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对于徐良州知晓雪儿身份一事很是惊讶,柳姨娘顿时一下子就没了刚刚的气焰。
对于之前说柳姨娘和管家通奸的事情,雪儿还没有缓过来,这时又听到说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犹如晴天霹雳般,在雪儿的脑海里炸裂,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不。不,这不可能。
“母亲,您说我到底是不是赌气呢的亲生女儿?”
雪儿祈求的眼神,望向柳姨娘,想要从柳姨娘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是奈何柳姨娘什么都没有说,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不,父亲,我就是父亲的女儿,我是徐良州的女儿。”雪儿口中碎碎念着。
柳姨娘惨白着脸,呆呆的看着雪儿,“雪儿,娘对不起你。”
事到如今,所以得事情都已经败露了,已经在无路可退。
“娘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女儿?”雪儿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竟然到头来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雪儿,你确实不是。”柳姨娘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满脸期待的雪儿顿时就奔溃了。
自己居然真的不是父亲的女儿,想到刚刚说母亲和管家通奸,自己居然是母亲和一个管家私通之后的产物。
柳姨娘知道这个事实雪儿很难接受,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了,怎样都无能为力了。
原本还想依靠雪儿求得徐良州的原谅,可是没想到徐良州他什么都知道。
徐良州本不想把雪儿也牵扯进来,对于雪儿徐良州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一个叫了自己十几年父亲的人,他怎能下的去手?
徐良州心里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怒斥道:“和和睦睦的一个家,被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弄得支离破碎!你还有何脸面在我徐府待下去!”
柳姨娘顿时惊慌,连滚带爬的抱住徐良州的腿,痛哭道:“大人,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看在我多年服侍你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柳姨娘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徐良州一脚踹开柳姨娘,呵斥道:“你当初卖我女儿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吗?你这种无情的人,只能自作孽不可活了!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的女儿,她当时还是个孩子啊!”
楚琅和楚璃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都为柳姨娘的恶性感到深恶痛觉,又深深为冷寒月的遭遇感到同情。柳姨娘想着,既然老爷一直对两位公子恭恭敬敬的,便赶忙爬到了楚琅和楚璃的身边,求他们劝劝徐良州原谅自己,二人并不加理会。
徐良州把雪儿叫到了跟前仔细的端详着,同时又看看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管家,突然怒不可遏,扇了雪儿一记耳光,雪儿倒在地上,并没有一点声音,只是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然后又恶狠狠地看着管家,心想:“我为什么不是父亲的女儿,而是这个一直不放在眼里的管家。”
柳姨娘抱起躺在地上的雪儿,泪流满面的又跪着爬到冷寒月的群下,乞求着她的原谅,徐良州立即跑到女儿的前面,心想:“你在两位皇子面前让我难堪,我还怎么当这个县令!”立刻制止柳姨娘对冷寒月的求饶。
徐良州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想自己女儿被这毒妇所害,便喊了几个下人过来,写了休书并吩咐将这三人赶出去,永远不得再踏入此门半步,此后将永无任何来往。柳姨娘颓然倒地,已知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
徐良州怒气未消,吩咐下人:“除了身上的衣物,三人不得带走这里的一砖一瓦!”说完,拂袖而去。柳姨娘颓然倒地,已知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她拉起还在地下的雪儿,抱头痛哭,雪儿抽泣着用手指着管家恶狠狠地说道:“你走开!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下人的女儿,我恨你们!”
