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月那见过如此阵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皇上!凤于大人是否是女子之身,只要一验便知!”皇后不高兴的大声说话。
千妤心一虚,不言不语。
皇上却怒急的一拍扶手:“放肆!凤于大人乃是朝中有功之臣,你让他衣不蔽体于宫中,那不是羞辱于他吗?我大炎朝对待有功之人皆能如此轻慢,那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于朕,是不是男子,朕皆会分辩不出,你当朕瞎了眼了吗?”
龙颜大怒,全场一片安静。可是千妤此时却清楚的知道皇上是真知道自己的性别,只是知而不言,难怪她奏请出战时他一副奇怪的表情,难怪他……
皇后依旧不服气的高高昂头:“如果皇上要徇私护短,那么臣妾也无可奈何,只是你堵得了天下之悠悠之众口吗?”
皇上眯起了眼睛冷冷笑着:“皇后在恐吓朕吗?”
“不敢!”皇后依旧眼睛上扬,没有一丝的后退。
皇上哼哼的笑着:“皇后之职是管理后宫,可是你此时却要当众让朝中重臣在众人面前脱衣证实身份,此等辱及人格之事又皆是一国之母所为,而你在朕患病之时私下要将朝中大臣关押于天牢之中,这是否又乱了后宫不可干政之规,那么朕是不是也该对你加于处罚?”皇上是完全放下了脸。
皇后一惊,本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凭有据,但不想皇上一味的护卫,难不成他是早就知道凤于銮是女子之身了吗?她偷偷的看了千妤一眼,却见她眼不转,眉不动,一副沉稳之态,心中不由一软。
皇上见皇后示弱,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松了一口气:“也罢,朕念你是初犯,也就不与你计较,你回宫吧,朕想休息……”
秦荷月见事情到了这一步,居然没有再往下走,不由急道:“皇上,小女子所言绝无虚假,她真的是女子之身,你又皆可让她带兵出征,那可是生死悬于一线的战争啊!”
皇上脸一沉:“大胆,凤于府中向来只有二子一女,除了凤于珑儿,又何来第二个女儿?”
“她,她,根本就不是凤于銮!”秦荷月一急,就连这个事实也吐露了出来。
千妤心中狂跳,猛的看向了皇上,却见他眼露震惊之色盯着她看,眼中有着狂乱之色,与复杂之神……
所有的人都静立着等皇上处置。
他们相对着各有心思,在百折千回之时,皇上终于缓缓而笑,心中已做决定:“笑话,笑话,凤于銮啊凤于鸾,你竟有如此魅力,让一个女子为了你不顾性命的胡言乱语,想是她真是怕你死于战场之上,不过这女子心痴恐已混乱,为免她妖言惑众,乱了军心,谷风,你将她关押至大牢之中,直到凤于大人凯旋回朝之时,再审此事……”他盯着千妤慢慢的说着。
千妤知道最终皇上还是选择相信她,或者说是相信了墨踌的眼光,也许在她入宫养伤之时,他就明了了她的女子身份,只是为了爱儿而知而不言……
千妤毅然转身,不再回头而望,甚到不去秦荷月绝望的眼睛,在她的心中只留下一个意念,救出墨踌!
黎明时分,号鼓响起,在兵营校校之上点将阅兵,早已做好准备,心挂前方战事的将士们雄纠纠气昂昂的盯着千妤,整装待发。
一身绒装,英姿竦爽,千妤昂头挺胸看着整齐列队的将士们,她的心紧了一紧,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可是却没有让她怯懦的余地,她紧紧的咬着牙,就算再艰难,她也得迎头而上,从这一刻起,她是为墨踌而勇敢,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扫视全场,大声的说着:“你们是大炎朝的子弟,是为大炎朝而奋战的将士,在你们的身上有着无比重大的使命,那就是保卫家国。”场中一片寂静无声,千妤沉声说道:“敌国天月对我在炎朝虎视眈眈,在前方的战场上你们的兄弟正在为国拼搏,血流成河,我们能高枕无忧的看着敌国一步步的想要侵略我们的家园吗?”
兵将群中一片骚动,突然一个人大声喊道:“不能!”而后连绵不绝的声音迟起彼伏的响起在校卫场上,场面一片荡动……
千妤抬起手,一片寂静:“好,你们都是大炎朝的好将士,八皇子墨踌为大炎朝的安危,冒着危险率兵出征,却落入了敌方的陷井之中,上万为国征战的好兄弟身陷囹圄,等着我们的援手,我们能视而不见吗?”
“不能!”声音没有一丝的迟疑,齐整响起,他们都明白战事的险恶,云岭一旦失守,炎朝将济济可危,齐宣也将不保,大炎朝也将陷入困境。
“好,那就请你们从这一刻起,心中只能有四个字:保卫家国!”千妤用尽全身力气说着。
一片浩瀚如雷的声响平地而起,士兵们皆高举手中兵刃:“保卫家国、保卫家国……”声音连绵不绝,响彻九天。
千妤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出发……”
军队开始出发,没有墨踌出征时的欢送队伍,没有墨出征时的声势浩荡,可是在每个战士的身上都有一股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
千妤挺直腰杆,立于马背之上,谷风随后而行……
“鹰王已经放出,八爷马上就会收到消息,希望他们能够坚持下去……”谷风在千妤身后轻轻的说着。
千妤不说话,只是抬头向天空望去,急驰而去大鹰已向着北方云岭而去,在天空中迅速化成了一个黑点,隐没在浩如烟海的天际之中:“大军出征,几日会到达云岭?”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