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内城,路黑白还有一房。
自路黑白被随机传送丢到虚空之后都过了挺久,好歹也有三四年了吧,这期间的发生的事有不少。
比如娜娜子,就路黑白带进内城的那个少女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赵云在路黑白失踪之后将路黑白所有的前都打到了娜娜子账上,她可以随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于是她选择做一个画家,修习了绘画专业,现在不动路黑白的钱也可以自食其力。
爱莉老师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卖掉了自己的房,开始四处旅游。只在偶尔的时候才回来看看娜娜子,两个人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一同吃饭,然后娜娜子会让出床给爱莉老师,自己睡沙发,路黑白的床她是从来不碰的,定时打扫,屋中的每个物件都按原样摆放,等待曾经的主人回来。
现在娜娜子都上大学了,身边追求她的少年也不少,不过她再也没有对谁动心。
她生命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男人,都随风而去,现在的她,觉得很累,只有绘画是唯一的寄托。
最近她在画的,描述的是一家三口初春郊游,对于春天,娜娜子描绘得最好。大家都觉得她绝对可以在绘画方面做出一番成就,不过她总有个奇怪的问题,就是画面中超过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她就无法绘制出人的脸。这个问题存在了这么久都无法克服。
无数次,当她准备突破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会有剧烈的头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晕厥。
检查了很多次,都说没有毛病,后来导师建议她起看心理医生,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催眠治疗之后,医生告诉她,你要勇敢的面对你的过去,即使你已经强迫自己忘记,可你内心却一直无法放下,你不敢面对他们的话,以后这样的症状会越来越深。
娜娜子点点头,非常礼貌的感谢了医生,离开了医院。
医院门口,两个人正坐在长椅上,朝娜娜子看着。
女人的第六感瞬间就感受到背后的注视,她习惯性的转身,后面那两个人立刻变成了随意交谈状,于是娜娜子没有再去管,这种目光他经常感受到,通常后面是男孩子的搭讪,不过每次都被她化险为夷。
待到娜娜子走远,两个人的脸在无人注视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这小妞的意识还真不错,要不是组织中的变身器我们早就给发现了。”
“她还是那样没变。”
“看都看了,该回去了吧。”
“我还想再看看。”金子弘起身,慢慢朝着娜娜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还是快点,我这出来这么久都没好好吃一顿呢,到时候将暴怒那家伙叫上我们好好聚聚。”戈仑边计划着自己的晚餐边跟着。
金子弘打上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内城老人,边开车边侃大山嘴没停过,到了之后塞给二人一张名片,说:“哥几个今天也是投缘,不瞒二位,我们家自打内城建立就在内城待着,祖祖辈辈儿,内城这么大哪都去过,以后要车就找咱,速度,准确还不贵。”
二人客气的接过来,金子弘还给了司机一根烟。
“呵,通天塔,兄弟有品味啊。”
待到司机走了之后,两个人走向小区,进门就给拦住了。哥几个哪来的找谁。
“来找个朋友。”金子弘熟练的将烟递过去,“天冷了抽根烟吧,都挺不容易。”
通天塔可是好烟,这小区保安客气几句之后收下了。
“年轻人,去里面了之后找到朋友能住一夜就住一夜,晚上别在外边转悠,现在这世道不太平。”
“大叔这怎么回事?”
