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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戏曲评话篇

半瓶醋

【释义】比喻对某种知识或某种技术只略知一二的人。

【典故】《古今杂剧·无名氏〈司马相如题桥记〉》中有记载:“如今那街上常人,粗读几句书,咬文嚼字,人叫他做半瓶醋。”

【故事】有个人将一个装满醋的瓶子和一个装半瓶醋的瓶子挂在骡车边,去赶市集。

骡车一走动,半瓶醋就高兴极了,开始唱起歌来。

半瓶醋的歌虽然唱得不好,可兴致一来,就唱个不停,愈唱愈高兴。

当然,爱显示的人,光是自弹自唱总是不满足的,他们需要有听众,半瓶醋唱了半天,得意地问满瓶醋:“嘿!朋友!我唱得怎么样啊?”

满瓶醋依然一言不发。

“喂!我在叫你啦!你说话啊!”半瓶醋说。

满瓶醋依然没有说话。

半瓶醋不屑地说:“真是笨呀!自己不会唱歌,又不懂欣赏别人唱歌!”

半瓶醋又继续唱,这时,骡车经过了一个小山坡,半瓶醋停止唱歌,开始跳起舞来,为了表示自己的舞技高超,甚至还翻筋斗。

“哇!太好了!”半瓶醋大声叫道,又问满瓶醋,“嘿!你会跳舞吗?你看我跳得美不美?”

满瓶醋还是一言不发。

半瓶醋长叹一口气:“哎呀!真是没办法,不懂唱歌也就罢了,连跳舞也不懂得欣赏,你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样,一路上半瓶醋又跳又唱,甚至因为它激动了,把瓶塞都冲掉了,不但泼洒在地上,瓶里还进了许多尘土。

满瓶醋沉默不语。

到了市集,农民把两瓶醋拿下来,他看见了半瓶醋:“糟糕!怎么瓶塞掉了,只剩一点点醋,又进了尘土,干脆倒掉罢!”

于是,他把半瓶醋倒在地上,正要被尘土吸干时,半瓶醋还猛力地跳了几下,大声向满瓶醋呼救:“嘿!兄弟,救救我呀!”

满瓶醋终于说话了:“作为醋,只要做好调味料的事情就完成了生命的意义,唱歌跳舞的事应该留给别人做呀!”

半瓶醋说不出话来,消失在尘土中。

苦肉计

【释义】故意伤害自己的肉体以骗取敌方信任的计策。

【典故】元·关汉卿《单刀会》第一折中记载:“亏杀那苦肉计黄盖添粮草。”

【故事】杨坚以隋代周,当上皇帝后,封杨广为晋王。杨广早就觊觎皇位,一心想当太子。他找安州总管宇文述商议如何夺取皇位。宇文述告诉杨广,独孤皇后妒心重,可采用苦肉计,博得她同情,才可能成功。

杨广依计而行。在赴扬州上任之前,他向皇后告辞,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伏地流涕地说:“我生来就愚蠢,不识忌讳,只知道亲恩难报,经常过来向您请安。可太子却散布谣言,说我想篡夺皇位,处心积虑地谋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他号啕大哭。

独孤皇后安慰了他一番,叫他安心去上任,非密诏不可进京,她自有安排。

从此,独孤皇后不断在皇帝面前说太子的坏话。在皇后鼓动下,皇帝废了太子,另立杨广。

南柯一梦

【释义】形容一场大梦,或比喻一场空欢喜。

【典故】元·郑廷玉《金凤钗》楔子中有记载:“看荣华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梦。”

【故事】隋末唐初时,有个叫淳于棼的人,家住在广陵。过生日的那天,亲友都来给淳于棼祝寿。淳于棼非常高兴,和亲友们频频举杯,不知不觉就醉了。他家的院中有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槐树,盛夏之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娑,晚风习习,非常舒畅。亲友散尽后,他带着几分酒意,坐在槐树下歇凉,酣然入睡。

梦中,他到了大槐安国,正赶上京城会试。他抖擞精神,参加考试,考了个第一名。紧接着殿试,考了个状元。皇帝见他举止高雅,相貌堂堂,就把公主许配给他为妻,招他为驸马郎。婚后,夫妻感情十分美满。他享尽了荣华富贵。不久,皇帝派他担任南河郡太守,一待就是二十年。他经常巡行各县,整肃吏治,郡内政治清明,老百姓安居乐业,深受老百姓的爱戴。皇帝又赏给他不少金银珠宝。

