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故氏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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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消失的周通(2)

“两位老弟,收拾的咋样了?走,下车去看看监控吧!说不定能找到老爷子的去向。”也就是在这时候,刘伴迩拿着周通写的诗开始读第三遍,“关~里~家……”

“啥?关里家?哎呦没看出来啊老弟,你也是山东老乡?”这乘警看起来笑逐颜开,他一把握住刘伴迩的手,“老弟啊!你爹也是闯关东出来的?在这儿遇到老乡真是忒不容易啊!”这乘警一听刘伴迩念诗,便把刘伴迩认作了老乡,还把刚刚明明是东北的口音硬是变成了山东口音。

“哎,哎,警察叔叔,别拉拉扯扯的,什么山东老乡啊,我老家在西边,论方位也是在山西,可不在山东!而且是走西口,可不是闯关东!”刘伴迩解释道,“我刚刚是在读诗,这'关里家'是诗题!”说着把周通的信拿给了乘警,乘警一看,方才明白。他说:“噢……是这样啊,老弟呀,我误会了,不过既然这信是你们那位失踪的老人写的,我敢肯定他是山东人!不,他肯定是闯关东从山东到东北的山东人!”刘伴迩本来就被弄的稀里糊涂,此时听这位乘警又像说绕口令似的什么东北人山东人,早就懵圈了。

乘警一看眼前二人都是一脸疑惑,便用标准的普通话开始解释:“这'关里家'是东北方言,意思是在关里的老家,什么关?山海关,当年咱们父辈走西口闯关东,为的就是个生活,这关里家就是在山海关里的山东老家。当年山东老家的父辈们为了生存,从山东经过山海关来了东北讨生活,那个艰辛,那个不容易,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乘警说起来就收不住了,故惜一听,看来,这首诗里真的藏着秘密!只是这东北方言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候刘伴迩又插话了:“哎我说小惜,说不定这警察叔叔在无意中帮了我们一把,你看这诗词里,你看这句'偏爱青葱中去丝'我猜这句话的意思一定是说那老周头是山东人,他偏偏喜欢山东特产的大葱蘸酱,这大葱呀,得是刚摘的新葱,还得是青葱,洋葱他不爱吃呀,还得去掉里面的葱丝,要不然太辣,老头肯定怕辣,可能是胃不好,你也知道,人老了都胃不好。你看还有这句'存留山中一白虎'这说的也是山东,我前几天看电视,新闻还说呢,说山东威海动物园新来了几只白虎,其中有一只母白虎,还怀孕了,据专家说啊,可能还是双胞胎!我是估计呀,这老周头可能昨晚上想家了,想吃大葱蘸酱,又想看老家动物园的白虎,就连夜去山东了……”

故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刘狗熊怎么不去说相声,太能扯了!只见那乘警还在一旁连连称是,“对对对,这小胖老弟说得对,不愧是大学生,就是见多识广……”故惜觉得自己要暴走了,他静默了半响,默默地从一数到十,之后终于平复想要一把掐死小熊熊的激动心情,上前夺过周通的信,认真的和他眼前的二人说:“这诗词啊,要在整体的布局上,把握宏观才能理解意思,可这首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我敢说,这句与句之间肯定没联系,也肯定不是一首思念家乡的怀乡诗,我觉得它就是字谜,透过每句诗里都藏着几个字,把这几个字连起来就是老周想告诉我们的话!”

听完故惜的话,刘伴迩没话了,可那乘警又在一旁点起头来:“对对对,是是是,这大学生就是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这文化人说话就是水平高,你别看我是一 乘警,其实啊,我是初中刚毕业就出来工作了,那年岁,哎呦,可是苦啊……”故惜一听这乘警又要开始无边无际的扯了,忍无可忍的他收起了周通的信,拉着行李箱下车了。

这时候上车下车的乘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因为下面还有一站,所以车站大喇叭里照常播起了广播:“乘客朋友请注意,由滨封市开往屯安市的YK2144次列车就要开始出发了,还没有上车的乘客请尽快上车……”故惜下了火车,看到了不远处的站牌赫然的四个大字:屯山村站。没错,就是这里了。他不慌不忙的走向出口,迎面而来的一阵微风好不凉爽,虽然冬天已经到了,但这小山村里却是一派安详,毫无冬日的肃杀之感。但故惜心中的不祥之感却越发凝重了。

