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双腿用力,感觉自己的腰部以下完全都麻木了,没有其他任何的知觉,只有那挥之不去的麻木感。墩子跟白条两个人拉起我来才发现我已经站不住了。不知他们两个人,连我都吓得木在那里,大脑就像是当机了一样,连一点儿绝望的喊叫都没有,双眼都失去了神色。
白条跟墩子立即把我放在地上,紧接着就把我整个人都翻了过去,我整个脸都贴在地上,就感觉我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掀了上去,不知道是他们其中的那一个用手一按,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立即就传到我的大脑里,我再也压抑不住那种浑身肌肉痉挛的感觉,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惨叫,在我听来,声道已经完全变形了。
墩子整个人都快趴到我的脸上,双手抱住我的脸,神色十分的紧张:“大侄子,没事就是脊骨移位,搬回去就好了,但是非常的痛,你忍着点儿。”墩子说完一把抓过我甩到一边的狼烟手电,直接就掰开我的嘴塞了进去。
我呆若木鸡,就跟魂被勾了一样。
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我的背上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比刚才更厉害的痛感,我的牙齿痛得立即咬紧狼眼手电,嘴里喊不出声,只能在嗓子里呜咽。
这一阵痛感之后,就连我的双腿都开始传来剧痛,我激动的打滚,墩子跟白条两个人按住我,我整个人都像是湿透了一样,浑身冷汗直冒。墩子按住我的双手,一个劲儿的在我耳边安慰:“大侄子,忍着点儿,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那一阵痛感就好像要让我窒息一样,就像是潮水在我的头顶一阵阵涌过,将我整个人冲得支离破碎,好像已经到了求生不得的地步,双手狂抓,却抓不到任何的一个救命稻草,就像是一种窒息的绝望。
我被翻过来,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三眼头骨,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带来的幻觉,我竟然看到那些头骨上的眼洞里钻出来了一个很大的银环蛇,蛇身上的鳞片在狼眼手电余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寒光,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抬手把嘴里的狼眼手电拽了出来,手电光照到上面,才发现我刚才发现的东西真不是幻觉。我把手电一扔,慌忙把旁边的枪拽在手里,瞄准上面就是一枪,紧接着一条断成两半的银环蛇掉了下来,就掉在墩子的旁边。
墩子跟白条大吃一惊,慌忙抬起手里的狼眼手电抬头看,我也看上去,这个时候才发现中正步枪这种栓动式步枪的火力已经衔接不上了。我又开了一枪,我拉动枪栓,弹壳抛出来还没有落到地上,墩子跟白条一人抓住我一个肩膀的上衣服,两个人拖着我往神道里面跑。
我便跑边开枪,又开了两枪,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我把枪挂在脖子上,弯腰里摸大砍刀,一摸没有摸到,我抬眼一看,我的大砍刀还扔在我刚才瘫倒的地方,那里已经落满了银环蛇。
他们两个拖着我根本就走不快,我们的身边已经落了好几条银环蛇,墩子跟白条用手里的大砍刀斩断攻过来的银环蛇,我拿起挂在脖子上的中正步枪用枪托把掉在旁边的银环蛇都打到一旁。
可是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我的后背已经摔到地上,我转头一看,白条的腿上挂着一条银环蛇,他一刀将那条蛇挥砍出去,整个人立即回来拽我,结果整个人也摔倒在地上。
我旁边的墩子还好,他倒是没有被蛇咬,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也是焦头烂额了。我把手里的枪跟兜里的子弹都扔给他,冲着这小子喊道:“快他妈跑,别愣着!快他妈走!”
墩子根本没有遵从我的意思,捡起地上的枪跟子弹就扔到我的身上,嘴里还叫骂一声:“滚蛋!”他一把将我驾到肩膀上,另一只手拽起倒在一旁的白条,白条还算是好的,银环蛇的毒没有那么快起作用。他一条胳臂搭在墩子的肩膀上,接着墩子的力往神道里面跑。我被颠的有些恶心,又加上浑身剧烈的疼痛感,意识开始模糊,到了最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恢复,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脑海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梦境,有的是在百山人形墓里,有些是一些浑浑噩噩的桃色画面,还有就是我们被数不尽的银环蛇围攻的画面。
“呃!”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胸口激烈的起伏,我的眼角里流进去汗水,很痛。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来得及欢呼,眼睛里就被一个黑暗的脑袋充满了。我的头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脑袋,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墩子或者白条,可是再一看,不太对劲儿,墩子跟白条也不会留一个丸子头啊。
我还以为是一个粽子,随手从地上拽起来一块石头,二话没说就朝着那个脑袋砸过去,可是手还没有抬到一个半就被抓住了。我心说这下完了,要被一个粽子给轻薄了。结果就听到头顶上的那个脑袋说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救你,你还要那石头打我,早知道不救你了!”
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时候,我头顶上的那个手电光终于收回去了,就是这一束手电光耀得我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我再仔细一看,我身边竟然还站着三个人,他们的脚上都穿着山地作战靴,这些人可能就是先我们进来的人。
我头顶上的一个人将我扶起来,我背靠在石墙上,才发现我在一个墓室里,我的身边还躺着墩子跟白条。我匆忙趴腰过去看看他们,结果发现我的腰上已经绑着一个护腰之类的东西,双腿也恢复了知觉,但是被刀背看到的地方还是在发痛。
“墩子……墩子……白条……白条……”他们两个没有理我,闭着眼睛就跟死了一样,我心说你们两个可别死了啊,你们两个可都是二叔的得力伙计,你们要是死了,二叔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就在这时,那个女性的声音又响起了:“他们没事,已经注射了抗毒血清,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