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之后,墩子就打开了手电,三个狼眼手电是我们带来的,枪不能带,但是狼眼手电却是可以带的。我们往下爬了五六十米,觉得已经斜出了墓葬的方位,再往下几米,这个盗洞又转移往后的方向斜向下,走了一个“之”字形。
我暗叹这打盗洞之人的技术,别的不说,但看这个盗洞就知道这是一个老手儿,根据墩子的说法,他的堂兄弟就是一个见识短浅的山民,根本不会打出这种高超的技术活儿,我当时就说山民倒斗的更多,墩子摇头保证不会出现我想的那种事。现在钻进这个盗洞,我就可以肯定墩子的堂兄弟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来的,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雇佣或者是胁迫。
我们一直爬到盗洞的最下面,这个盗洞直接就打在了墓室的穹顶之上,而且已经凿出来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去的洞口。这个洞里有流沙防盗系统,但是这份洞口已经被木板隔住,木板的后面还被人用砖头垒了起来,足足垒了三层,做的非常的结实。
我们放心的跳了下去,下去之后我先给枪上膛,这才仔细看了看四周,这个墓室应该算是一个前室,面积并不大,也就只有一个篮球场的范围。里面不是我们见过的那种有棺材跟陪葬品的墓室,而是一个非常散乱的布局,除了碎了一地的白骨跟一堆堆破烂的瓦罐,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说这里就是一个乱葬岗,死的人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
我们仔细在这里面找了找,希望能够找到关于这个墓的一些线索,但是除了两面墙上刻的文字,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的其他更简单明了的线索。我们仔细看了看墙上的文字,这种文字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种,更像是一种象形文字,所表达的意思恐怕也不是我能理解的那种。
不过令我们欣喜的事,这个前室的门已经打开了,通往另一个墓室的通道应该已经被人探过了,前面既然有趟雷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紧张,所以现在要赶紧往前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环境里突然非常突兀的传来几声瓦罐碰撞的声音。墩子的耳朵非常的灵敏,他单凭着两秒不到的时间就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位,那是在前室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堆积了大量的瓦罐,全部都是深土色的,那里满地都是破碎的残渣,踩上去就会跟指压板一样。
我们没敢贸然靠近,因为瓦罐碎片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声音,一方面会暴露自己,另一方面再不明白敌情的情况下也不能贸然靠近。
我朝着墩子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问道:“那里有什么?”
墩子冲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把手里的土喷子背在身后,把腰里的大砍刀翻了出来,他示意我盯紧点儿,自己就靠了过去,我往旁边撤了几步,给自己腾出来一个大于六十度的设计角度,而白条跟在墩子后面已经走到了那一片碎瓦地的边缘,墩子一个人走过去,他的脚步放的很轻,所以速度也非常的慢,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咯嘣”的响声,我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眼睛瞪得发酸,却不敢闭眼睛,我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这样才能保证击发时的稳定度。
墩子在我的视野里慢慢走到那些碎瓦片的后面,半个身子都被瓦罐挡住了,过了几秒,他从我们挥挥手,说没有危险,但是却有一些状况。我跟白条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些瓦罐的后面全部都是蛇褪下来的蛇皮,足足在地上铺成了地摊,每一个蛇蜕都有我手腕那么宽,看来在这里蜕皮的蛇非常的大,应该是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说,这里的蛇不会只有一条。
“这是银环蛇。”墩子看到蛇皮就知道这是哪一种蛇,他说道:“这种蛇一般就只有一米长左右,超过一米的已经很常见了,但是看这个蛇皮的样子,这条蛇至少要有三四米长。”
我倒是不太担心长度,就问他这种蛇有毒吗?墩子给我打了一个比方,按照他的说法,这种蛇一口的毒素,就能让我们三个下去跟阎王凑一桌麻将。
白条叫骂一声蛇它娘,又顺便骂了一遍白素贞,觉得自己提了这么久的心是自己吓自己,觉得还不出气,干脆一脚踢到了面前的一个瓦罐上,瓦罐应声而裂。他这一踢倒是好,直接踢出来一个祸患。
瓦罐应声而碎,我眼看着从里面滚出来一盘黑黢黢的东西,上面还有好几条乳黄色的横纹。
“我去,快躲!”墩子一声大叫,已经拉着我扯到我一边,我这才看清楚,白条踢出来的是一条蛇,这条蛇足足有三米长,已经算是蛇王了。在我的思维体系里,只要是身上有明显颜色分化的蛇都是毒蛇,看这个大兄弟身上的横纹数量应该属于毒蛇中四大天王之类的级别。
“这就是银环蛇?”我小声问墩子。
墩子“嗯”了一声。
我们身边不远处的这条蛇好像是被白条刚才的举动激怒了,吐着信子扬起脖子,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势。我怒气冲冲的横了白条一眼,这小子这个时候倒是露出来一个憨厚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我想起来电影里的情节,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用,就对着这条蛇吹起了口哨,结果好像效果不是太明显。
这条蛇听到我的口哨声好像更加的愤怒,直接扑了过来,幸好我反应灵敏又加上距离比较远,这才避开,不过他已经横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它。
“墩子,有没有办法让它走开。”我问墩子。
墩子点点头,说道:“有,弄死它。”
我心说这还要你说,赶紧想办法啊。我说:“墩子,你可是在山里长大的,别告诉我连这东西都对付不了。”
墩子挠挠头,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我让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墩子笑笑,说道:“这就得麻烦大侄子了,你想办法吸引他,我慢慢靠过去看下它的头。”
我说不能用枪嘛,墩子说枪声太响,会惊动前面趟雷的人。
我知道蛇对运动的事物最为敏感,所以我们要运动起来才能吸引它。我没有办法,就跟白条在那条蛇前面手舞足蹈的跳舞,尽量保持他的兴趣。墩子手持砍刀慢慢靠过去,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它的脑袋,那个身子还在地上来回翻腾,都快打结了,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墩子把蛇头扔到一边,这才放松一口气。
我问墩子,这里这种蛇多吗?
墩子指了指那些蛇皮,说肯定不会只有一条。
我做了一个马云经常做的表情,翻给他一个白眼,早知道就带些雄黄来的,那东西防蛇。白条说你可别扯淡了,雄黄那东西用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