毕竟是小村庄,火车站也格外小,几分钟后,故惜走出了火车站。

半小时后,故惜,刘伴迩,还有那一位乘警三人在屯山村火车站行政办事处的小屋子翻查着列车的监控视频。这位乘警姓李名震,人称大李,为人热情令故、刘二人瞠目结舌。他为了帮助二人找到周通,特意下了车留在了这一站,还特意把火车上的监控视频拷贝到了U盘里,为了不耽误其他旅客的行程,他带着二人到了屯山村火车站办事处来翻查视频,按他的话讲,他这是为祖国的栋梁办事,这是他的荣幸。但是他们一遍遍翻查,一遍遍播放,始终找不到周通的影子,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终于到了晚上六点半,三人一无所获。这时候,火车站行政办事处要下班了,三人无奈,只好结束了翻查视频,从办事处走了出来。

故惜和刘伴迩一合计,算了,既然老头这么神通广大,他不想让别人找到他别人一定是找不到的,反正是他不辞而别在先,也留了信在这里,肯定是没什么安全问题值得人担心,那就放弃吧,毕竟这次是来乡下玩的,再说他周通和他们也不是一路人,随缘吧。至于他身上的那一个又一个谜团,先解开那封信上的字谜再慢慢破解吧。

故惜虽然是嘴上这么和刘伴迩说的,但他心里早已暗暗盘算开来,这件事不简单的很。不过这次毕竟是来了刘伴迩乡下的奶奶家,自己是客人就客随主便吧,还是不要把气氛搞得太沉重比较好。

闲言少叙,二人决定继续行程,便和大李告了别,互留了电话之后大李信誓旦旦的和他俩保证一定为他俩仔细排查这件事情,实在不行就会报警,毕竟是国家的栋梁,给他们办事马虎不得。

故惜在一旁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好,刘伴迩赶忙道谢,又扯谎说不用这么麻烦了,老周刚刚来电话说在上一站已经下车了,大李说那他就放心了,接着态度强硬的要目送二人离开,这件事也便这就这样结束了。

周通的突然消失对故惜而言属实如鲠在喉,故惜只觉得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些事。搜寻无果,故惜便只好继续自己的乡下之旅了。

第二天一早,故惜早早的起床了,昨天晚上连夜赶到村子里刘伴迩爷爷奶奶家,他怀着冒昧以及尴尬的心情匆匆和两位被吵醒的老人打了招呼就上床入睡了。好在爷爷奶奶家是里外屋,他俩就顺势睡到了外屋的火炕上,爷爷奶奶在里屋的火炕上。故惜心说今天一定要早起,昨晚冒昧打扰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今早再赖床岂不是更加不礼貌?

故惜起床时是七点钟左右,但屋里已经不见了刘爷爷刘奶奶的身影,此时已经入冬,屯山村位于山西省边陲地带,这个时候天才蒙蒙亮。这么早,爷爷奶奶会去哪啊?故惜不禁又犯起了嘀咕。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后,他见刘伴迩还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尽管呼噜声已经响彻云霄,但故惜昨晚却睡的异常安稳。看了看表,七点半,还早,他便一个人站在外屋的窗户边看着屋外院子里的景致,不禁又想起了二叔和周通。

故惜又从兜里掏出那封信,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当他看到“存留山中一白虎”时,忽然愣了一下。“存留山中一白虎……存留……白虎,存留白虎?存虎?嗯?是二叔!”故惜看着看着,突然看出了门道!“这句诗……这句诗怎么又有二叔的名字?是巧合吗?”这时候的故惜又惊又喜,他好像看到了诗词中一句的谜底了!也就是说,周通在暗示故惜的同时也提到了他的八拜之交也就是故惜的二叔,也就在这时候,故惜想起来二叔那晚在电话里讲的那个故事,不,应该是编的。

那晚挂了电话之后,他趴在桌上回忆,突然发现了故事里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当他想起身问周通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奇异的香味迷晕了,先不说那香味,一定是周通做的手脚,关键是二叔和周通的年龄。

二叔今年四十五岁,周通看起来像六十岁。首先,两个相差十五岁的人,怎么会是八拜之交?就算是,那么,当年周通跟着爷爷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而如今,爷爷早已入土为安,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高寿,入土之时应该算是喜丧,九十八岁。可是,这样算起来,周通让爷爷起死回生的时候爷爷应该是三十岁左右,就算爷爷三十岁吧,那周通和爷爷最少也差二十岁,可是……可是……故惜想到这里,不知怎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按照爷爷的年龄推算,这老周头今年最少也八十岁了!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就算再怎么保养,能看起来年轻二十岁吗?他八十岁,和二叔相差三十五岁,和父亲相差二十多岁,怎么会是八拜之交?他又怎么会是父亲的情敌?更何况……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居然还能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