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娘看来,有时候表面上越是单纯的人,实则内心的城府越深,懂得装纯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一打扮就忘了看时辰了,还希望宁老板不要介意!”拢了拢衣服,摆了摆头发,才端端正正的做了下来。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我看十三娘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叫您一声姐姐您不会介意吧?”听着宁霂词的小嘴巴还挺甜的,不过她十三娘并非是几句话就能拿下的人。
“当然了,没想到妹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能干了,还自己开了家饭馆,这生意可真是好的不得了,有你这样的能干的女儿,你二老可是真有福气啊!”
十三娘也是无心之谈,毕竟像宁霂词这般大的小姑娘,此时都应该是养在闺阁之中,等着寻找如意郎君,一般人家哪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出来抛头露面的赚生计。不过也是这无心的一句话,让宁霂词的心刺痛了一下。
尽管心中难受,可是脸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姐姐说笑了,我是一个人,家中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若是自己不争点气,可怎么养活自己呢!”
宁霂词这话一说,十三娘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宁霂词也挺不容易的,还这样的年轻,没嫁人呢,就要一个人受这么多的苦。
“呀,都怪姐姐多嘴了,我不知道,真是对不起!妹妹别放在心上!”不管她是真心道歉也好,虚假道歉也罢,宁霂词也不想跟她打太极了。
“今日约姐姐过来喝茶,想必姐姐也是知道所为何事的,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吧,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姐姐,让姐姐费尽心机的联合樊主厨来算计我,搞垮繁华词间?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周的话,还请姐姐指教。”
既然宁霂词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十三娘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见宁霂词并非是说暗地里话的人,也直言相告了。
“是,樊主厨只是我的棋子而已,他背后谋划的人是我,其实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开了那繁华词间,抢了同行太多的生意,所以我便出手了而已,而且我的小二回来跟我说你们繁华词间仗着生意好,就欺负我们这些小客栈,我当然不能任人欺负了去!”
十三娘不愧是经验老道之人,说是替同行出口气,还说是宁霂词先欺负到自己头上才进行反击的,将自己完美的包装成了一名受害者,惹人锤怜,就算是计划暴露了,她也能凭着这理由脱身,毕竟宁霂词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指认是她十三娘指使的。
而宁霂词听了十三娘的说词,也就单纯的相信了。
“小二跟姐姐说的事情绝非事实,若您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去问俞嫂便是,当时在场的人们也少,何必只听小二的一面之词呢?若是因为生意的问题,那妹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腿长在客人们的身上,我也不好将人都赶出去呀!”
这点十三娘确实能够理解,人家有本事能让客人都到她那里吃饭,这也是当事人不能控制的事情,而俞嫂事件,她确实也没有仔细的询问,小二那么说了,她便也是相信了,本来对宁霂词就没有好感,所以也就直接针对了她。
“那醉乡楼的事情妹妹又怎么说?为了这事,樊主厨可是烦心的很!身为老朋友,我总也不能看着他忧心。”
表面说是老朋友,其实暗地里是什么关系,宁霂词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想捅破了而已,但是这醉乡楼的事情她也着实的好奇,那么大的酒楼,说封就给封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明白樊主厨的心情,毕竟是工作了那么久的地方,也是有感情的,但是他若要怪的话,就怪他的前老板朱成,若不是他自作自受,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情,姐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吓坏了姐姐。”
朱成是什么样的人,十三娘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还是知道的,平日里也没少占自己的便宜,而朱成也不是她十三娘能够得罪的人,宁霂词既然这样说了,那说明定是那朱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将事情闹得这样的大。
“今日我约姐姐过来,也是想说说真心话,若是我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我只知道,若是我的错,我定会道歉、弥补,若不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去认!”
宁霂词将话说得很硬气,但是说的很有道理,“先前听过姐姐的一些事情,我觉得您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身为女人总有自己的不可言喻的苦衷,但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虽然我对姐姐并不了解,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您不是坏人,是非黑白总是分的清的。”
宁霂词的话让十三娘哑口无言,没想到她倒是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想来自己先前也是太过于鲁莽了,若是自己一味的跟宁霂词单干下去,怕是鸿运客栈就要成为第二个醉乡楼了。
“你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倒是我小看你了!”十三娘笑了笑,却没有一开始的那般假惺惺,说她不是坏女人的,宁霂词还是头一个,十三娘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很不好,也不怪别人,以为也没有人能了解她心中的苦。
“你肯放过我?”事到如今,十三娘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跟着你出马对着干了,只是现在的主动权已经完全交到了宁霂词的手中。
宁霂词一听这是事情有转机的意思,看来她这回没有看错人,这十三娘从未想要伤她性命,也算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我也无大碍,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是姐姐真心想要交我这个朋友的话,可以来繁华词间看看,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做人也是这个道理,不是吗?”
十三娘看着宁霂词那单纯的笑容,也许是她想多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