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为了利润一鼓作气吃下了自己所能吃下的全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他只能将自己手中的其他东西疯狂抛出。而有些万一没有囤货,便也只能被逼抬高物价来度过最难的时候。
无利不起早,无奸不商!
一个人抬高,后面就会有千千万万的商贩迫不及待地抬高。
莫蘅绾摇头,京都之外,她终究手还是没有伸到。否则,以她的强势,是绝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
但,这种情况解决起来确也轻松。以楚琅的能力,他应该已经办妥了。之所以还要拉上楚璃,恐怕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他出面!
又过了几日。
商贩之事,草草了之。莫蘅绾三人在徐良州府上又呆了几日,终于到了离别之期。
徐良州再不舍冷寒月,却也明白女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楚琅德才皆备,更是丰神俊秀,楚璃身份尊贵如此,想来他也不凡。
徐良州想到这里,明白自己女儿若是跟着他,自然不会受苦。
心中虽有万般不舍,想起亏欠她的那些,终究还是只能随她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徐家产业,还有自己这顶乌纱帽。
若是以后,冷寒月受了欺负,至少不会没有地方去。
冷寒月看着徐良州,“爹爹……”
徐良州默默叹了口气,“我知道,保重。”
马车渐行渐远,徐良州的身影愈来愈小。冷寒月潸然泪下,她想说,我不怪你了。
可话到了嘴边,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血浓于水。
可这十几年她流落烟柳之地,纵是人皆仰慕,可他们图的终究是她的身子,他们眼中再喜欢,他们都话再甜,心里终究是鄙夷的。
她就是在这种鄙夷中活了十几年,即便是现在,楚琅在她身边,她依旧感觉不真实。因为,她配不上他。
若是,她不是青楼女子,一开始便是他的女儿……
可冷寒月没有想过,若是一开始便是如此,她如何遇得到?
若是遇不到,前面再多的甜最后也是苦的。
既然遇到了,之前再多的苦现在也是值得的。
两个人相爱,若不能把苦变成甜,那便算不上深爱,谈不上海枯石烂。
徐良州再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冷寒月之后还是很开心的,也有意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交给自己的闺女。可是女儿终究是大了,有了自己的喜欢的人,也不愿意一直留在南方。
徐良州想到这负手走到院子中,看着院子中一派清冷的月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年自己好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身边留下的人走的走,老的老,好像剩下的事情都应该交给年轻的后辈了。
冷寒月看着自己的父亲徐良州有些疲惫地站在院子中,心中那股子感伤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她轻轻地走上前去,对着自己的父亲徐良州说道:“父亲,我们就要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吧。”
徐良州看着自己这个才相认不久的乖巧的女儿,心中自然是不舍的。他认真地想了想,自己一个人在南方将生意做的再大有什么用!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旁的人都是子孙承欢,自己一人孤苦伶仃。
不如他将生意重新转到北方好了,南方这些年扩展地也不错,北方也许还有一片新的天地,可以再次发展起来,自己的生意也可以交给自己的女儿和楚琅。
想到这,徐良州认真地和自己的闺女说道:“寒月,为夫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准备下半年将生意转到北方,这个计划现在就可以执行了,再等到年关的时候等到为夫安顿好了,我就搬到京城同你们一起常住可好?”
冷寒月听到徐良州这么说,心中那股阴郁的情绪瞬间变得开朗起来,她抹掉了眼角快要滴落的泪水,和徐良州说道:“那太好了,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团聚了。”
徐良州看着冷寒月这么高兴自己也很是欣慰得点点头,这个决定也许并没有做错,他注意到了楚琅是经商的料子,值得他慢慢地去开发。
第二日一大早,冷寒月便起身,昨夜里和徐良州谈心的一番话,让她现在还是很兴奋。她便连忙去了大厅,恰巧楚璃楚琅还有莫衡绾都已经坐在了大厅里,一行人正准备吃早饭。
冷寒月便将徐良州打算将生意重心移向北方,并在年关的时候搬去与他们常住的事情告诉了三人。
这下三人都很是高兴,楚璃看着冷寒月与楚琅两人,心中知道这下他们两人的婚事可以说的上是板上钉钉了,即使冷寒月不算是千金官家小姐,但是徐良州是江南富商,上次徐良州又和冷寒月说若是她嫁过去,便将整个徐家产业都交给冷寒月。
如此这般说来,就算他们和皇上说了楚琅和冷寒月的婚事的话,皇帝在考虑了整个徐家背后的产业也会答应的。
这么一想,楚璃便将现在的情形与楚琅和冷寒月分析了一番。冷寒月也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看了看楚琅,心中有些别捏。
她看着楚璃说道:“现在我还不想谈论这些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回京呢?”
