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灿带领一众人马离开了包围圈直接奔寝宫而去,一路上自然遇到诸多阻碍,等到一路杀到寝宫前的时候,原本上前人马已经所剩无几,饶是贾灿技高一等也已经负了伤。到了寝宫附近反而轻松了许多。
寝宫的守卫极其森严,处处有人站岗,还有巡逻队不断走动着。贾灿等人躲在了角落里,董随风一个人走了出去。看守皇上寝宫的都属于御前侍卫之列,见到董随风走了过来,都恭敬地行礼。董随风装模做样地四处转了转,然后对他们说:“你们都干得不错,站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该累了,一会儿我让其他人来换你们的班。”
听说不用站岗,一群人顿时高兴了起来,只是碍于皇上还在屋子里睡觉,没敢欢呼出声音来。有心眼多一些的问道:“老大,刚才我听外面乱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董随风突然严肃道:“不该问的别问,我之前给你们怎么说的?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的任务就是站好自己的岗位,外面情况越是紧急,你们的责任就越是重大!不过现在外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一会换岗之后自己休息去就行了。”
说罢,董随风便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贾灿身边,不多时带了两队衣服尚且完整的人出来,带着他们又一次朝寝宫走去。
侍卫见董随风带换班的人来了,便高兴地交出了位置向外面走去。等他们走远了,贾灿等人才从角落里出来,向董随风使了个眼色直接破门而入,方才的两队人就留在外面把风。
破门声惊醒了神宗,神宗见门外站着许多人影,知道大事不妙,惊恐地喊道:“来人啊,有人行刺!”但是无论他如何喊叫,都没有人进来保护他。
神宗猜冷静了下来问道:“来者何人?”
贾灿阴沉地笑道:“臣贾灿来看一看皇上,皇上何故大喊大叫啊?”
神宗不敢激怒他,顺着话说道:“贾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贾灿自然不会再行礼,逐渐走近道:“臣见到皇上没有行礼,可有罪?”
神宗忙道:“贾大人深夜突然造访,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大可免礼!”
贾灿笑道:“臣知道皇上向来喜爱随风,随风见到皇上用不用行礼呢?”
神宗不明白贾灿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贾灿是在和董随风董随风一较高下,忐忑道:“董随风,按照规矩来说,是应该行礼的。”
神宗话音刚落,便听见黑暗处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卑职董随风向皇上行礼!”
神宗听后心头一惊,没想到董随风也已然叛变,张口结舌道:“随、随风免礼!”
实际上董随风当然没有给神宗跪下,只是出一个声音而已,他此前从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皇上这么恐慌,心里顿时升起一种重新做人的舒爽的感觉。
贾灿继续接近神宗,董随风也逐渐走近。
“你们要做什么?”神宗惊恐道,“你们不要过来,我可是皇上!”
说话间贾灿已经绕到了神宗身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当真该是这中原的皇帝吗?你扪心自问,你在这个位置坐得安稳吗?”
与此同时贾生也已经到了后院。后院里的人比前院少了许多,都守护在魏义伦的身边。看得出魏义伦已经被吓破了胆,头上满是汗水,手也不停地抖动着。贾生一眼就看到了魏义伦身边被绑住了方丈,伸手拦住了后面要冲过来的打手,镇定地对魏义伦喊道:“你放了方丈!”
魏义伦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不断接近着方丈道:“你站在那别动,别让他们过来!”
贾生扭头看了看站在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又扭过来道:“他们不过去,你把手里的刀放下!”
魏义伦依然紧张,手不停颤抖着说道:“你回去,让贾灿亲自过来!”
贾生为难道:“魏大人这不是为难我吗,贾大人哪里是我能叫得动的?”
魏义伦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你别跟我装傻,你叫不来他,难道他妈的命还不能让他过来?”
贾生继续装傻道:“什么贾大人母亲,贾大人是个孤儿!”
魏义伦生气道:“方丈就是他母亲以为我不知道?快去把他叫过来,他要是不来,方丈今天就命丧于此!”
贾生没有回去叫贾灿,反而开口笑道:“谁死还说不定呢,你扭头看看!”
魏义伦听后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扭头,一把血淋林的刀就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丝毫没有犹豫就划了下去,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魏义伦的生命便到此为止了!
方才贾生扭头去看身后的打手的时候就是让一个人偷摸到魏义伦的身后,而魏义伦已经被吓破了胆,只知道注意贾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溜到了自己身后。
身旁的打手看到魏义伦被杀,霎时间挥刀砍了过来。那人招架不住,一个转身扑倒在了方丈身上,躲过了砍向自己的几刀,又替方丈受了朝她而来的几刀。在这一霎间贾生已经带人冲了上来。那几个打手便放弃了方丈匆忙转身应对,但是勉强抵挡几下攻击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挡住前面的攻击,背后便被人一刀穿透!
