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话像是一把把的尖刀扎在宁霂词的心上,她的心跳的更快了,这种反应她从未有过,这种心中的恐惧感,即便是失忆后,宁霂词还是很惧怕那种黑暗,黑夜于她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尤其是人心的黑暗。
她并不记得这些事情,只是听完之后也震惊的很,原来淑妃是那样的一个人,可是前两天淑妃还跟她说着德妃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又是如何的利用她来陷害自己的,如今到了德妃这里,怎么又成了淑妃的种种不是?
宁霂词现在真的是彻底的搞糊涂了,她低估了这宫中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她也每曾想过,之前的自己竟然也被扯进她们之间的算计当中,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宁霂词现在已经无从评断了。
“我知道我当日也是有错的,当日迫于形势,淑妃陷害与你,我也是想帮你而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给了你那一巴掌,当是演戏,我若是不脱身的话,恐遭你连累,到时候还有谁能为你找证据,救你出天牢?也就是世子殿下快我一步将你救走而已,你便如此的记恨于我,帮着淑妃来对付我?”
德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当是的情况她确实是想着为自己保身而舍弃了宁霂词,不过也要为自己说些好听的才是。
听德妃如此生气的说着自己的那些忘记的过往,宁霂词跪下给德妃行了一个大礼,“请德妃娘娘赎罪,过往之事民女实在是不记得了,实不相瞒,民女因为一些意外而失了忆,所以娘娘所说的那些民女也都不记得了,民女并不曾想帮着淑妃娘娘对付您,只是淑妃娘娘说想要学糕点,民女便遵命去教了而已。”
宁霂词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德妃说了,而德妃听后怒气全无,也是惊讶万分,“你……你失忆了?”怪不得宁霂词会帮着淑妃,还头戴着淑妃的那发簪,原来是不记得从前之事,只怕是那淑妃利用此缘故,然后将自己与宁霂词之间的事情都瞒了过去,又来一些小恩小惠的,想要讨好宁霂词的吧!
宁霂词的性情德妃还是知道的,当初与淑妃相比,德妃可是与宁霂词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当初的宁霂词虽然很是讨厌淑妃,但是碍于身份的缘故,也不得反抗,是非曲直的判别,宁霂词还是有的,她也不是那为了金钱能够出卖人的人。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德妃简直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的,既然淑妃能够“改编”宁霂词从前的事情,那么她为何就不可呢?反正宁霂词也不记得了,虽然她不至于像淑妃那般的颠倒黑白,不过细微的地方,宁霂词还是不记得的比较好。
叹了一口气,德妃收起了刚刚那副生气的面容,倒是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原是如此,也怪不得你了,这好不容易留了一命却又失忆了,还真是一个命苦的人,罢了,你起身吧!既然你失忆了,那我便与你说说从前之事。”
能听到从前的事情,宁霂词很高兴,说不定什么人的哪一句话便会让她有些印象而恢复记忆也说不定,“德妃娘娘,刚刚你说的淑妃陷害我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刚刚听娘娘所说之时,我心跳的好快,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德妃娘娘能不能与我仔细的说说,也许我能恢复记忆也说不定!”
这倒也是趁了德妃的心思,就算宁霂词恢复记忆了,德妃也不怕,毕竟她与宁霂词之间的都可以算是小事了,就算到时候宁霂词不愿帮助自己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记起淑妃的种种罪恶,不帮着她来对付自己便好了。
“可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淑妃也同你讲了许多的事情,没少说我的坏话吧?”听德妃这样说,宁霂词也只是默不作声,她才不会承认她听了德妃的坏话,不过这也算是间接的默认了。
“无碍,她本就是那样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我们四个妃子之中,虽说都是明争暗斗的,但是我们三个妃子都是知道分寸的,平日里也不是那爱生事端的人,可是淑妃最是不同,就因为她爹是当朝的宰相,所以就凭着家世,她便高于我们一头,在这宫中自然是无人敢得罪了。”
说着此段话,德妃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没办法,这家世是自出生便已经注定了的,嫉妒也好,羡慕也罢,那也都是别人的。
德妃的这番话确实是出自肺腑之言的,而宁霂词也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苦楚,她只是一个旁听者,带着耳朵听就好,别的事情她也不想插嘴,这宫中,祸从口出,还是少说话为妙。
“你想听你的过往,我会说与你听,不过这版本肯定是与淑妃说的是有出入的地方的,至于我们两个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当时在场的人很多,你想要去查证也是很容易的,淑妃飞扬跋扈,虽然人们面上不敢对她违抗,但是私底下也都不待见她,你去打听就知道了。”
宁霂词点了点头,她原本也是打算这样做的,同样的一件事情,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就会变成不同的故事,宁霂词也想知道究竟哪个版本的是正确的而已,她自己是会去查证的,而这也是她留在宫中的目的。
在德妃的宫中待了小半天,德妃将她与宁霂词之间从相见到宁霂词离宫之间德妃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讲给了宁霂词听,详细的很,就连赵熙和是如何将宁霂词从天牢救出的都说了。
宁霂词从德妃的宫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都是沉重的步伐,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御膳房的,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听着德妃讲述自己的事情,她感觉到了淑妃的可怕,也未曾想赵熙和竟然从前便救过自己,而自己却那样的对他,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