有一年,敌兵入侵,大槐安国的将军率军迎敌,几次都被敌兵打得溃不成军。皇帝立即下令,让淳于棼统率全国精锐与敌军决战。淳于棼接到圣旨后,不敢耽搁,立即率军出征。但他对兵法一无所知,与敌兵刚一接触,立刻一败涂地,手下兵马被杀得丢盔解甲,东逃西散,淳于棼差点被俘。皇帝震怒,把淳于棼撤掉职务,遣送回家。淳于棼气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但见月上枝头,繁星闪烁。此时他才知道,所谓南河郡,不过是槐树下巴掌大的那块地方。

三生有幸

【释义】比喻有特别的缘分,结识良师益友时说的客气话。

【典故】元·吴昌龄《东坡梦》第一折中有记载:“久闻老师父大名,今日得睹尊颜,三生有幸。”

【故事】唐朝和尚圆泽的佛学造诣很高深。他与李源关系非常好。

有一天,他们一同去旅行,途中遇到一个孕妇在河边汲水。圆泽指着孕妇,悲哀地对李源说:“她怀孕已经有三年了,就等待我去投胎,做她儿子。可是,我一直避着,还是没逃得了。三天之后,你到她家去看看。她会生下一个孩子,如果婴儿对你笑一笑,就是我了。我们就用一笑作为凭证吧!再过十二年,中秋月夜,我在杭州天竺寺等你,那时我们再相会。”

当天夜里,圆泽去世,而那个孕妇也生了一个儿子。

第三天,李源找到那个孕妇家,婴儿看见他,果然对他笑了一笑。

等到第十二年后的中秋月夜,李源按照以前的约定,来到天竺寺。刚到寺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牧童坐在牛背上唱歌:“三生石上旧情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李源知道,那就是他的老朋友圆泽和尚。

天罗地网

【释义】比喻包围得非常严密,无处可逃。

【典故】元曲选·李寿卿《伍员吹箫》有记载:“若不是华建来说就里,白破了这厮谎,险些儿被赚入天罗地网。”

【故事】元代人李寿卿创作了一个杂剧,名叫《伍员吹箫》,说的是春秋时吴国大夫伍员一段曲折经历的故事:

费无极深得楚平王宠信,想尽办法讨好楚平王。有一天,费无极奉命到秦国去给太子华建迎接新娘,见新娘非常漂亮,便怂恿楚平王自己纳为妃子。昏庸好色的楚平王竟然笑纳。

伍奢是太子华建的老师,为人刚正不阿。费无极怕伍奢今后帮助太子惩罚他,就怂恿平王诱杀了伍奢及其长子。后来,费无极还怂恿楚平王把太子华建送到城外去把守边疆,又派人去杀害他。

公子华建得到风声,连夜逃跑,将伍奢以及长子被费无极陷害致死的消息告诉了镇守樊城的伍奢次子伍员,并说费无极已派费得雄即将赶到樊城来骗伍员回去,然后杀掉。

伍员得知此消息,非常痛恨费无极,决定采取措施对付赶来的费得雄。

过了几天,费得雄来到樊城,谎称楚平王因伍员屡立战功,要重加赏赐,请伍员立刻启程回朝,接受赏赐。

伍员故意问他父兄是否安康,费得雄装模作样地说伍家兴旺得很。伍员勃然大怒,一把抓住费得雄的衣襟,痛斥:“你们这伙坏蛋,把我全家杀绝,还无耻地说我伍家兴旺!”

费得雄以为伍员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详情,便要求伍员举出证人。伍员愤怒地说:“如果不是公子华建来到这里说明内情,道破你这个坏蛋的谎言,我险些被你骗进天罗地网!”费得雄无话可说。伍员痛打了他一顿,弃官而走。

伍员逃到吴国,得到吴王重用。后来,他率领吴军攻入楚国,为父兄报了仇。

礼轻人意重

【释义】礼物虽然很轻,但情意却很深厚。

【典故】元·李致远《还牢末》中有记载:“兄弟,拜义如亲,礼轻义重,笑纳为幸。”

【故事】唐朝国力强盛,四海膜拜。贞观年间,相传西域回纥国为了表示对大唐的友好,派使臣带了一批珍奇异宝去拜见唐王,这位使臣的名字叫缅伯高。

在这批珍奇的贡物中,有一只非常罕见的白天鹅,它是回纥国献给唐王最珍贵的礼物。别的物品只要小心看管好就行了,这天鹅可是大不相同。不用说,使臣缅伯高最担心的也是这只白天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无法向国王交代了。所以,一路上,他亲自给白天鹅喂水喂食,一刻也不敢怠慢。

