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望无际的老江河上,停泊着一只孤舟。船主叫根生,40多岁的人了,还不知女人是啥滋味。
此时的根生,无助地站在船头,一双忧郁的眼睛,无神地仰望天空。他的头上,无数只不知名的鸟儿,正成双成对亲亲热热飞回巢中。
根生长叹一声,收回目光低下头,默默地看脚下的老江河静静地流淌。
突然,宁静被打破。岸上一位红衣女人,飞身跳入老江河。
几乎是同一时间,根生一个猛子扎下去,不用吹灰之力,救女人上岸。
女人很美,与根生梦中美女一模一样。
根生看女人第一眼时,着实吃了一惊。
女人被看得不自在,猛地用杏眼瞪了根生一下,根生这才转移视线。
经过水的洗礼,女人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喷嚏。根生这才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浑蛋。
根生连忙找衣服,翻箱倒柜,交到女人手上的仍旧是一套又旧又老的男式衣服。
女人手里拿着衣服,迟迟不肯动身。
根生明白过来,急忙走出船舱。奇怪的是,女人手里还拿着衣服。
根生心里来了气,正要发作,自己忍了下去。根生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好办法。
不经意间,根生望了一眼老江河,脑子忽然转动起来,扑通一声跳下去,十几分钟后才上船。
女人看他的目光,发生了些许变化。
一男一女,面对面枯坐到半夜,无语,尴尬透了。
女人终于熬不住了,一个劲地打哈欠。男人急忙上前,为女人铺好床,然后退着出来,蹲在船头吸烟。烟头忽明忽暗,在黑夜里十分醒目。
女人终于金口大开:有锁吗?
男人不语,只用手指自己的心窝。
女人不再言语,和衣倒在床上。
不一会儿,女人进入甜蜜的梦乡。
在根生耳膜上,女人的鼾声也是美丽的。
(选自陈勇小小说集《在水一方》,中国社会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