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稍稍离我远了些,故作淡定地说道:“这不是很容易推理吗,之前有人藏在这个柜子里,无意中落下了这个护身符,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个神秘的女孩的,而她重回这里除了想要调查现场外,也可能想要找回这枚护身符。”
“啊,原来如此。”我笑道,故意装作没看见萧泽良刚才些微的退缩,反而将护身符伸到了他的眼前,“这么说来,若是可以查到这护身符的来历,那就可以找到那女孩的踪迹啦。你有什么头绪么?”
道家的小玩意儿会对能量体有克制的效果?我心中窃喜,看着萧泽良侧头避免与护身符正面接触,一边在心中默默记上了这一条。
如果真的管用,赶明偷偷去弄一个,那就可以摆脱被萧泽良牵着鼻子走的被动情况了。可谁知道这家伙却看穿了我的想法:“其实,你别以为道家的东西对我有用,要是真有用,我直接冲到道观,被人灭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至于刚才为什么,只是记得电视里鬼都怕护身符哈!”
“你果然把自己当成鬼了!”
“再说一遍,我不是鬼!”
他似乎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正色道:“你把平安符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会有道观的记号。”萧泽良似乎为了证明护身符没什么用,整个手臂在护身符那晃来晃去。
我心里这个郁闷,这家伙果然不怕!改天,用大蒜试试!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老老实实地拆开了护身符,将用朱砂写着符的黄纸摊平开来,仔细检查着有没有特殊的记号。
“什么也没有啊。”我将符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都没有看见有什么道观的记号。
“当然没有了,道观又不是什么商家,没事把观号印在符纸上干什么。就算要打广告,也得印在显眼的地方,印在这种贴身佩戴的平安符上也根本没意义嘛。”萧泽良像是松了口气般,突然放松了下来。
“那你……”我刚想质问萧泽良,但见他对着我一副嘲弄的嘴脸,瞬间便明白了,拆平安符的确对寻找线索没什么意义,不过对解除限制萧泽良的效力来说,可就十分管用了。“萧泽良,你又耍我!”我将符纸掷在了他的脚边,气呼呼地说道。
“难道你刚才就没想着,用这平安符来耍我?”萧泽良不为所动道,一边从符纸边上退开来了几步,“快点把东西捡起来保管好,这是我们的重要线索。”
“什么就重要线索啦!”我不满地抱住双臂背过身去,“你不是说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嘛。要捡你捡。”
“拜托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萧泽良道,“亏你还是刑警呢,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地区。在K市一共也就三座道观,而其中有一座恰好就在距离天华锦绣园两个街区外,还需要细想这平安符是从哪儿来的了吗?”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不是巧合呢。”我反驳道。
“先不说另外两个道观都在郊区,离这里非常远,虽然这样想太过于客观,但下意识就会觉得这两家道观与发生在市中心的天华锦绣园关联并不大。”萧泽良在我的身后解释着,我不由得微微回过头,看见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研究着地上的那张符纸,“你看这张符纸,纸张已经十分脆弱,看起来也有好些年头了。从折痕来看,折平安符的手法是一种颇为老到又传统的折法,现今已不多见了,惯用这种手法的道士,活到现在的话也有四五十岁了。这说明这平安符佩戴者少说也戴了十几年了。”
“然而郊区那两座道观,一个是去年才刚落成的,而另一个虽然有些年头,但也没有十几年那么长,唯一可能的就是附近的那座青龙观,听说唐朝的时候就已坐落在那里了。”我好像有点跟上了萧泽良的思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
萧泽良抬起头看向了我,面上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吧,”我转过了身,板着脸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符纸,然后瞪了近在咫尺的萧泽良一眼,“但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萧泽良耸了耸肩,“可惜我不能给你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你也知道我刚丧命成为能量体,对自己的能力都一知半解的,更不大可能清楚什么能克制伤害到我。现在倒是有点进展了,我承认刚才护身符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确有些微的不适,至少现在你知道了道家的东西的确对我有效。那么我就祝你成功找到消灭我的法器,哪天我要是突然被你给弄得魂飞魄散了,我萧泽良绝无怨言,自认倒霉。”
“不、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我尴尬地笑了笑,萧泽良突然来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看样子还蛮诚挚的,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的确想找能克制住他的东西,但绝不想要害的他魂飞魄散。说到底,萧泽良讨厌是讨厌,又很麻烦,但我们二人的合作我也是捞得到好处的,若真能跟着他学到点什么破案的技巧,在警局里出头,要忍忍他的臭脾气还算是值得的。
“没办法,谁叫我选中了你呢。”萧泽良似乎很无奈道,“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受其后相应的一系列结果,即使是个不好的结果。”
照萧泽良这么说,我要是对他“图谋不轨”的话,就是他有眼无珠,识人不明了。
看起来好像我没什么错,但听起来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好像我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了似的。
他收回了目光简单地说道:“你先去交班,然后我们出发去青龙观。”
“等等等等。”我打断了他抗议道,“你开玩笑吧。别忘了我可是个人,不是像你一样的能量体,我在值了一晚上夜班以后可是需要休息的!”
“你?需要休息?”萧泽良瞟了我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的精力比常人更加充沛,虽然熬夜一晚上但是第二天照样干劲满满足以胜任任何我给你的任务呢。而且我看你现在,有冲我抗议的精力,好像也不是很累的样子嘛。”
这,我很郁闷,却也没办法!
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