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涯暗叹:“我老人家实在惭愧得很,居然被一个女子这般耍弄。以后还怎么到藏春楼去和那些姑娘吹嘘,我老人家是如何地英勇无敌……”
白衣女子刚进茅屋,忽然发觉背后发凉,一种危险的感觉弥漫心头。
这是一种直觉,对于危险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发达的。
白衣女子立刻向门口左边闪去,稍微拉开距离之后转身看去,不由得一惊。
原来当白衣女子进入茅屋的时候,冷道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也跟着进入了茅屋,而且就站在她的背后!
白衣女子本来对自己的身法是极有信心的,可是冷道人的出现,给她的信心以极大的打击。让她对于冷道人的实力,不得不做出重新评估。
可是让张天涯感到极为奇怪的是,冷道人既然可以轻易接近白衣女子,却又为何不乘机出手,难道冷道人是不屑于使用偷袭的手段吗?
白衣女子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冷道人淡淡地说道:“这里是我的阳明山,哪里是我不能去的。”似乎对能够如此诡异地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后,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白衣女子已经明白,冷道人无意和她动手。她也就不愿意和冷道人多费唇舌,以免招来对方冷言冷语的嘲讽。
张天涯此时连忙也跟着进入屋内。
他见到屋内屋内一片黑暗,寻思武修者大都练有夜眼,但是黑暗中视物,却还是有所不便。为了防止白衣女子耍出什么诡计,他决定还是弄个“明火诀”出来照明为妙。
张天涯先移动到周雨风的床前,将他挡住,才伸手打出一个“明火诀”来。室内的景象顿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周雨风此时正一动不动地闭目在床上打坐调息,显得非常镇定,对于眼前的危机似是毫无所觉。
其实,早在张天涯打出“明火诀”之前,他已经睁眼看过屋内的情况。只不过周雨风后来又闭上眼睛,张天涯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
这个时候,门口又出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其中那个高个子的脸上有一颗黑痣。原来是那两个邪修又赶过来了。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杀意,两双恶狠狠地盯着周雨风看。
他们想必是把三天前在冷道人面前受辱的事情,都归结到了周雨风的身上。但是由于白衣女子在屋内,两个邪修在没有得到指令之前,并不敢对周雨风采取什么行动。
那白衣女子见到张天涯挡在前面碍事,便轻声喝道:“你想要找死么,挡在这里干什么?”
白衣女子的一只玉掌,柔若无骨地拂向张天涯的腰间。
对于这样软弱无力的攻击,张天涯本来是不太在意的,自信有足够的能力挡下来。
他立刻运转罡元伸手去格挡,但是手甫一和白衣女子的手掌接触,就感觉了到不对劲了。
白衣女子手上的招式原本是平淡无奇的,可是接触之后,她手上的冰冷的罡元,忽然生出一股怪力,猛然冲击了张天涯的手臂。
张天涯手上应变不及之下,手掌一下子就被震开了,余劲又将他推得向着旁边移动过去三四步之后才站定。
张天涯更加惊讶了,白衣女子的实力远远超过他太多。
通过和白衣女子的两次交锋,张天涯心知肚明,他绝非是白衣女子的对手的。所以他知道,现在再上前去阻拦白衣女子的话,也是于事无补,只会让自己更加丢脸而已。
张天涯压下怒火,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白衣女子接下来的动作。他的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在直勾勾地看向冷道人。
张天涯的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冷道人啊,你既然让我师伯留在这里疗伤,那么他的人身安全,你应该也要负责起来吧?我老人家刚才可是尽力了,可是谁叫我的实力不如人家呢?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周雨风要是被这娘们杀了,今后你的脸还往哪里搁啊!”
出乎张天涯意料之外的是,那白衣女子轻易推开他之后,既不追击他,也并不对周雨风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张天涯总要比对别人多留一点情面。
白衣女子这才对周雨风说道:“本姑娘问你,翁宽新的女儿翁婉在哪里?”
周雨风却恍若未觉,仍然一动不动地在床上打坐调息着,睬也不睬白衣女子,仿佛是一具死僵了的尸体。
白衣女子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不说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反正翁宽新仅存的一个弟子在这里,本姑娘抓了他回去,照样也可以有个交代。”
白衣女子扭头看向张天涯,脸上的神色和双眼之中的神情都是一派冷漠,看得张天涯简直如坠冰窖中。
“这个臭婆娘这么说究竟什么意思?她要是想抓我老人家的话,在启天宗的时候就可以抓我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这真是怪事!”张天涯暗忖道。
白衣女子想不到她如此地威胁,周雨风仍然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想要说话的意思。
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对黑痣人说道:“你去把那小子抓起来!”
黑痣人答应一声,身形快速向前跃去,伸手抓向张天涯。
不想冷道人对黑痣人早已经有所防备,手上暗运一股潜劲发了出去。
黑衣人想不到冷道人会对他偷袭,只得临机运起全身罡元,一拳打向那股潜劲。
虽然最后挡下了冷道人的攻击,但是黑痣人的实力和冷道人本来就相差甚远,何况还是仓促发力,整个人一下子被震退出去,撞到墙上后才停下来,墙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白衣女子见到黑痣人无功而返,似乎想要故意刁难于他,冷哼道:“真是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我逆杀联盟要你这样的废物何用!”
那黑痣人脸上微微现出一丝不平的神色,但是由于畏惧白衣女子的威势,那不平之色只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