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打开保险柜朝里面看去,发现保险柜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腾空了,看来方祺分析的对,警察过来肯定是扑了个空,人早就带着东西逃了。
“玛德,肯定是韩刚那老小子告的密,活该他坐牢。”韩胖子骂咧咧骂了两句,方祺走过来道:“你们猜猜他带走的东西有什么?”
我摊手说:“这咋猜得到。”
雷嘉兴在屋里环视一圈说:“只要能猜到他带走了什么东西,大概也能判断他去了什么地方。”
方祺赞赏的点点头说:“朽木可雕也,他的衣柜里面有西装和一些正式场合穿的衣服都有,反而是轻便的运动服没有了,我在屋子里面也没有发现雨衣雨伞,连雨鞋也被带走了。”
说完指着角落里的脚印说:“那个地方之前肯定放着一双鞋,边上落了一层灰尘,但是灰尘仿佛被水晕染过,可以判断是经常放雨鞋的地方,但是被砸走了,所以呢……”
韩胖子抢着说:“所以这丫进山避难去了?”
雷嘉兴道:“现在酒店、机场、火车站等一些地方全部都联网了,他的犯罪信息一旦入库,可以说不能住店,不能出行,只能到不是很发达的地区,比如农村、大山里面去躲避,就算想离开,也只能坐不需要身份证的黑车,但这也有风险,公安局肯定已经在这附近贴满了缉凶告示,他不敢妄自露面。”
方祺说:“他肯定会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出来活动,不过要是咱们这里守株待兔还是有点傻了一些,不如就到这附近的农村里面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有一些线索呢。”
我走进旁边的卧室看了看,发现被褥随意的放在床上,对面有个玻璃门,看上去似乎是卫生间。
我走进卫生间,打开门看去,见到这本来应该是卫生间的地方,却放满了许多瓶瓶罐罐,靠近窗户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毛毡、残缺的黄纸以及毛笔等物,毛笔上面泛着些许红色,我闻了闻,有淡淡的清香,可以确定是朱砂,但绝不是龙血砂,龙血砂会有淡淡腥味传出来。
看来这个龚强不仅做死人生意,符箓也有所研究,看那些瓶瓶罐罐里面又是童子尿、又是黑狗血,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白脸鬼一直在找她妻子的魂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按说死者刚死的时候没什么意识,总会在死亡的地方停留徘徊,白脸鬼肯定不知道字飞机上找过多少回,始终没有发现他老婆的魂魄,那么张涵的魂去了哪了?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玉石,见这块玉材质很普通,但是被雕成了一个睚眦的形状,上面沾着血,有几道裂纹。
传说龙生九子,睚眦就是其中一个,由于嗜杀喜斗,通常都是被用作刀柄武器上的装饰,很少有人雕成玉器,毕竟这么一个极具杀伐气息的东西随时呆在身边,对人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个睚眦玉器上面站着血迹,多半是龚强想用鲜血炼制邪玉,但是最后却炼制失败,这一件就是失败品。他送给韩刚的玉器和这件又不相同,可见龚强对于炼制这种邪玉法器还是很在行的。这睚眦对魂魄有很霸道的威慑作用,炼制出来,多半也是为了囚禁魂魄所用,张涵的魂,很有可能是被龚强给收走了。
我们四个人又在屋里查看一番,拍了许多照片,这才离开,在市区找了一间宾馆住下来。随即我给老黄打了个电话过去,他首先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您不仅会降妖除魔,还会算命,等我回去你得好好教教我这个本事。”
老黄呵呵一笑说:“这也不算什么本事,泄露天机不是什么好事情,少算为好,这次找我什么事情?”
听他这么说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半天才道:“是想拜托您给我算一卦来着,这边要追查一个凶手……不过既然多算不好,那就不算了。”
老黄说:“无妨,这都是命数,算了命不一定是好事,不算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有些人明明想帮忙,但却害了人,这些事情都说不准的,你说吧,追什么凶手?生辰八字是多少,什么时候走的。”
由于警察给的资料十分详细,我把他的生日报给老黄,至于什么时候走的我还真不知道,让韩胖子打个电话拜托贺羽峰询问警方,知道是今天钟文武封的店,警方表示摸床褥的时候还是热的,没走多久。
老黄听说后让我等一等,没过多久打来电话说:“人往南走了,没有动,没有沾着地,人在深山里面,附近有水,但是没有路,远离人烟,想找不太容易啊。不过附近的山倒是个风水宝地,像这种山多半都有点名气,你们多问问就知道了。”
我脑袋里面立即想起龙虎山,让雷嘉兴搜索地图,发现龙虎山果然在鹰潭的南方,既然龚强躲在龙虎山附近,那就容易的多了。
雷嘉兴听说老黄居然连这都能算出来,是有有兴趣,表示一定要跟着我去找老黄,学这门手艺。
我们四个奔波一天,实在是困得不行,晚上在酒店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准备往龙山去了。现在这件事情不光是责任这么简单,我已经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这个龚强。
我们四个在酒店外面等了半天,由于天上飘着雨,所以打车十分困难,雷嘉兴直接用哔哔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奇瑞停在我们面前。
韩胖子个头大,就坐在和副驾上,我们其他三人坐在后面,上车后见到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短寸平头,有效好奇问道:“你们打车去龙虎山,那可贵喽,坐专车还便宜。”
韩胖子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说:“有钱。”
司机哈哈一笑说:“有钱就行,拉着你们去非洲也行。”
我从雷嘉兴手机上看了眼车主信息,得知这个司机叫做郝新胜,我暗中把车牌号也记了下来,多留个心眼总没错,我们四个人尽管都有两下子,总归还是个大活人,被下了迷药也得晕。
一路上韩胖子和司机聊得不亦乐乎,掏出来不少信息,知道这个司机是个光棍,并且上无老、下没小之后我更加警惕了,一般罪犯都是单身汉,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喜欢干刀头舔血的生意,韩胖子喜欢炫耀财富,别给这人拉到山沟沟劫了财不说,方祺还长得有些姿色,万一被人团伙作案再劫个色,那可真是……
想到这里我看了眼方祺,暗想自己什么时候思想怎么这么阴暗了。
这时候郝新胜忽然猛踩油门,陡然间加快车速,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地滑,车子飞快的在道路车辆中间穿插,有时候甚至两边都夹着十八个轱辘的大货车,也直接就那么穿了过去。
韩胖子大叫刺激,哈哈笑道:“没想到老哥还会漂移啊,刺激啊。”
郝新胜笑了笑说:“都是小意思。”
他看了眼反光镜说:“我是看好像有车跟踪你们,帮你们甩开他们。”
“啥玩意?”韩胖子凑到反光镜往后面看去,“后面这么多车,你怎么知道哪个是跟踪我们的?”
我心里面也暗中有了提防,这司机莫不是故意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把我们带到山沟沟里面,然后跳出来一对大汉打劫吧。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石东发来的短信:“你们被那个姓刘的发现了,我爸现在派人去抓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