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自己慌乱的心情,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过去,仔细看了看这只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墩子用水浇了浇伤口上的污泥。不过我敢保证我们看到的这一幕更加让人恶心,能恶心到浑身的肌肉都痉挛来。
随着墩子不断的浇水,我们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白白净净的骨头和肉,但是在断口处竟然出现了活动的东西。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白色的类似于蛆的东西,但是他这东西的两端都是尖头,此时正在端口的肉里钻出来钻进去。
“啊!”
墩子也是大叫一声,匆忙把拎在半空之中的手甩了出去,我立即意识过来,连忙低头看向脚下的淤泥,鬼知道这些淤泥里会有什么东西。我跟墩子白条对视一眼,立即发了疯似的往来的方向跑。等我们到了岸上之后再一看,我们的脚上有很多那种虫子,此刻皮肉里都咬出血来。
我们三个立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三个大老爷们儿光秃秃的站在一起,也来不及像害不害臊的这一说了,都是把刀子拽了出来。一个一个用刀子把这种虫子挑下来,他们两个身上倒是不多,由于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我的整个上半身也出现了那种虫子,墩子跟白条一个个都把他们扣下来,又仔细检查我的头发里,见没有那种虫子后才放心下来。
我拿出来原本准备饮用的水倒在T恤上,把身上的泥都擦掉,我们三个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见没有钻进身体里的虫子后才放心下来。
我包里还有一套欢喜的衣服,当初装进去是为了防止跟在百山人形墓里那样没有衣服穿。墩子从包里拿出来酒精,我们给一个一个的伤口消毒。这种虫子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分泌一种毒素,竟然能够咬得让宿主没有一丝的知觉,我用大砍刀挑起来一只死掉的虫子一看,只见它白色的皮肤下面还能看到血管,我特地看了看它的两端,也分不清楚那一端是它的脑袋,就两端都看了看,结果因为太小,连嘴巴都看不到,或者说这东西就没有嘴巴。
我拿着这东西给墩子看,问墩子这是什么。
墩子冲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以前也没见过。我转向白条,大声说道:“白条,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条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幽幽说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我耳朵恢复了,你不用跟喊麦似的,第二件事,我也没见过。”
我骂了一声“卧槽”,把大砍刀扔到一边儿,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根烟点上一颗,缓缓吐着烟气,心里总算是安静了半分。我把烟叼在嘴巴上,重新换上一个干净的衣服,由于我没有带另一条内裤,就把那条不干净的穿上,刚才摔倒的时候穿着裤子,倒也没沾上泥。
我们首先在墓道里爬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刚才在污泥里奔跑,不只是体力连精力都耗费了不少,现在一坐下来,浑身的疼痛感都找上门来,尤其是腰部的位置,更是酸痛难耐。
我们三个坐下地上休息,我一根烟抽完又点上一根。眼神放空似的盯着前面的那一大片污泥地,想不出来任何过去的办法,我拿手电一照,计算一下要是我们绕过去需要多长的时间,看不到头的岩壁,我粗略的估算一下,如果我们绕过去大约要废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要是从污泥地里穿过去,也就需要一个小时多一点儿。但是求生的理智告诉我,还是不要穿过去为好,我也担心我最后是不是也会只剩下一只手。
我想起我们在污泥里发现的那只断手,那只断手非常的新鲜应该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脑海里计算着时间,墩子的堂兄弟是在他回来的三天前进的山,我们来到墩子家里用了三天时间,进到这里又是三天多的时间,也就是说墩子的堂兄弟至少进来三天了。我们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走到这里,这里出现新鲜的断手也不奇怪。
我看墩子的样子,看不出来他又沮丧的样子,就问墩子:“墩子,刚才那只手是不是你兄弟的?”
墩子摇头,回道:“不知道,一只手也看不出来什么,真要是他的,那就回去给他立个衣冠冢。”
我心说,这真要是你兄弟,我一定要在他坟头前面磕四个头,要不是我发现他的断手,恐怕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污泥地中心的位置,到时候可就来不及逃出来了。
我一根烟抽着,就听到墩子问我:“大侄子,你知道二爷去东北干什么去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我来贵州的三天前给二叔打过一个电话,他告诉我东北陆家的老奶奶去世了,他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我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东北陆家虽然也说是一个大家族,但是在我接触的那几年里,我也能够窥探到他们家族内部的一些事情,其实东北的陆家不知道要比我们家势力大多少,如果比较起来,那就跟土豪跟乞丐的距离。他们家族里根本不稳定,据说已经快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恐怕二叔留在那里,是因为我们也卷进了他们的家族斗争里。
我没把实情告诉墩子,就说道:“陆家老奶奶去世了,二叔在那里发丧呢,怎么着也得过完头七才能回来。”
墩子点点头,没在问什么。我其实并不担心二叔,而是担心在北京的于河,他去北京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的,我问过墩子砖头这个人怎么样,墩子就回答两个字“靠谱”。我心想砖头陪着他我也能放心些。
我们在这里歇了二十多分钟,白条跟墩子也穿上衣服,我们还是选择了绕过去这一条路,几乎是果断决定的,看来这两个老江湖也对那种虫子没有丝毫的办法。
我们爬到岩壁上五六米的距离,打算绕过去,这上面倒也非常的好走,石头跟土混合在一起,踩上去也舒服很多,最重要的是没有那种虫子。
我们顺着规定的路线一直往前走,这一次还是我在前面打头儿,墩子跟白条倒是放心我,我把身上的中正步枪跟子弹都交给墩子,让他赶着些。就这样走了五六百米的距离,我们又看到了一个跟我们钻出来的一样的洞口,而且洞口的下面还有脚印,脚印相互叠错,应该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