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总算是逃过一劫,果然这下墓也要看队友,这要是跟一群猪智商在一块儿,肯定早就成肉泥了。现在我们摆脱了一个困境,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面前的这条墓道已经被我们用狼眼手电扫过很多次,这条墓道的左侧是砖墙,右侧却是每个五米就有一扇门,从近处的门就可以看出,它们的材质不一样,甚至还是有大有小,我们大胆推测,这些门啊,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期建造的,往大里说,恐怕他们的出处都不一样。虽然听上去很扯淡,但是更扯淡的事恐怕已经就在眼前。
这更扯淡的是就要说起左侧砖墙上的壁画了。
我在一些博物馆里见过壁画,也见过一些墓葬壁画的照片,无非都是传说和墓主人的生平事迹等,但是这上面画着的却是满天的月亮星辰。猫爹看了几眼,甚至断言这里有三百六十五道门,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道:“因为这里画着三百六十五个壁画,每一个壁画都对这一道门。”
我只能说,这墓主人会玩儿,这在传统意义上来讲,也算是遨游瀚海了吧。结果于河又骂我没文化,他说,瀚海指的是沙漠。
虽然前路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心里清楚路漫漫其修远兮,黑暗里鬼知道会不会有东西,有时候我甚至一恍惚,都会以为这跟外面的世界不是同一个维度。
白条和墩子依旧在后面压阵,二叔和猫爹以及车俊平在前面开路,我跟于河在中间,这已经算是他们这些老油条对我们最大的关照了。
我们大约走过两百米,我终于明白刚才猫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这里有三百六十五道门了。我为了印证心里对猫爹的疑惑,特地观察我们路过的每一个壁画,上面的月相确实印证了猫爹的话,从新月、峨眉月到上弦月、渐盈凸月,又从满月、渐亏凸月到下弦月和残月,三十幅壁画俨然是一个月的变化。
我小声叫前面的猫爹,他回了我一句,我就问道:“这壁画代表着什么意思啊,这气质也跟这个墓对不上啊。”
猫爹没有回头,却是小声说道:“这是家,它们的家。”
“谁的家?”我听着云里雾里的话又问道。
猫爹没有回答,墓道里一片死寂,我想着他说的话,云里雾里又有些说不明道不清,他们?这个“ta”是哪一个,他还是她,或者说是它?那这个家又是怎么回事,有谁会住在满天星辰里,难道墓主人真的成仙得道,遨游九重天了?
我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爷爷说过,看墓主人还是要看棺材里的陪葬品还有陪葬坑里的青铜器上的铭文,千万别信什么传说,都烂得只剩下骨头了,再嘚瑟也没有什么用。
我掏出一个弹夹换上,心里开始有些羡慕他们手里的霰弹枪了,我看了一眼前面的猫爹,拿一根螺纹钢管都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我有时候甚至恍惚一下以为他是二叔,他们这些人现在的气场都是岁月沉积下来的,经历了磨难,才会有现在的处变不惊。
走出去大概一千米多一点儿,车俊平在前面小声吹了一下口哨,我们立即停下来,就看到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个东西,挡住了去路。狼眼手电照过去,仿佛照在了晨雾里,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地方不该有雾。
“赶着,招子点上。”二叔小声说道,他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大家跟紧点儿,别掉队,还有就是眼睛睁大些,别让人打了眼。
车俊平就像是一个肉搏型的战士,我终觉得这个人的秉气要比白条强很多。车俊平慢慢靠过去,我们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朦胧里,过了好一会儿,那里闪起三下手电,这个信号就是说明没事,二叔教过我一些在墓里的简单灯语,闪三下是没事,散两下是危险,闪一下就是掉头快跑。
我们慢慢走过去,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刚才隐隐约约的东西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的文字是小篆,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石碑下面被人用倒是刻下了四个字,上面刻着:立即撤退,我仔细一看,旁边还有一个金家的标志。关于金家,我就只知道一个名字,金和海。
“二叔,你快看。”我指了指金家的标志,让他注意一下。
他看了一眼,整个眉头都皱在一起,都成了一个疙瘩。
白条也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的一口口水吐在石碑上,差点吐在我身上,我刚想要冲这孙子生气,就听他对二叔说道:“二爷,还真让你说对了,金家人真的按捺不住了,他们还真敢动手啊。”
二叔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种比天还大的利益,我想金和海一动手,其他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我心说这倒是对,看看我们,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不还是来了嘛。我不知道这里通不通行见者有份,这要是能,我能拉来一个团的人。
猫爹一直在看那些小篆,以他能懂阴阳八卦的性子,懂些小篆也不奇怪,小时候我爷爷也让我照着一些小篆拓本练字,结果好长时间都是照猫画虎,根本就不认识。
现在我倒是不关心上面记载的是什么,而是这些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雾,我甚至都感觉有些呼吸沉闷,越来越喘不过气,再也等不及就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我总觉得这些雾有问题,你们有没有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闷了。”
结果他们都摇头,二叔仔细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说道:“这是墓气,墓里一些东西氧化生成的,这里有壁画,也不奇怪,没毒。”他说着从车俊平使了一个眼色,车俊平立即递给我一瓶水,上面还有我亲手打印的标签。
我打开喝了几口,柔润的水顺在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登时缓解了很多,看来我刚才真得是心理作用了。
这个时候猫爹终于站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我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个flag,果然,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二爷,这碑上的东西很奇怪,读起来根本不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