失去权势的柳姨娘,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只管拖着母女二人往门外走,对她们的哭喊非常漠然,想起曾经被柳姨娘克扣和打骂,现在心里倒也痛快了不少,也算报了仇管家也踉踉跄跄的跟了出去。
莫蘅绾看着此情此景,深深的出了口恶气,感觉心情无比的畅快,心想总算不负之前的一番心思。莫蘅绾看着在一旁的楚琅楚璃,感觉他们二人应该和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道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楚琅打开手里的折扇,悠然自得的看着楚璃和莫蘅绾。
“只可惜了雪儿,年纪轻轻就要跟着他们受苦,这本不是她的错啊。”楚璃冷笑了一声,望着莫蘅绾。
莫蘅绾走到二人面前,玩转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都是她的命,也许长大了和她母亲一样吧”
下人拉着三人已走了很远,但柳姨娘仍然朝着他们哭喊着:“我是大逆不道,可雪儿是无辜的,她还这么小,不应该跟着我去遭罪啊。”雪儿只哭喊着叫娘。
冷寒月愁眉紧锁,在原地不停地踱步,手里不停地转着手巾,莫蘅绾似乎察觉到冷寒月动了恻隐之心,冷寒月刚想走上前去叫住拖着柳姨娘的下人,却被莫蘅绾走上前,拉住了她。
“妹妹,他们如此害你,你为何还想替他们求情呢?”莫蘅绾握着冷寒月的手,关切的说到。
“可雪儿也算是我的妹妹啊!”冷寒月想起自己以前所遭受的一切,心里恨极了柳姨娘,可是现在有了莫蘅绾的帮助,冷寒月得以和父亲相认,她已经把恨慢慢抛之脑后,更多的只是感谢和珍惜在现在的一切。
“放心吧,你父亲现在也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自然会想到雪儿是无辜的,毕竟雪儿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啊!”莫蘅绾让冷寒月放宽了心。
莫蘅绾又想起柳姨娘在池塘边想推冷寒月落水的画面,柳姨娘那张丑恶的脸,让莫蘅绾不寒而栗。回头又对楚琅和楚璃说:“刚刚柳姨娘想制冷寒月于死地,咱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她可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是什么伟大的母亲!”
傍晚时分,徐良州亲自向莫蘅绾楚璃和楚琅三人道谢,并告诉他们留宿几晚,并设酒宴款待他们,已谢三人对冷寒月的救命之恩,得以让父女二人团聚。
宴席上,徐良州把莫蘅绾三人奉到上等座,亲自为她们三人斟茶倒酒以表示感谢,“月儿,没有这三位恩人,我们父女俩还不知多久才能团聚呢,你我父女俩快给三位恩人跪下,谢恩!”徐良州老泪纵横的对冷寒月说到,起身准备对三人跪下。
楚琅楚璃顾不上喝酒,连忙扶起这对父女,莫蘅绾上前说:“您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我与冷寒月情同姐妹,能帮到你们,我们定倾力相助。”
冷寒月命侍女拿来三个绣着刺绣的香囊,转赠给了三人,满含感恩的说到:“大恩不言谢,小女子亲手缝制了三个香囊,希望你们能够收下,以保平安。”三人高兴的收下。
徐良州牌拍手传来了歌姬舞姬,已助酒兴。下人开始传菜,真是山珍海味,无奇不有,倾力迎合三位恩人。五人欢聚到很晚才散席,散席后徐良州吩咐下人好生送三人回房休息。
徐良州回到自己睡房,还有点酒兴未消,侧卧在榻上心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中鼾声微起,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梦到了冷寒月小时候冲着他小,他一把抱起来小月儿快乐幸福的笑着,忽然,雪儿哭着跑了过去,伤横累累的问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何要抛弃我?画面凝固到这里,久久不能散去。
徐良州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里眼里满是雪儿,想着雪儿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父亲,他在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决绝,错全在柳姨娘和管家,让雪儿跟着承担这一切,徐良州开始有些心软了。
思前想后,徐良州穿上睡袍,起身叫来下人,拿出了些银两,吩咐下人给他们送去,并传达说:“雪儿虽不比亲生,但叫了这么多年父亲,我也于心不忍,别让她受委屈。”
差下人送走银两后,徐良州得以安心入睡。
知足常乐尽皆知,怎奈荣华富贵之荼毒。
柳姨娘和雪儿仗着徐良州,蛮横跋扈,偏偏那柳姨娘红杏出墙,给自己恩爱了十几年的丈夫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徐良州虽算不上什么权贵,但冷寒月若从小跟在他的身边,也总比寄人篱下受人眼色强得多。
若非她生得花容月貌,老鸨不舍得刮花自己的银子,她又如何会有这般好过?
那柳姨娘害死了冷寒月生母不算,还将她卖去青楼。
最毒妇人心!
莫蘅绾看着徐良州竟于心不忍,怒火中烧,若非这是冷寒月的家务事,恐怕她早已爆发。
徐良州看着冷寒月,心中有些愧疚,“月儿,为父我……”
冷寒月说道,“爹爹,她们可还好么?”
莫蘅绾看着冷寒月,知道她善良的性子是不会追究的。可是,这种恶毒之人,仅仅只是受到这种惩罚实在是便宜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