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出来寻找楚璃的,莫蘅绾也就不纠结是否会惹麻烦了,连连点头:“不错,这几日我将京城翻了个遍也未有楚璃一丝消息,正要出城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线索。”
二人一拍即合,即刻出发出了城。
出发前傅骁牵了两匹马来,对莫蘅绾说:“我接到消息,大皇子是在白山附近失踪的,就我推测,大皇子应是受了伤,白山离此20里,虽算不得远却也不近,你我还是骑马去来的方便”
莫蘅绾此时深感情报的重要,也为自己同意和傅骁一同出发感到庆幸。
不过几个时辰,二人便来到白山山脚下,莫蘅绾不知该去向哪个方向寻找,兀自迷茫,只能跟着傅骁行进的方向走。
随着道路越来越曲折,傅骁勒马,指着前方对莫蘅绾说:“大小姐,里面越来越不好走,我们还是下马步行吧。”
莫蘅绾这才注意到已是到了山里,而傅骁指的方向竟是深山方向。
莫蘅绾心下疑惑:“怎的越走越向深山里面走?”
此时傅骁已下马,便整理行囊边回答到:“我才大皇子是受了伤,既然有人敢伤大皇子,那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份,而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对大皇子下手的人,身份并不简单。”
看着莫蘅绾也下了马整理行囊,傅骁继续道:“此人身份不简单,在伤了大皇子后必然不会留后患,绝对会在附近搜查。而大皇子有伤在身有独身一人,唯一保自己平安的方式就是进山。”
傅骁分析的有理有据,莫蘅绾不得不佩服,不愧是将军,可以将形式分析的如此透彻。心下信服,遂跟随傅骁往深山中走去。
山中潮湿又寸草丛生,莫蘅绾肤嫩,被蚊虫叮咬,被荆棘划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却始终未曾呼痛,也未曾说过什么怨言。
傅骁看着如此倔强坚强的莫蘅绾,心中感叹女子的坚强。
一路无话,二人只是沉默的走着沉默的搜寻着。
深山中凉爽,二人虽走了一路却并未感觉闷热,已是傍晚,傅骁提议找个地方进晚饭,歇息一夜后再继续行进。
莫蘅绾却不同意:“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楚璃现在生死未卜,我要抓紧一切机会找他,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看着莫蘅绾已是有些摇晃的身体摇了摇头:“大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着急,可是我们今天也未必能找到大皇子,你不能为了找大皇子把自己身体累垮啊。”
看着莫蘅绾依旧不为所动,傅骁叹了一口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大皇子着想啊,白山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最迟三天,我们就能把这里找遍,若是倒时候寻到了大皇子,看到你这般憔悴,他定会怒火攻心,加重伤势的。”
莫蘅绾听得傅骁言语,点了点头,自己的身体其实已是快到极限,现在自己的脸色绝对不好看,若是不休息连续赶路,能不能撑到见楚璃都不好说。
就算见到了楚璃,想到楚璃那般目中无人的霸道行径,若是见到了憔悴不堪的样子,说不定真的会急出新病来。
傅骁看到莫蘅绾听进了自己的话,又说到:“况且,您也要为我着想啊,到时候大皇子看到您憔悴模样,定会治我之罪。”
这话说的在理,莫蘅绾想到楚璃真的会干出这等事,脸红了红,答应了傅骁。
二人听得水声,知晓附近有水源,遂向水声方向进发,路上却碰到了一位身背药篓正在采药的老者。
在深山中见到人不易,且是在这般敏感的时候,傅骁随即上前询问:“老伯您好,您是否见过一位受伤的人?”顿了顿又问道:“是位长相出众,气质不凡的男子。”
这位老者正是谢老先生,忽听得有人与他说话,听到竟是打听楚璃,谢老先生暗暗提防起来。
楚璃的伤一看便知是他人所致,此时有人寻他行踪,谢老先生摸不准面前这两人是不是楚璃的仇人,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冒这个风险。
于是谢老先生在傅骁问完后,摇头回道:“阁下说的这个人,小老儿未曾见过。”
谢老先生在告知傅骁自己从未见过楚璃后,便重新挖自己的草药去了。
傅骁目光一闪,对谢老先生说道:“如此便打扰老伯了,大小姐,我们走。”
傅骁同莫蘅绾继续向着水源的方向行进,走了不到百米,傅骁便停下了脚步,转身蹲下,眼神紧盯谢老先生。
莫蘅绾不知傅骁此举何意,可还是学了傅骁蹲下,以树木遮挡自己,小声问道:“这是何意?可是那老伯有何异常?”