由于天气炎热,白天鹅在笼中非常难受,不时地伸长脖子,张着嘴巴,吃力地喘息着。缅伯高为这只白天鹅感到难受,想它好好的,本可以在天上翱翔,现在却在笼子里,真是受罪!正好,前面是沔阳河,河水清澈。缅伯高走到河边,便打开笼子,把白天鹅带到水边让它喝了个痛快。谁知白天鹅喝足了水,振翅一飞,“扑喇喇”一声就飞上了天!缅伯高急得向前一扑,只拔下几根羽毛。白天鹅展翅高飞,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缅伯高手里只捧着几根雪白的鹅毛,直愣愣地发呆,脑子里来来回回地想着一个问题:“拿什么去见唐太宗呢?回去又怎么向国王交差?”,他觉得既没法跟唐太宗交代,也没法回去向国王复命,让他好是犯愁了一会儿。

他考虑了好一阵子,终于想出了一条计策。他拿出一块洁白的绸子,小心翼翼地把鹅毛包好,又在绸子上题了一首诗,然后继续东行。缅伯高带着其他的珍宝和那几根鹅毛,披星戴月,不辞旅途劳顿,不久就到了长安。

唐太宗接见了缅伯高,缅伯高献上了其他奇珍异宝,也献上鹅毛和自己写的诗。诗写的是:“天鹅贡唐朝,山重路更遥。沔阳河失宝,回纥情难抛。上奉唐天子,请罪缅伯高,物轻人意重,千里送鹅毛!”

唐太宗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觉得缅伯高忠诚老实,不辱使命,就重重地赏赐了他。

一马不跨两鞍

【释义】一匹马不能套两个马鞍。比喻一女不嫁二夫。

【典故】元·关汉卿《窦娥冤》第二折中有记载:“我一马不跨两鞍。想男儿在时,曾两年匹配,却叫我改嫁别人,其实做不得。”

【故事】元朝时期,有个书生叫孟志刚,家贫如洗。死后,妻子衣氏嘱咐木匠把棺木做大一些,说一马不跨两鞍,死后要与丈夫同棺共穴。她没有孩子,就把家里所有物品都送给了邻居。祭奠完丈夫后,她睡进棺材,不吃不喝。

过了几天,人们发现不见衣氏的动静,到她家里找不到她的人,最后发现她已经死在丈夫的棺木里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释义】比喻想占便宜,反而受到双重损失。

【典故】元·无名氏《隔江斗智》第二折中有记载:“周瑜周瑜,休夸妙计安天下,只教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故事】孙权想取回荆州,采纳周瑜“假招亲扣人质”之计,派人告诉刘备,想把妹妹嫁给他。诸葛亮识破了这一计谋,安排赵云陪伴前往。

公元209年10月,刘备带着赵云、孙乾一起去吴国娶亲。刚到吴国境内,赵云就命令随行五百士兵,大张旗鼓宣扬刘皇叔要与孙公主即将成亲。一时间,这一消息传遍整个东吴。

赵云准备了丰厚礼品,让刘备主动拜访乔国老。乔国老有两个女婿,一个是孙权的哥哥孙策,一个是周瑜。刘备登门拜访,告诉乔国老自己要与郡主成亲。乔国老立即赶到都城去见孙权的母亲吴国太,责备她不信任自己。吴国太非常吃惊,忙派人把孙权叫来质问。孙权只好说出实情。

吴国太一听更加恼火,大骂孙权和周瑜糊涂,没本事取荆州,只会使用美人计,祸害自己的女儿。乔国老建议,不如顺水推舟,将郡主嫁给刘备。孙权无奈,只得答应。

在吴国太和乔国老的安排下,刘备与郡主孙尚香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周瑜闻听此事,懊恼不已,又心生一计,要孙权把刘备在宫中软禁起来,提供锦衣美食、音乐歌女,软化刘备志向,让他贪恋享乐,丧失大志。然后,东吴伺机夺回荆州。

刘备在东吴,享受荣华富贵,果然乐而忘返,沉迷酒色之中。

有一天,赵云谎报军情,告诉刘备,军师诸葛亮来报,曹操率领五十万精兵杀向荆州,请刘备马上回荆州。刘备带着孙夫人,以到江边祭祖为名,和赵云所带五百士兵,瞒着孙权,悄悄返回荆州。

孙权得知消息,立即下令阻拦。周瑜亲率水军追杀时,刘备等人已经弃船上岸,乘马疾行。而关羽也率军前来接应。刘备士兵大声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瑜恼羞成怒,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立时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