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嫡女之迷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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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面圣陈冤情

明日面圣之事莫蘅绾虽然和冷清月商议妥当,但她们若想见到皇帝,还需要楚璃的引见,不然一个平民百姓,一个王妃,以什么名头面见皇上呢?都说后宫不得干政,莫蘅绾连皇帝的后宫都算不上,辈分又低了一辈。

莫蘅绾回到王府时已是晌午时分,楚璃正急得在屋内走来走去,片刻都坐不下来,不断念叨着蘅绾怎的还不回来,早知道他就和蘅绾一起去莫府了,省得现在坐立难安。听下人通传说王妃回来了,楚璃立刻出去迎莫蘅绾。

“你若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莫府接你了。”楚璃说着,接替杜鹃的位置扶着莫蘅绾。

莫蘅绾感受着腰间手掌传来的温度,心里暖洋洋的,笑着道,“你午膳用了吗?”

楚璃摇摇头,莫蘅绾不回来,他哪里用地下,只道,“等你回来一起用膳,你再莫府用过了吗?”

“尚未。”莫丞相也说让莫蘅绾在莫府用完午膳再回去,只是莫蘅绾想着她走之前并未跟楚璃说不回去用膳,楚璃估计会一直等着她,只好歉意地托辞了莫丞相的留饭。

用完午膳,楚璃陪着莫蘅绾小憩,莫蘅绾趁机跟他说了明日想带着冷清月面圣一事,也说了她的想法。楚璃瞬间没了睡意,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冷父一案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本占着先机,奈何江巡抚的动作更快,让他们一下子变得被动不已。

但他们比江巡抚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是皇子,与皇上更为亲近一些,既然查案取证上诉这条以律法为主的道路走不通,只好走一下捷径了,先将事实禀告父皇,引起父皇的慎重,恳求父皇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莫蘅绾见楚璃不言语,便轻轻推了他一下,问道,“你觉得如何?”

“可以,”楚璃答应道,“自楚青那事过后你还一直未见过父皇,明日我便带着你进宫去向父皇请安,先让冷清月扮作你的丫鬟。”

“直接去御书房面见父皇吗?”莫蘅绾追问道。

楚璃摇摇头,明日还有早朝,莫蘅绾不可能一直在御书房外面等,虽然查案重要,但也必不过莫蘅绾与她扶着胎儿的安危,他安排道,“明日你先去母后宫中给她请安,你如今身怀六甲,能多休息就不要乱跑动,散朝后我去接你,再一起去给父皇请安。冷清月那边你要安排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莫蘅绾觉得楚璃果然考虑得更周全一些,便点头称是,此事暂时是有了应对之策,是成是败,就看明日了。

翌日一早,冷清月随着莫丞相的马车来到王府,彼时莫蘅绾正在用早膳,见冷清月来了,就请她坐下一起用膳。

莫蘅绾见冷清月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有些青黑,神情却带有激动之色,以为冷清月是因为面圣太紧张了以至于昨晚没休息好,便关心地说道,“清月姑娘,到时候我与楚璃都会在你旁边,你不要太害怕了。”

谁知冷清月却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信纸的边角已经卷曲,因为陈旧而发黄,她眸中似有水光,带着千言万语看向莫蘅绾,不发一言,只将那张信纸递给莫蘅绾看。

莫蘅绾像是猜到了些什么,郑重地接过那张信纸,薄薄的一张纸,她却觉得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她缓缓展开,信纸中的内容她越往下看越震惊,随后演变成欣喜、宽慰、安心,心知思绪万千,最后只汇成四个字。

莫蘅绾感慨道,苍天有眼。

莫蘅绾与冷清月对视一眼,冷清月缓慢而坚定地问道,“王妃,有了这个,我爹的案情总能真相大白了吧?”

“自然!”莫蘅绾点头,心中又对这张信纸的来源有些好奇,问道,“这个是从何而来,怎么之前不见你拿出来?”说着便把手中的信纸还给冷清月。

冷清月珍重地收好叠起来,再用手帕裹着,回答道,“这还真是多亏了莫丞相昨日的提醒,我回去之后翻了一下我爹留给我的东西,突然记起,我爹出事前夕,给了我一支狼毫笔,让我好好保存,千万不要弄丢了。”

莫蘅绾奇道,“难道这信纸就是从那狼毫笔里面发现的?”

