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特曼、克里克、肉鸡三人之中,身手最好的是克里克,眼力最好的是肉鸡。
至于胖子费特曼,他的手中从来不能离开刀,这也是他唯一喜欢的武器。
但是,他不会用。
当看到屏幕中一闪而过的黑影时,他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黑光。
他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澎湃的力量想要爆发出来,所以,他感到无所畏惧。
费特曼没有顾及肉鸡的惊呼,他迅速的跑到窗边,拿起望远镜,寻找着黑猫塔罗科的影子。
大风卷地,骤雨渐浓,这茫茫一片水雾的天地中,人群早已经躲在家里,谁都不敢露头,又哪里能看得到半个影子。
费特曼紧紧的握着长刀,他的心中突突的狂跳。
忽然,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他睁大了眼睛,正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小人,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费特曼心中一紧,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黑光,一刀向那小人劈去。
刀光过处,铁栏杆瞬间被劈成几截。
然而,黑猫塔罗科的速度太快,在这一刀刚刚扬起之时,他早就嘻嘻一笑,从窗户外迅速掠过。
费特曼急忙探出头,向左侧看去。
塔罗科已经到了几十米开外,中间隔了好几个房间。他右手抓住一根栏杆,双脚踩在阳台上,对着费特曼咧了咧嘴,翻身一跃,跳进了那间屋内。
霎时间,枪声炸起。克里克心中一惊,叫道:“那边有人。”
大楼之中,埋伏的不仅克里克一路,黑猫塔罗科闯进的正是第9军的哨探藏身的房间。
“不好!快走!”费特曼大声喊道。他将黑光背在背上,抓住躲在窗帘之后的肉鸡,一把将他连带着狙击枪夹在腋下,又掂起克里克,拔腿就往房门跑去。
咔!
费特曼等人刚刚动身,就听到房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房门被整个轰开,黑猫塔罗科站在门外,他手里拿着一柄小刀,正对着屋内慌乱的三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好快!
费特曼心中惊呼道,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放下克里克与肉鸡,从背上抽出黑光,双手紧握,死死的盯住塔罗科。
他知道这只猫样的怪物速度太快,快到自己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他的动作。而且,他心狠手辣,在面对敌人时,绝不手软。
费特曼的手心里不停的冒出热汗,他稍稍动了动,以防自己挥刀时突然手滑。
塔罗科站在门外,他在费特曼身上瞄了一眼,笑道:“新手。”然后,他又看了看肉鸡。
“菜鸟。”
“真想不明白,楚鸣怎么会要你们这样的手下?”
费特曼冷冷的望着他,说道:“你跟楚鸣很熟吗?据我所知,他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你。”
黑猫塔罗科捏住右手的小刀,轻轻转了转,“现在不认识,以后总会认识。现在,就让我试试你们这三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话音刚落,黑影一闪,黑猫塔罗科好似一道黑丝的雷电,瞬间来到费特曼面前。
叮——
他手中的小刀劈在费特曼手中的黑光上,二者相格,一丝火花忽然泛起。
费特曼手中一松,长刀就要脱手,他猛吸一口气,急忙紧紧握住。
猛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连同黑光,仿佛被一把大铁锤砸中一般,险些握不住。
铮——
黑光脱手飞出,刀身嗤的一声没入墙壁之中。与此同时,克里克的指虎也早已被切断,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黑猫塔罗科早已来到肉鸡面前,他咦的一声,上下打量了肉鸡一眼,笑道:“你这样子长得倒奇特。”
肉鸡端起狙击枪,对准了面前这个低矮的猫样男子,他强自稳住心神,瞄准了塔罗科的头。
嘭!
肉鸡一枪打出,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向后退了半个身位。子弹暴射而出,穿透了半面墙壁,嵌在水泥之中。
没打中!
肉鸡心中暗道。
但是,人呢?为什么不见了?
黑猫塔罗科早已跳到阳台上,他反手握住手中的小刀,站在栏杆之上,对着肉鸡嘿嘿一笑,说道:“凭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就打不中我。我来让你见识一下怎么玩枪。”
塔罗科身子一低,瞬间从肉鸡与费特曼中间掠过。
他抢过肉鸡手中的狙击枪,身形一转,面朝安全总部,略作瞄准,随后一枪打出。
子弹穿过骤雨,穿过狂风,掠过安全总部庭院,来到大会堂,然后,它越过会堂门前的四根石柱,从大门微微开启的门缝中,穿了过去。
SSG3100式狙击步枪的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会堂正中央卢照勤身后头顶的匾额上,咣当一声巨响,匾额上的整块玻璃被瞬间击碎,哗啦哗啦落了一地。
在端在的两秒钟的死寂后,会堂的整座大厅轰然间混乱起来,旁听的,陪审团,书(面)记员,以及其他许多人全都蹲下身子,半爬半跑的向大厅两侧躲去。
慌乱的人群涌到楚鸣身边,与此同时,另一支宪兵队从门外急忙冲了进来。
他们首先来到卢照勤、高洪,以及那几名身居要职的人身旁,将那些人拥在中间,快速的向一旁移动。
就在这时,楚鸣趁身边的宪兵慌乱之际,忽然间一扭腰,拷在身后的右手一动,从一名宪兵的腰间摘下钥匙。
随后,他快速的打开手铐,在人潮涌动之际,向洛丽塔和菲尔德狂奔而去。
楚鸣双拳击倒守在洛丽塔身旁的卫兵,然后抓住她的肩膀,切声问道:“你怎样?”
洛丽塔的状态并不好,强效镇静剂和肌肉松弛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楚鸣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又快速的走到菲尔德面前,拉住他的手说道:“快走!”
菲尔德挣了挣,拜托了楚鸣。
楚鸣一愣,回头喝道:“走啊!”
菲尔德一声冷笑,他站在四散涌动的人群之中,沉声说道:“在我的身后,是不堪回忆的过去,在我的面前,是难以承受的未来,我现在哪都不去,哪都不想去!我哪都不去!”
楚鸣劝道:“菲尔德,所有的过往都已经过去,所有的苦难也只是磨砺,前面的路还有很长,还有很长很长。”
菲尔德嘿嘿冷笑,他望着楚鸣摇了摇头,说道:“楚鸣啊楚鸣,有时候我还真是佩服你。我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不恨我。哈哈,哈哈……”
在狂笑之中,菲尔德举起枪,对准了楚鸣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