傅骁摇了摇头:“没有异常,可正是因为没有异常我才觉得奇怪,我多年行军,懂些草药,那老者采的药都是治疗皮肉伤的,且那草药除非在采下一个时辰至四个个时辰内制成药丸,或是采下半个时辰内熬汤,方可有所药用,否则都会失了药效,如此看来,老人家中可能是有伤者的。”
看着那老者还是不缓不慢的挖着草药,傅骁接着说:“如今已是傍晚,四个时辰过后天色尚未明朗,也就是说老者这药是要今晚用的,那老者处必有伤者。”
不错,若是清晨挖这草药还有可能是用来制药丸,而傍晚采药,半夜制药丸则是不可能的,山中夜晚漆黑,根本无法制药,那老者采这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半个时辰内用其熬汤!治疗皮肉伤的汤自然是给伤者喝的!
傅骁看莫蘅绾想明白了这一点暗暗点头随即又说道:“我刚刚问他家中是否有伤者,随后才说是位如何的伤者,可是他在我说伤者的时候并未承认。这就说明他在撒谎。”
傅骁看到老者起身,遂快速说道:“那老伯为何撒谎,我觉得是大皇子就在老伯住处,不管这老者意欲何为,我们且跟他走。”
莫蘅绾觉得傅骁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和傅骁一起跟随老者走去。
二人跟着老者七拐八拐,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刚走出树林便远远看到了一幢茅草屋。
因得没有树木的遮挡,老者很快便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人,转头一看,正是之前打听楚璃的一男一女。
谢老先生心中惊怒,没想到竟是让这二人跟了来,大皇子就在里面养伤,决不能让这二人过去。
这般想着,谢老先生便打算动手拦住这两人。
正当谢老先生准备动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楚璃的声音:“谢老先生请慢,这是我好友傅骁。”
原是楚璃看到有人跟随谢老先生,也是怀疑是不是那天刺杀的人,定睛一看竟是傅骁,他身边跟着一个狼狈的女子,因天色阴暗看不清脸。
随着楚璃的叫停,误会解除了,这边几个人终是注意到了楚璃,见他受着伤还是在房屋门口站着,都疾步向他走去。
随着这三人越走越近,楚璃终是发现,那个形容憔悴,狼狈不堪的竟是莫蘅绾!
莫蘅绾来找自己了!楚璃欣喜异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生气,怨她不爱惜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莫蘅绾眼中闪着泪光,竟是要哭了!
看得莫蘅绾委屈的神情,楚璃的气都消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心疼了。
两个人深情相望,饶是不知二人关系的谢老先生也是看出了眉头,遂拉着傅骁说:“你这小子,话不说清楚好跟踪我,罚你随我一同挖药去。”
傅骁自是知晓谢老先生是给二人创造独处机会,遂同老先生一同走了。
一时间茅屋处只剩楚璃和莫蘅绾,莫蘅绾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扑簌扑簌往下掉。
楚璃看到莫蘅绾哭的这般伤心,心疼的厉害,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嘴里不住的说:“莫要哭了莫要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无碍的,放心吧。”
楚璃这话一说出口惹得莫蘅绾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楚璃胸口:“你有什么事也不予我商议,忽的就不理人了,又忽的消失了,现在还要我莫哭,你这人,怎的这般不讲理。”
楚璃本就身子虚弱,被莫蘅绾这一打更是咳嗽起来,惊的莫蘅绾忙扶他进屋坐下,给他倒水润嗓。
待看楚璃状态好了一些后,莫蘅绾终是忍不住为他为何失踪。
楚璃苦笑一声,道:“前几日母后病倒,我去看望母后是知道母后多是中毒了,母后让我来此寻一世外高人。我因心系母后安危。半夜便出了宫,谁料中了毒箭,我拼命撑到白山,却是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便是在这茅草屋里了,就是你刚看到的谢老爷子救了我,我也算福大命大,谢老爷子就是那位世外高人。”
莫蘅绾松了一口气:“真的是祸兮福之所伏啊,这样一来你和皇后姑姑都有救了,待老爷子回来,定要郑重谢谢他。”
“我现在身体无甚大碍,我主要担心母后。”楚璃依旧皱着眉毛道。
“怎么,皇后姑姑的毒谢老爷子解不了么?”莫蘅绾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