冷清月点点头,“正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就少,这狼毫笔又是他再三嘱咐过的,我便仔细观察,拿着手中只觉得它比别的笔轻上许多,这才发现原来这狼毫笔的笔杆中间是空的,信纸就藏在里面。恐怕那时候,我爹就已经有了预感,才做了这手准备。”

莫蘅绾见冷清月提起她爹,神情又有些感伤,便安慰了她一番。收拾妥当后,就带着冷清月进宫了。

莫蘅绾与冷清月在皇后宫中坐了一会,楚璃便过来接她们了,皇后笑道,“瞧瞧本宫这儿子,平时不见来得有多勤快,这王妃一来,下了朝就往本宫这跑。”

楚璃站那任皇后说笑了几句,便告辞说是还要向父皇请安。皇后道莫蘅绾有孕后还未入宫见过皇上,也是时候去请个安了,便挥手让他们去了。

宫中耳目众多,在路上莫蘅绾并未将那张信纸那出来让楚璃看,只是隐晦地跟楚璃说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江巡抚当年犯罪贪墨的铁证。楚璃没说什么,只是到了御书房给皇帝请安时,楚璃的声音明显更有底气了。

皇帝顾念莫蘅绾有孕,便免了她的跪拜之礼,还关心道,“王妃有心了,若是身子不便不用特意来向朕请安,你们的心意朕都知道。”

楚璃并未拐弯抹角,直接道,“父皇,关于昨日早朝江巡抚状告余知府一案,儿臣有内情要禀告,其实江巡抚才是当年冷家灭门一案的真凶,当年他冤枉了冷县令,如今怕事情败露,又故技重施,做假证据嫁祸给余知府。当年的冷县令和昨日的余知府,他们都是无辜的,还望父皇明察,勿要被奸臣欺瞒。”

皇帝在位这么多年,自然谨慎多疑,纵使楚璃是他的亲生儿子,皇帝对楚璃的话也只信了五分,半信半疑,他每日处理那么多政事,如果大大小小的案子都只靠一面之词定罪,那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皇帝听了楚璃的话,心中也有些惊奇,只道,“你的意思是说,江巡抚贼喊捉贼,当年冷家的冤案是他所为,如今又污蔑同僚。”

楚璃坦然道,“回父皇,儿臣正是此意。”

相比于大臣来说,皇帝自然是和儿子更亲近,也不见外,直接问道,“证据呢?昨日江巡抚状告余知府,证据确凿。你今日又来状告江巡抚,也要将证据拿给朕看。”

楚璃闻言,拉着莫蘅绾往旁边退了几步,只余冷清月一人跪在中间,十分显眼,楚璃说道,“父皇,人证在此。此女乃是冷县令的遗孀冷清月,当年的是是非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冷清月见楚璃引荐完,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民女冷清月,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回话。”皇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派威严。

如何回话,昨夜冷清月已在脑中演练了许久,她精简道,“当年江巡抚伙同周知府,贪墨了修建河堤的一百万两白银,堤岸因为缺少经费修建时自然只能偷工减料,必定挡不住六月的洪水泛滥。果真,六月汛之时,河堤被冲毁,两个县被淹,江巡抚和周知府怕贪墨的事情败露,便将这一切都推到家父身上,冷家除民女之外,无一活口,民女冒死才逃了出来。家父清白一生,最后枉死,只求皇上能给家父一个公道。”

冷清月这话说得简短精炼条理分明,态度也十分恳切,皇帝听明白了,却道,“你乃冷县令之女,言语之中自然会向他偏颇,证词不算十分得可靠。”

这情况正如莫蘅绾他们昨日预料的一样,只靠冷清月之言,皇上必不会全信,但是,万事都有转机,冷清月昨晚找到了当年江巡抚陷害威胁冷县令的证据,整个局面就不一样了。

冷清月并未像莫蘅绾所想那样直接拿出证据,她心中自有沟壑,现在还不到拿出证据的时候,她争辩道,“皇上,家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能接触到修建河堤的一百万两白银?他要这么多银子又能做些什么?若家父真的拿了那一百万两白银,民女何苦今日冒死在此请求皇上明察?”

冷清月这话说得有些大胆了,有些激将之意。

若说先前还算是中规中矩的话,皇帝听了冷清月刚才那番话后,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冒犯,但是在理,若真有一百万两在手,早就逍遥快活去了,皇帝此时已是信了七分。便道,“既然你们与江巡抚各执一词,尚有疑点,那此案朕就命大理寺重新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