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洋楼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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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内情

这次,展瑶和胖子依旧等在外面。

李三死去时的双眼总是在她脑海中闪现,展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怨气,想必活着的时候,范晓玲对李三……

“当家的,你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

展瑶静默了一瞬,才说:“除了怨气以外,我还是很在意那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很模糊的感觉,我记得那箭很霸气,那种气息我只有在始皇玉玺上才感受到过。胖爷,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成吉思汗墓的消息。”

胖子眼前一亮,“你怀疑那箭是……”

“是的。只有成吉思汗的箭,我才能感受到那种气息 。”

两个人正说着,审讯室中忽然传出一声尖叫,胖子先行闯了进去,范晓玲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在里面到处乱跑,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怕极了。

“他呢?他呢?”

范晓玲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睛也慢慢变红。

胖子赶紧将白子轩拉出去,将门死死地锁上,只听范晓玲在里面不住地撞门。

“咣咣咣”——

“怎么回事?”

白子轩阴沉着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问她李三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就突然像疯了一样攻击我。而且嘴里一直在问我‘他呢他呢’。”

胖子沉默了一瞬,随即看向展瑶,眼中的光越来越亮,“当家的,现在看来那箭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现在怎么办?看那箭已经侵蚀了范晓玲的心神,如果不尽快解决,恐怕这个姑娘的性命就难保了。”

“必须要找到箭。”展瑶对白子轩说:“白子轩,你再去范晓玲家,找他的父亲将事情严重性告知于他。请他务必要将那箭交给我们,否则范晓玲会死。”

白子轩点点头没有多问,等他走后,展瑶祭出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杯中什么都没有,她手持杯子走到审讯室外,用杯子一点点的往门缝下倒。明明什么都没有,可门缝处却慢慢地从地底溢出一种透明的液体,液体从缝隙中涌进审讯室里。

没一会儿,就听里面没了动静。

胖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总算安静了。不过对上成吉思汗,你说夜光杯的结界能维持多久?”

“夜光杯是防御型法器,成吉思汗的箭是攻击型法器,两种正是相克,应该会不分上下。”

可能真的是意识到事态很严重,这次白子轩去范家找范老爷,没费多大功夫两个人就一起回来了。范老爷亲自背着箭袋。刚 一靠近,展瑶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箭袋在蠢蠢欲动,不停地颤动,好像要从袋里飞出似的。

胖子赶紧将油纸伞递给展瑶,展瑶撑起后,那种感觉才消失。

她不动声色地深深喘着气,就像是有千军万马朝她奔来,那种压抑让她受不了。

“这……”范老板也很惊讶,忙不迭地将箭袋取下放在地上。只见那箭倏地从袋子里飞出,直逼展瑶。白子轩眉头一皱,上前一把将她拉开,那箭直接冲向审讯室,‘嗖’的一下,箭在碰到门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停滞不前,箭身在原地剧烈颤动,一道金黄色的光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在跟里面对抗。

“尔等人类,竟敢藐视本尊……”

范老爷被胖子先一步打晕。展瑶蹙眉盯着那泛着黄光的箭,沉吟道:“箭神,你放了里面的女孩儿,晚辈知道你在找他。”

箭身嗡嗡了两下,立刻调转过来,箭尖冲着展瑶,那股威压让白子轩和胖子都变了脸色。

“箭神,当年您与大汗一同被葬,晚辈想知道您是如何出来的?”

“你?”箭神似乎在打量着展瑶,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惊讶地叹道:“竟是你……没想到你我老友竟还有相见的一天。既是你就该知道主人的下落,你且告诉于我,本尊自然会放了里面的人类。”

展瑶淡淡一笑:“箭神,晚辈知道您已在世间寻找大汗多年,也应知晓大汗的墓到现在都无人找到。坦白讲,晚辈并不知道大汗在哪里,但是晚辈答应您,会尽力寻找,让您跟大汗能够重聚。”

箭神没有说话,审讯室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看来应该是夜光杯的结界在消散。

“箭神大人。”胖子这时顶着那股威压勉强上前一步,低着头很恭敬地说:“晚辈姓宋,您可以叫晚辈小胖。”

“嗯。本尊虽不认识你,但你身上的气息确实熟悉。”

胖子头低的更低,“箭神,小胖与我们当家的……哦,就是展瑶,这些年一直在打听大汗的下落,这些日子应该就会有眉目,您贵为大汗的宝箭,又是万箭之神……何必跟区区的人类计较?小胖我今日向天起誓,一定会找到大汗的墓,做不到的话您将我怎么样都行!”

