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一人的血气阳元哪里够,杜十四娘以此为生,有此机会哪啃放过,眼下越吸越多。
眼看着上百名男性弟子的精元血气被吸走,从石化雕塑状态变成烂泥,眨眼间便要轮到封清波,道统真人脚下一跺,轰然一声巨响处,就有一条裂堑朝着江心陷去。
一时间大江断流,水虎儿受到裂堑夹带的道气压迫,小小手掌朝上一推,不得已往更深处的水中潜去。
那杜十四娘被水虎儿送了一把,朝着对岸轻跃,对飞行之术不甚熟稔。
“休走!”三清教女弟子中年龄稍长者纷纷奔出,朝着对岸飞去。
那杜十四娘拭着嘴角妖艳的血色,饱食了二百多名男性弟子的阳元血气,简直容光焕发,她伸出袖子在对岸的岩石上拂去尘土,轻轻坐下,丝毫也没将女弟子们放在眼里,眼看着几十柄利剑就要划破她娇嫩的肌肤,却见杜十四娘后方山林草丛间,飞速游蹿出一条黑色事物。
众女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身形瘦长如竹竿的男子,身着长袍,面容枯槁,凹陷的双目却闪着精光。
道统真人这边解除了封清波等弟子的石化,转眼看见这瘦高个,登时大怒:“云中鳝!世间第一**!”
“好说好说。”瘦长无骨的云中鳝高声邪笑,身上的每块肉在笑声震动下就像爆炒过的腰花一样条条道道,恶心至极,只见它眨眼间便像蟒蛇一样缠住了一名女弟子,伸手剥她衣物。
那女弟子连声尖叫,云中鳝听得兴奋,越缠越紧,一不小心便将这名女弟子活活勒死。
“哎呀,可惜了啊!”云中鳝抚着骨骼寸断的女弟子,在她脸上亲了两口,精光闪闪的双眼转向了另一名女弟子。
道统真人拂尘一摆,晴空之上立时降下几道霹雳,对着云中鳝当头一击。
云中鳝翻身而过避得惊险,望着那杜十四娘直流涎水:“杜儿你也不帮帮我?”
杜十四娘正眼也不瞧他,明眸如水,全部注意都在对岸,那儿有三人被困在结界之中。
道统真人拂尘连摆,对岸天空登时布满电光,配合一众女弟子手中的剑影,分明就是格杀勿论的大阵!
云中鳝倒退两步,口中打个唿哨,身后暗无天日的林子里又奔出一条矮而精壮的汉子,皮肤色彩斑斓,五官倒是端正。
只见这彩色矮汉边走边吐,吐到掌心的一团团蠕动事物,竟然都是蜈蚣老鼠蟑螂髅蛄等毒虫,冷不防就朝女弟子们撒去。
女子毕竟是女子,纵然学了功法,有了道气,可面对五毒的恐惧源自天性无法摒弃,当下纷纷避退。
那时杜十四娘也情不自禁地缩起双足,与毒虫们拉开距离,嫌恶道:“僵疫才,别脏了我衣物。”
“偏要脏了你的,又如何。”僵疫才呲着满口寸长尖牙,两处鼻孔中钻出两条头呈三角的细蛇,他擤了出来,指着杜十四娘“去!”
杜十四娘秀眉倒竖正要发作,云中鳝挡在中途,绕着她爬了一圈,将那毒虫毒蛇悉数轧成肉酱,一面掸落领口变形痉挛的蛇头,一面笑问:“小杜儿,怎么谢我?”
“给你留个全尸如何?”杜十四娘没有半分好颜色给他。
云中鳝哈哈大笑,很受用的样子。
这时水虎儿冒出浪尖:“大敌当前,你们还在窝里争斗!”
僵疫才哼了一声,双手合十运起了魔功。只见他上半身开始膨胀,脖颈处的皮肤布满青筋犹如大鼓,微微跳动的青筋下,可以看到成千上万的毒虫在喉咙里蠕动!
僵疫才哇得一声呕吐,如潮水一般的五毒活体大军喷涌而出,弥漫了整个江岸,并且涉水而过,朝着道统真人和封清扬这边而来。
杜十四娘立在岩石上连连跺脚,吓得柔声呼叫,云中鳝笑得淫邪:“好杜儿,快到我怀里来罢。”
杜十四娘啐了他一口,从腰间绣袋中取出一瓶事物,倒出里面的黑水,绕着周身淋了一遍,那毒虫挨着就死,碰着便化成脓水,倒也凌厉。
徐湘蕾这边挽紧心上人臂膀:“那家伙好恶心。”
“有道统真人的结界,谁也进不来。”
“那可未必!”这四个字从天而降。
封清扬下意识护住身边俩姑娘,仰面望天,只见一条五官俊朗的庞然壮汉,身着大红袍服,手执八丈蛇戟扑地而来,眨眼之间将结界劈成两半。
封清扬脚尖一凉,推开徐湘蕾和雪雨的同时瞥了一眼,原来红袍大汉这一戟,不仅劈开了结界,斫碎了河滩岩石,还切掉了封清扬的鞋头,就差几毫米他就是残废了。
封清扬抽出腰间软铁剑,迎着红袍大汉纵身一跃,二人手执兵器在半空猛烈相撞,火星四溅,旋即错开,那红袍大汉平稳落地,不动如山,封清扬则像断了线的风筝,弓着身子被打飞到了对岸,恰好就落在杜十四娘身侧。
刚才杜十四娘在周身洒下的黑水仍然强效,眼着封清扬要落在上面性命不保,关键时候杜十四娘伸出玉臂,轻挽了他一下。
封清扬落在黑水圈内的岩石上,与杜十四娘足尖相触,四目相对,两人近得能看到彼此面部的汗毛,对方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又暖又痒。
“咦?”封清扬抬手看着自己,又看着杜十四娘“我没有石化!”
杜十四娘俏脸一红:“相公是正人君子,见了妾身不起邪念,自然不会石化。”
封清扬瞧着她媚眼如丝娇羞万状的模样,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此女方才吸食男性血气时哪有这般温柔,登时提剑抵着她咽喉:“妖言惑众,那云中鳝不也没有石化!”
“云中鳝是色中饿鬼,御女多了,哪里会把妾身放在心上?”杜十四娘温言软语,轻轻拨开了剑刃“至于那杀千万的僵疫才,只因生前盗墓中了尸毒,妻子嫌弃于他,与野男人联手将其抛入枯井,任由蛇蝎鼠蚁五毒百虫啃噬,是以对女子恨之入骨,自然也不会石化。还有那水虎儿,小娃娃而已。”
杜十四娘越说越轻,越说挨得越近,等封清扬回过神来,她已经将脸颊贴在他心口:“相公心跳如此之快,想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