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叶,快打电话通知组里!”刑天放下了命令道,但是始终是没有回答,顾十叶愣在了原地,端着枪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看她的架势刑天急忙跑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刚刚塞过去的枪,顾十叶顺势的坐到了地上不停的颤抖。
刑天叹了口气无奈的把她带到走廊里,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专案组的一员了,但是归根结底顾十叶不过是个还没满实习期的一个新人罢了。一个刚刚还跟你说话的人眨眼之间就死掉了,这对于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坐在走廊沙发上的顾十叶不停的发着抖,刑天让她坐在这里不要动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后者点了点头之后刑天给组里打了个电话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地面上除了刚刚他们进来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痕迹,死者王明毅坐在的隔间也是完全关闭的状态。
隔间的板子上头还留着被强行打开的痕迹,而在死者所在的隔间处刑天发现了轻微拖拽的痕迹。因为王明毅穿着医院提供的拖鞋所以痕迹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死者的衣着完好没有任何的挣扎撕扯的痕迹,应该是被突然偷袭的。
刑天脱了鞋小心翼翼的进到了隔间内,轻轻地挪动死者的头部,发现王明毅的后脑勺已经瘪了下去,从力道和效果来看跟之前死去的十一名死者没有任何的差别。
不过凶手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掉一个人,而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间段内王明毅选择了去厕所呢?
怎么事情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发生了呢?
刑天仔细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全部事情,似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十分的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一边想一边退了出去,走到窗户旁边的时候他看到暖气管上有着一个新鲜的磨损痕迹。
想必凶手就是从这个地方逃脱的吧!他探头一看,这个地方恰好就是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这里是二楼如果有人从这个地方下去的话他跟顾十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另外厕所下面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花坛,里头的花还是完整的,如果凶手是是直接跳下去的话,花是绝对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的,除非这个人会飞。
当然这种荒谬的可能性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既然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刑天把身子探了出去看向楼顶,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他从厕所中退了出来,此时厕所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他们朝着里头望着,顾十叶已经缓和了起来站在那里维持秩序,看着刑天出来那些围观群众的热情并没有减退。
一名护士急忙迎了过来:“警官,发生了什么事情?”刑天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问道:“刚刚谁去了厕所?”
“刚刚啊,好像就是那个老人家去了厕所,怎么了?”
“人死了!”他平淡的说道:“你们有监控录像么?”
护士惊愕的点了点头带着他来到了值班室。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只有王明毅一个人进入到了厕所,差不多两分钟左右,他们两个就回到了二楼,之后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
“那面墙外有监控么?”刑天问道。
“外墙的监控三天前就坏掉了,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修理。”
刑天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走廊里。
特案组的队员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勘察。
姜成采集完尸体脚下的痕迹之后帮这纪华把尸体搬了出去。
“一击毙命?”
“没错!”纪华肯定了刑天的说法:“从力道和位置来看跟我们发现的那十一具尸体相同,至于凶器还有待于调查。”
纪华的视线朝下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尸体的左手。
“奇怪,好像是攥着什么东西?”由于尸体还没有开始僵化她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就掰开了尸体的手。
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白色扣子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一枚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扣子,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而且从死者的指甲缝中纪华也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纤维丝,具体是什么材质还需要回去调查。
几个人忙忙碌碌的在现场提取着材料,顾十叶站在老远看着窗外发呆,刑天招呼了她一下,她急忙转过身子。
“头儿,有事儿么?”她的声音很弱,跟刚刚来的时候那种活泼劲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跟我去跟其他患者了解一下情况,其他人继续工作。”
“明白!”
刑天怀疑的第一个点就是厕所隔壁的房间,如果说凶手不是从窗户跳下去或者是趴上去的话,那很有可能是从隔壁越过去的。
刚刚他也看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很高,如果是一个肢体协调的人的话很有可能完成这样的行为。
他敲了敲门,里头闷声传来进来之后他带着顾十叶进入到了病房中。
这个病房明显比旁边的要大得多,应该是这里的单人间,一个老头儿躺在床上正在看今天的晚报。他的左臂和左小腿打折厚厚的石膏,漏出来的部分有些许的肿胀。
看着他们进来这个老头看都没有看他们两个一眼:“坐吧!”他的口气随意,不温不火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欢迎。
“老人家您好我是刑警支队的,是来找您了解情况的。”
“你们是警察?”老人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哎呀,警察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里做什么?”
刑天快速的扫了一眼老人床头的病志,老头叫梁明实是半个月前因为交通事故转到这家医院的。
“梁先生,我们在办案希望您能配合。”
但是老人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仍旧自顾自的看着报纸,时不时地发出刷刷的噪音。
半晌老人才把报纸折了起来放在一旁,他缓慢的摘下老花镜有些不耐烦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行了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一会儿我还得换药!”
“您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老人十分的肯定,语气中充满着不耐烦。
“您确定?”
“我确定!”
“好的谢谢您!”刑天说完带着顾十叶走出了病房。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打算配合他们调查,这样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并不能排除这个梁明实的作案嫌疑,这里的墙壁很薄如果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还在案发的隔壁,至于那一身伤也不能排除是伪造的。如果说是包庇的话也是有可能成立的,刑天绝对不信凶手会凭空消失的这种荒诞故事。
他现在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刑天找到刘密让他派几个人盯住这个叫梁明实的老头儿,然后再慢慢的调查。
病房里梁明实看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叹了口气,他扯住绷带的一头儿小心翼翼的拆开,点点血迹慢慢的展现出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露馅了,刚刚那警察小子敏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出车祸的时候他曾为这身伤懊恼过,可是没想到现在这又成了他最天然的保护屏障,多亏了这一身没有办法造假的伤那小子才没有实打实的怀疑他。
梁明实把粘了血的纱布拆下来用打火机烧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换上新的,对于曾经是一名军人的他来说这是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事情了。
三十三年前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就那么的算了,他受过的伤必须要让那些个败类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