楚琅见冷寒月竟然逃避这些事情,心中自然有些如鲠在喉,剩下的楚璃与莫衡绾知道这些事情只能他们两人自己进行处理,便默默地走开了。
瞬间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楚琅与冷寒月两个人了,冷寒月低着头,也不看楚琅一下,便走向外面。她刚刚踏出了院门,在梨花树下被楚琅伸手截住,冷寒月伸手去推他:“让我过去一下,好嘛?”
楚琅却是一反常态地变得赖皮起来,他将手肘撑在粗大的枝干上,对着冷寒月说道:“不行,除非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冷寒月不想理他,便准备推开他自己离开这处地方,可当冷寒月伸手去推楚琅的时候,楚琅正好借着冷寒月的力道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冷寒月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楚琅抱了个满怀。她开始脸红地挣扎起来,楚琅是男人,力气不知道比冷寒月大多少倍,自然不会被他挣开。
他将冷寒月牢牢地箍在怀中,头轻轻地靠在冷寒月的发梢处,语气温柔地说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还打算不理我吗,寒月?”
冷寒月受不了他这样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样,就像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她将头靠向一旁,努力想要远离楚琅呼出的热气。但还是被楚琅截住,他越发用力地抱住冷寒月。
语气更加宠溺:“说话啊,寒月,我们还是回到从前一样好不好。”冷寒月心中早就依旧融化了,但是口气又稍微的有那么几分硬气,她看似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
听到冷寒月点头说好,楚琅自然很是开心,他举起冷寒月开始转起圈圈来,面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大男孩一般天真可爱。
冷寒月被他的笑容打动了,情不自禁地在楚琅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唇红,两人深情地看着彼此,眼中都是柔情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吻起来一般。
这时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声尴尬地咳嗽声,冷寒月回头发现原来是楚璃面色尴尬地捂着嘴咳嗽起来。两人立刻分开抱着的胳膊,把距离拉开,楚璃见两人都看着他,心中自然很是不好意思。
可他也没有办法啊,京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帝还在给楚琅选妃,他想他们应该尽快回去,事不宜迟,毕竟亲热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赐婚错过了时机可就不好了。
如此这般,楚璃才站了出来,和两人说道:“咳咳,那个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徐良州已经为我们备好了马车,我们最好尽快的赶往京城,才是正事。现在还有些时间,还是让寒月与徐良州告别一下吧,毕竟还是父女,再次见面只怕是要等到年关了。”
冷寒月听到楚璃这么说,自然也是一心想着告别,她立刻飞奔到大门口,看着开始在给他们张罗车架的徐良州,他的头上白发都已经有了些许,冷寒月看着心疼,上前握住自己的父亲徐良州的手。
神情严肃地说着:“父亲,虽然我们相认时间不长,但是血浓于水,希望年关的时可以见到您。”徐良州反握住冷寒月的手,眼中都已经起了水雾一般。
“孩子,好好生活,为夫就快去京城了,不用担心为夫,好好照顾你们自己就好了。”徐良州也不再说什么了,便将冷寒月送上了马车。
一行人这便启程上路,莫衡绾发现回京的路途上,楚琅与冷寒月关系重新变亲密无间了,她注意到两人无论是吃饭还是行车途中,都有些形影不离。
莫衡绾跟冷寒月打趣道:“怎么你们之间关系有突然变得这么好了,今天早上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没什么啊,不许笑话我。”冷寒月有些害羞说着,不再理莫衡绾了,反而眼神情意绵绵地看着楚琅。
莫衡绾也就不再打趣她了,她去问楚璃:“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达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