很快贾生的人便把余下的几名打手全部斩杀,贾生忙跑过去察看方丈的情况,只见趴在方丈身上的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方丈却是一点没有受伤,只是被绑住了手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天上开始响起阵阵闷雷,一众人站在地上,手里的砍刀挨到了地面,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又化作一滴滴血珠脱离了刀刃落在了地上。四周突然陷入可怕的寂静之中。贾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方丈解开身上的绳子。
尼姑庵里恢复了平静,皇宫之中却还是一片混乱。从皇上寝宫处离开的御前侍卫出了院子看到外面一片血淋林的场面,仿佛置身于地狱,又遇到安德禄迎面跑来大喊着“保护皇上”。他们发觉事情不对又折返了回去,走近后发现皇上寝宫的大门敞开着,站岗的侍卫自己并不认识,便一言不发直接动起手来。
贾灿在屋里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知道又有人赶来,便不再和神宗说话,叫董随风快亲手了结了这个狗皇帝。董随风知道情况紧急,挥舞着宝刀就朝神宗的脑袋砍去,不料窗户突然破开,一个身影跳了进来正好挡在了董随风和神宗只见。董随风止不住力气,一刀砍在了那身影之上,停了下来才认出此人竟是自己的义父安德禄!
贾灿没想到安德禄会如此舍命救主,心中大吃一惊,但不敢再多拖延,喊道:“随风,不要傻愣着,快手刃了这个狗皇帝!”
董随风并不想杀死一直照顾自己的安德禄,心中有些杂乱,但听到贾灿的喊声还是挥起宝刀又一次朝神宗砍去。他刚刚把刀举到头顶,一把刀却从窗外飞了过来,直接砍到了他的脖子上。董随风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涓涓流出。
贾灿心中大惊,死死盯着窗口,却迟迟没有人进来,那夜对贾灿穷追不舍的黑衣人的面孔从窗口一闪而过,想必是他解决掉了。贾灿长出了一口气,神宗也被方才的事情吓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贾灿低头看了他一眼,双手突然用力,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神宗眼睛瞪得老大,迟迟没有合上。
似乎是同神宗的死亡是同一时刻,外面也安静了下来,折返回来的侍卫也都成了那黑衣人的刀下魂。
贾灿扭断神宗的脖子之后没有丝毫迟疑,开始四处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玉玺。他走出房门,站在门前的丹墀上双手举起朝天大笑。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外面一地的鲜血和尸体!
天也渐渐亮了,贾生带领着残余下来的打手护送着方丈穿过了宣德门,后面陆续还有更多打手进来,他要和黑衣人会和,确保贾灿顺利登上皇位。
天色大亮,外面一如往常,宫内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后朝中大臣虽有不服,贾灿却早已经着手把各地的军队调往了京城。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贾灿还是坐上了皇位,方丈理所当然成为皇后,那个黑衣人也就是贾灿的舅舅为当朝宰相,并且为了掩盖篡权的事情,把自己亲手杀死的皇帝谥号定为了“神宗”这么一个神圣的称号。
贾灿把垂拱殿改名为坤正殿,把牌匾上的“天命君子”改为了“承天抚民”。贾灿看着“天命君子”四个字被摘了下来了的时候心里止不住地痛快,暗笑道:“一个用阴谋逼走自己哥哥的人,竟然还好意思把自己称作是天命君子。”
如此一切都处置妥当,之后不多就便发生了《楔子》中的一幕,贾灿找借口要对草原动兵,以求实现自己统一草原进而开化草原的目标,却受到了重重阻挠,甚至是哈德萝的现身!
哈德萝从草原越过红察尔河到中原的皇宫里来,贾灿忽然想起来那张弓了,想起来那片星空,想起来苍茫的草原喝戈壁滩,想起来高寒的雪山和茂密的丛林。所有的回忆刹那间涌了上来,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贫瘠的年代。
“哈……哈德萝!”贾灿张嘴叫着走了过去,两人相隔了这么多的世事变迁,又一次抱在了一起。
哈德萝嘴里只是轻轻叫到:“哈尔灿……哈尔灿……”她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只是高兴又一次见面,高兴自己终于直接叫了“哈尔灿”而不是“哥哥”。
贾灿抱着哈德萝,似乎抱住了当年那贫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