,给了詹元凯两脚。
詹元凯嘴角冒血,盘腿坐在地上,阴森森冲我们嘿嘿笑。
我头皮一阵发麻。
植覆徒上去扒着他眼皮子看了下:“眼神有点涣散,的确是出事了。”
“打晕算了。”胖子恶狠狠道。
我们在上面没发现他,还以为他跳窗逃了。结果他一直躲在房梁上,就等着我们上来,他好下去挨个击破。
钱永恒一唾沫吐在詹元凯脸上:“我妈的遗体呢?!”
胖子拦住他:“问不出来的,出去再说。”
我们没好意思告诉他,钱老太太的遗体估计已经被埋葬虫吃光了。
实在拿詹元凯没辙。
我说:“再捉到王勇,我们就出去吧。”
植覆徒表示同意。
钱永恒也醒悟过来,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无奈也同意。
正当这时候,我们却听到楼上传来几声金戈交接声……
然后是‘当’的几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板上一样。
再然后是柜子被拉开的声音……
詹元凯嘿嘿的笑:“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
我们惊恐看向楼上。
詹元凯不停念叨:“嘿嘿,一个都别想逃,一个都别想逃……”
哆、哆、哆、哆四声响……
十几秒之后,四个皮影子摇摇晃晃出现在楼梯口,软若无骨下得楼来……
我转头看植覆徒,植覆徒面如猪肝:“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