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景物在转移,但是流云依然没有找到离开无妄界的方法,他感受不到空间波动,反而在越过几座高山后,看见了一条非常宽阔的河流。
河水泛着波涛,呈现黄土的颜色,流云在这条宽广的河流中,体会到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腐烂的腥臭,让人很难忍受。
抬头看向远处,竟然望不到尽头,而且这条河流好像来自天上,西方的天空中,弥漫着与河水一样的颜色,河水倒灌而下,以磅礴的气势贯穿整片大地,阻挡住了流云前行的步伐。
“小白,你看!”
流云指着远处湍急的河水,他看到了奔流的河水中,漂浮着无数尸骸,一上一下起伏不定,狰狞的骷髅好似还在怨恨,为何自己会终结在这条鬼魅的河流中。
“吼吼……”
小白低吼一声,眼睛里充满了忌惮,在遇到这条河的第一时间,小白就向流云发出了警告,它告诉流云,绝不可以靠近这条河流,更不可以接触河水。
“噗咚……”
流云随手向河水中扔进一颗石子,石子包裹着流云强大的仙力,而且流云还特意将星辰之力附着在石子之上。
“嗤嗤……”
包裹着强大仙力的石子瞬间化为飞灰,黄色河水的腐蚀力比流云想象得更可怕,如果自己跳进这条河,流云确定下场会和刚才的石子一样。
“吼吼……”
小白突然向天空吐出一束光线,那是小白的一种攻击方式,令流云惊讶的是,河中的水流突然腾空而起,将小白发出的光束吞没。
“太可怕了,想要飞跃过去也不可能。”
流云本来还想用《飞鸿云雪步》飞跃过河流,但是看到刚才的景象,流云打消了这个念头,小白的攻击何其迅猛,连光束都穿不过河水,流云的身法再精妙也是无济于事。
后退?那将永远也走不出无妄界,前进?眼前的夺命河流如何渡过,流云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正在流云为难之际,在很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黑点慢慢向河岸靠近过来,流云的瞳孔中闪烁过一片星光,《梦幻星瞳》瞬间施展。
“竟然是船……”
在这条可以吞噬一切的河流中,竟然有船能够行驶,显然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流云和小白立即警觉起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小船的形状渐渐显现,流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艘非常破旧的小船,黑色的船帆透着脏旧的光泽,上面还有不少破洞,而驾驶小船的人才是流云最关注的,是一位穿着破烂衣服的老妇人。
老妇人非常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她手中握着一根很长的竹竿,慢慢地在水中划桨,虽然河水腐蚀性很高,但这根竹竿却不受影响,而且表面上老妇人好像没怎么用力划桨,但是小船却行驶的非常快,不一会儿就靠近了河岸。
“呵呵呵……又有客人来了!”
还没靠岸,老妇人就冲着流云笑道,只是她的笑容实在不敢恭维,满脸的褶子都聚集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恐怖。
流云没有应答老妇人,这无妄界是一方独立的世界,里面有人并不奇怪,但是流云经历的这么多危险,告诉他这条河与眼前的老妇人一定不简单。
“还是个俊后生,实力很不错呢!”
老妇人终于来到岸边,但是却没有上岸,她在小船内随着河水飘荡,虽然不再划桨,但是小船却能始终漂浮在水面上,不被流动的河水冲走。
“吼吼……”
小白向老妇人怒吼,头顶的“王”字突然变得明显起来,这是小白最强大的状态,很显然,小白不喜欢眼前的老妇人。
“嘿嘿嘿……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猫咪,真是幸运呀!”
老妇人对怒吼的小白笑道,看她的神情,对小白并不在乎,竟然称小白为“小猫咪”。
小白虽然怒视老妇人,但却不敢攻击,暴躁的小白很少遇到害怕的事情,但是流云可以感受到,小白现在非常不安。
“这是什么河?”
流云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稍许安抚小白的不安,他强作冷静地看着老妇人,终于开口说话。
“黄泉河……”
老妇人眯着本来就很小的眼睛,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流云,“黄泉水从黄泉来,流向黄泉不复还……”
“黄泉河?送人去黄泉吗?”
“嘿嘿嘿……嘿嘿嘿……”
老妇人突然笑起来,笑得弯了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笑声传入流云的耳朵里,让流云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流云皱起了眉头。
“俊后生,你去不去黄泉,我说了算哦……”老妇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缕戏谑。
“你又是谁?”
“我是摆渡人,摆渡黄泉的两侧,摆渡无妄界的生死,哈哈哈……”
随着老妇人的笑声,天地突然变了颜色,流云的眼帘中,竟然全都变成了黄泉河水,青山绿水再一次消失。
“这么说,我的生与死,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流云平静地说道。
“当然喽,黄泉河只有我的摆渡舟可以通过,而摆渡舟就只有我才能驾驶,所以没有我,你永远无法渡过黄泉河。”
“黄泉河的那一边是什么?是无妄界的出口吗?
“哈哈哈……你何不过去自己看看?老妇人不急不缓地看着流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我要付出什么,才能上船呢?”
流云知道,既然老妇人说出了渡河的方法,那就一定会要条件,否则她的出现就没有意义了。
“嘿嘿……还真是聪明的后生,看在你如此识趣的份上,我可以少收点船费。”
“收船费?怎么个收法?要钱?还是要物?”
“不要钱,也不要物。”
“那要什么?”
“要记忆……你的记忆……”
“什么?”
流云吓得后退了几步,他心理已经有了准备,这个老妇人会要天材地宝?会要他的仙力?会要他的四肢?但是流云万万没有想到,她要的竟然是记忆。
“你……要记忆有什么用?”流云惊恐道。
“记忆,就是最强大的力量,记忆,就是走过黄泉的代价,怎么样?我的要加不过分吧?
老妇人紧紧盯着流云,就像是饥饿的乞丐盯着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