保安见金子弘问了,挺不愿意回答的,不过看着一包烟的面子,招手让金子弘的耳朵凑过来,说:“年轻人,估计你是刚来这块不知道,咱们这以前不是有个金家么,势力挺大,两年之前突然被人灭门,那个惨啊,血都从楼上滴下来。从那之后就有人传说金家族人的阴魂不散,特别是那个金家的少主,鬼魂天天在这晃悠呢,邪乎得很。”
金子弘笑笑,问道:”金家少主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保安的声音稍稍提高了点,听得出来这是经过可以的压制,不然这附近的人恐怕都要听得真切。明显,保安不想将这个事情搞太大,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把自己搭进去犯不上。“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保安大叔的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三个字。
金子弘的眼神瞬间变了。
“好了,别跟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保安大叔将身子缩进岗亭里,同时把门禁锁打开。示意金子弘二人进去。
在二人进去之后,保安看见桌面上有一包崭新的通天塔烟,还没开封,这种高级货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买到的,小伙子还真的挺对路,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很多,但是对他这种小人物还这么客气的真的就挺少。
两人走进小区,戈仑看着面前这千篇一律的大楼,心说要是自己住在这儿估计自家房门都找不到。
而金子弘径直朝其中一栋楼走过去,轻车熟路。
“哎,金子弘你这么确定吗?”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黑下来,这小区也真挺大的,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盯着眼前这熟悉的物事,金子弘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曾经他走到这地方轻车熟路,和一堆兄弟欢声笑语将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楼下。现在时过境迁,当年的那批兄弟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在这里的一战,改变了他的命运。家族彻底与自己远去,爱的人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那天晚上心痛的感觉到现在都清晰无比。
原罪的特殊能力将他身体的伤痕愈合,心中的伤口却永远存在,他无法面对。
“金子弘,我跟你说啊,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你在害怕,当年我在外城打黑拳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命运啊,就喜欢去整那些喜欢逃避的家伙,你越逃,它就越恶心你,我跟你说,你现在已经跟过去绝缘了,即使你现在见到那个女孩,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所以你不管见不见,都不会损失什么,也不会得到什么,你明白吗?”
迷惘的人,抬头看天,夜色正浓,将那不确定的未来遮蔽,看不到任何希望。现在只有他自己,来面对这一切,究竟是离开还是上前,决定权在他自己。
他点点头,是啊,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走吧,正准备上前,却听得一旁的停车场内有人在呼喊着。
正好,先去看看,调整下心情。
转过弯,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被一群人围住,地上的蜡烛围成心形,娜娜子站在心形圈中,面前半跪着个人,穿着白西装打着黑领带非常正式的样子。
好像是在表白,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吧。金子弘心中像是有什么彻底的碎掉,他感到自己的眼泪正在涌出,肺部几乎无法工作,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根本无法涌入他的肺部。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戈仑拍着他的肩膀。
“好啦,看也看了,心也伤了,今晚就算我请客,咱们去吃顿好的。”
有种沮丧的情绪占据着他的内心,他不想在说什么,准备跟着戈仑离去。
可转身之后身后就传来了叫嚷。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听见这话,金子弘停下脚步。
“走啊,金子弘,不要去管这事。”戈仑小声说。
“你不是想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你要多少,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告诉我你的心值多少钱!”
“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女人么。”
娜娜子面前的那个男人好像准备动手,却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娜娜子拿出一瓶防狼喷雾直接喷在西装男的脸上,西装男惨叫着,紧接着被娜娜子一脚踢在双腿之间,无力的倒下去。
看来她已经能够保护自己了。金子弘真准备再次迈开脚步,周围的那些人竟然将直接冲上来将娜娜子抓住,有人拿出了一根针管,刺入她的脖子之间。
“今天你让你享受下终极的快乐吧,婊子。”
金子弘慢慢转过身,戈仑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正在从他体内涌出,不好,这小子现在就要变啊!要是让金子弘在此处暴走,按照前段时间在外城的表现,整片居民区的存活率为零。
“住手!”戈仑抢先冲出去,他必须得在金子弘彻底失控之前将眼前的事解决。
当年在地下拳场令人闻风丧胆的野兽王再次出现,戈仑咆哮着,冲入人群随手抓到一个就远远的扔出去。停车场之内此时成为了专属于戈仑的原始盛宴,见到戈仑先行出手,金子弘慢慢走进娜娜子,将针筒从她脖子中抽出来。
烈性毒品……
金子弘自小在酒吧里混,这些违禁品他十分清楚,一次成瘾,终生无法戒断。
针筒在他大力的握捏下出现裂痕,砰然碎开。
“戈仑!!!”
“干嘛?”
“将给她注射这玩意的人找出来!”
“好说。”戈仑转身看向面前的人群,“说吧,交出那个人,你们全部都可以活着离开。”
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被从人群中扔出来。
“给,好像就是这小子。”
金子弘将手中的碎片扔出去,夺夺夺夺夺夺——碎玻璃渣嵌入墙中。形成一堵无形的屏障阻断那些人的逃跑路线。
“他说你们可以走,我可没有答应。”
这些人现在发觉,面前年轻人好像比这个大汉更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