结界的光芒大盛,展瑶感觉到夜光杯在对结界感应,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当她打算趁其不备的时候,箭神深沉地开口:“既是如此,本尊且答应你们。只是本尊现在……”

胖子赶紧冲展瑶使眼色,展瑶楞了一下才祭出法器谱,“箭神,在找到大汗之前,您可以在这里稍作养息。”

箭神看着法器谱,箭身又是一阵抖动,“没想到……没想到……”说着,它就一下冲进法器谱中,法器谱一时光芒大盛,展瑶默默闭上眼,等法器谱的光暗淡下来,她也睁开了眼。

……

范老爷看着躺在病房的女儿,脸上满是懊悔自责,他悠悠地叹口气,说道:“一切都怪我啊!要不是我纵容晓玲,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范晓玲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难产而死,范老爷那个时候忙顾生意没能在妻子身边,因此对妻子和女儿都万分愧疚,他当着妻子的墓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女儿。

后来,范晓玲越来越大,范老爷将生意的重心挪到上海。范晓玲从小就喜欢男孩子那些东西,骑马、射箭、捉蝈蝈、爬树……她都非常喜欢。范老爷给她找来全上海滩最优秀的教练,教她马术箭法,时间一场,范晓玲就不喜欢那些东西,只专注于箭法训练。

为此,范老爷又是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只希望女儿能够开心。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范晓玲开始沉醉于箭法练习,刚开始他没有在意,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看到女儿的靶子居然是个活人的时候,他才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了范晓玲。

经过对范晓玲身边的下人询问,他才知道,原来最近一个月她开始对活人靶感兴趣。最开始只是让人站在那儿顶着苹果,把那些下人吓的吓,伤的伤。后来又觉得只是活人顶苹果不过瘾,干脆让人准备了一块四方形的大木板,将活人固定在上面绑着四肢。

她的箭法虽说不错,可难保没有失误的时候……

射杀了两个下人,范老爷严令禁止这种事再发生,甚至将她所有的箭都没收了。可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了箭,只要他不在家就会找活人靶。

最后范老爷不得不将工作搬到家里来,时时刻刻地盯着女儿。

“她……就像是中了咒一样,杀红了眼,我想阻止她,她就要射我……管家担心晓玲是不是中了邪,就让我请来了一个法师驱邪,结果那个法师也……”

“李三是怎么回事?”

范老板又是一阵叹息,“其实我挺对不住那个孩子的。如果不是我,那个孩子也不会死。其实那天晚上在南京路……我也在。晓玲晚上很不对劲,我担心她出事,就在她夜里外出的时候跟在她后面。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带着李三一起走的。她好像跟李三说了什么,那个孩子就自己站到河边,让我女儿绑住了他……李三那孩子,以前在我家就做晓玲箭法的陪练,不知道被晓玲伤了多少次……我让管家劝他走,可是他说家里有奶奶和弟弟要养,我看他太过可怜,还答应他,将一个我认识的老中医推荐给他,给他奶奶看眼睛……”

……

郊外。

李四跪在李三的坟前低声啜泣,他一边烧纸一边对李三说:“哥哥,奶奶的眼睛在治疗了。白哥哥帮我在巡捕房找了个看仓库的活计,我也能养活奶奶了!你放心的走吧!不用再惦记我们了……”

展瑶望着李三的坟,脑海中那双眼流露出了浓浓的感激和欣慰,他缓缓闭上了眼,从展瑶的脑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