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与千妤一同被送回了院子,因为惊吓小雨吃过药,便在自己的屋中早早得睡下了,因为担心恶梦连连,所以千妤贴心得让阿武前去陪伴,因为同在一院,所以阿武并没有强烈得拒绝,便去了……
屋外别派了其它的待女相陪。
可是躺在床上,千妤迟迟无法入睡,眼前晃动得尽是凤于夫人临去时那眼中一闪即过的恨意,为什么?一个痴傻了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有一个原因,她没有疯,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让她感到不安全吗?
床帐沙蔓外的灯火朦朦胧胧,一闪一闪的,让这个黑夜更显得深沉……
凤于夫人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她要装疯?为什么她要到从前居住的院子中?一串串的问题一遍遍得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想起了凤于夫人在黑暗中所念的那些歌谣,如果她没有疯,那些歌谣就一定别有用意,她是特地念给她听得吗?
“月儿高高挂天边……散月现,呈祥瑞,月儿弯弯挂天边……”千妤默默得念着这几句话,突然她坐了起来,她清楚得记得珑儿死去的时候,曾在手臂上偷偷得刻下了月儿二字,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并不是指影煞的月形玉件,而是另有其它?从来就没有人亲口承认过杀害珑儿,难不成从一开始她就弄错了方向,珑儿所指的月儿,根本就是凤于夫人所念得这些歌谣……
寒意充斥着全身,如果是,那么凤于夫人一定是清醒的,她一定是特点前来,想要告诉她一些什么……
可是她所表现得又如此隐晦,这个凤于府中定是有让她害怕的人,这个人是谁?这个想法涌上脑海,却让她感觉到了极大的恐惧,能让她如此害怕,这个人在凤于府中的地位一定不简单,难道是……
千妤再也坐不住了,她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如果说凤于夫人是一个关键,那么,她就去找她。
千妤跳下了床,将外衣披在身上,脚下轻步,她慢慢得向着外屋走去。
屋外没有一点的声息,陪夜的待女已靠着桌子睡得深沉,她悄悄得绕过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千妤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大门。
一股清风吹来,顿时转动起了屋中沉静得空气,那待女微微动了一下,转头又睡去了。
千妤松了一口气,跨出大门,再次将门掩上。
门外是一片的寂静,挂在门前的灯笼为黑夜照亮了道路,此时月亮已隐云了身影,夜更沉了……
没有往大院的正门而出,因为她知道那里始终有着看夜的守卫,千妤身后敏捷得翻过了院子的一道矮墙,还好阿武此时正陪着小雨,要不怎么能避过他的双耳。
一路千妤躲躲闪闪的向着西院而去,越向西边,巡夜的人就越少,那里已是荒无之处,平时便显得冷清,更何况是深人夜了。
西院的屋中此时是寂静无声的,只有挂着的灯笼慢慢摇晃。
才踏进屋里,便听到待女说着:“我的好夫人,你就乖乖得睡了吧,闹了一夜,小的可给你折腾得够呛,真是对不起了,屋中给你上个锁,这样你总跑不出去了吧,好歹也让我歇歇。”说罢,便站起了身来。
千妤连忙避到了黑暗之处,静静得听着那待女内屋中关窗,落锁,然后见她把锁匙挂在了外屋的大厅之中,然后看着她从眼前经过,走到了边屋休息,直到屋中的灯火熄下,她才从黑暗中走出。
千妤很轻易得就拿到了锁匙,打开了内屋的大门。
屋中黑漆漆的一片,窗全关死了,什么也看不清,直到适应了死沉的黑暗后,千妤才隐约得看到屋中起起落落的摆设。
千妤走到了桌边,很快的就摸到了烛台与火折子,将它点亮。
昏暗的光慢慢得亮起,千妤转过头看去,即时心里已有准备,可是还是让坐在窗前的凤于夫人吓了一跳。
千妤紧紧得捂住嘴,让尖叫声湮没在口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凤于夫人走去,试探性的问着:“凤于夫人,你怎么不睡,坐在这里?”
凤于夫人一动不动得看着紧闭的窗户,眼珠子动也不动得盯着某一点。
“凤于夫人,你醒着吗?我来找你了,记得我吗?我是千妤!”看着她一动不动,千妤又说话了。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她只是一尊雕像,除了偶尔眨动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一丝生命的迹像。
“你在看什么?”千妤依旧不肯放弃,她走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外面的光亮顿时泻入屋中,乌云又再次散去,弯弯的月亮高高得挂在天际之上。
千妤沉凝了一会,叹息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她又问。
除了刚开窗的那一刹那,月光刺激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动了一动,又没有任何的反映了。
难不成是自己神经过敏?那一眼看到的恨意,只是自己的错觉,她垂下肩,坐在了凤于夫人的对面。
“是我错了吗?”千妤呢喃自语,还是她依旧还在装假?突然她心中闪过一丝念想,她决定试她一试。
千妤冷冷得笑着:“凤于夫人,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得疯了,一个疯了的人不能应对外界的时,对所有的事物是不会有一丝的反映的,可是你看到突现的月光时,眼睛却眨动了,这是不可能的,你别忘了,我入凤于府时,曾是珑儿的大夫。”她在诓她,如果她真的在装假,并会清楚得自己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