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沙大公妃显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被锡兰公爵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锡兰公爵在怕什么。于是叹息一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接下来怎么办?”
她也知道,现在木已成舟,和王国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尽全力去追求胜利了。所以她就问起了锡兰公爵之后的打算。
之前的事情锡兰公爵没有听她的,导致了现在的结果。所以这一次她必须问清楚,然后好好的为他把关。不能做的事情她会坚决阻止,一定不会让她的儿子再面临如此险境。
在锡兰公爵心里,他已经独立了。可在他母亲心里,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什么事情都想去操心一下。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帕里沙大公妃是正确的。或许锡兰公爵心中也想到了这一点吧,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瞒着之后的事情。
稍微沉寂一下,锡兰公爵边和大公妃说到了这次去吉斯城的收获。
锡兰公爵此次吉斯城之行,除了痛苦的回忆在外还是有收获的。而且还是大大的收获,那就是得到了奥德莉的支持。
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这个,或许是想让他自己的吉斯城之前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吧。而且这也是个开头,是他计划彻底变得激进的开头,没有这个开头,直接说起开战的事情,母亲恐怕依旧不会太过赞同他。
教会在这个大陆上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有了他们的支持,母亲还能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吗?
顺着这个起点一直说下去,说到之后的作战计划,这就是锡兰公爵的打算。
然而,谁知他才刚把奥德莉的事情说完,他的母亲就打断了他。
“教会的人?信得过吗?”
帕里沙大公妃的脸上满满的疑惑。
信得过吗?锡兰公爵现在是绝对信得过奥德莉的,不过听到母亲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回想了一遍与奥德莉相见时候的事情。
住在教区里边,还能命令那些骑士团成员,这怎么想都是教会高层吧。
锡兰公爵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帕里沙大公妃的话。
然而他的回答却并没有让他的母妃感到高兴,而是让他母妃露出了及其困惑的表情。
“她让你为她办事?她不是教会的人吗?为什么会假手他人?特别是这种脏事,不应该自己人去做吗?”
锡兰公爵刚才说的可不止是奥德莉想要帮助他,而是把和奥德莉“互帮互助”的事情都说了出去。
母亲是他绝对能信得过的人,所以他认为没有瞒着的必要。
帕里沙大公妃说得句句在理,锡兰公爵听到之后竟然无法反驳,而且他也不禁想到,‘对啊,为什么啊?’
锡兰公爵没有说话,帕里沙王妃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用担忧的语气说道:“最好不要再和她接触了,我怕最好会落得个被灭口的下场。”
把会给教会抹黑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来做?这怎么看都是在利用吧。被利用者在被利用完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呢?帕里沙王妃也算是身处权利中心,自然清楚无比。
也许是因为听到锡兰公爵已经“帮”了对方一次,帕里沙王妃说完话之后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她在害怕,害怕之前的那件事就会让那个所谓的教会高层对他们起杀心。
“母妃,我已经答应前辈了,如果这时候撒手不干,她恐怕不会放过我吧。”
好好的一条大粗腿,锡兰公爵自然不想放弃。而他说的也算是实话,其实很久之前,他还在利威尔伯爵宅邸住着的时候,奥德莉就曾隐隐的警告过他,让他别想着置身事外。
帕里沙大公妃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好吧,他的儿子已经上了贼船,而且还是跑都跑不掉的那种。
这时候再强行去要求儿子脱清关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如果继续干下去的话……似乎也对半会被灭口。
两边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让帕里沙大公妃一阵心寒。
不过她还是在深吸几口气之后镇定下来。既然无法逃离,那就继续帮忙好了。只要在之后能够抓住一些把柄,也未必就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与虎谋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儿子的好,以他的性格肯定瞒不住。’
强装镇定,帕里沙大公妃又关心起了锡兰公爵:“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眼看外边的营地还在建设之中,那么这里目前最好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的马车了。
其实意识到锡兰公爵受伤的时候,帕里沙大公妃就已经意识到了非常多的问题。比如说阿碧丝公主可能被王国带回,和利威尔伯爵的联盟未成等等。
现在再让锡兰公爵去说一遍,只能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好好休息,将养一下身上的伤势。
而且刚才锡兰公爵所说的,让她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危机。为了应付那个危机,她应该好好的设想一番才是。现在她也需要安静一会儿。
然而帕里沙大公妃的打算却打乱了锡兰公爵的计划,他还打算在母亲面前说说今后的计划呢。
“母妃,还有之后交战的事情呢……”
“那些事情我也不懂,你还是等会儿和吉尔德雷大将军说吧。”
锡兰公爵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他母妃说的也并非是推脱之言。于是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不过也没有就此躺下去休息。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累,而是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被他有意无意的略过了。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有些事情就先不要去想了,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这时候,帕里沙大公妃再一次说出了关切直言。让锡兰公爵放下包袱。
其实帕里沙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相当明白了,你的事我清楚,所以不用你再说了。
“对不起,母妃。”
被母亲如此包容,锡兰公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坦率的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