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容自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凌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凌穗根本不可能原谅沈穹,自己这般不过是在试探凌穗罢了。
可是这结果……
夏梓容苦笑一声没有多说别的而是盘膝而坐,打算修炼。
凌穗见状也不多说,素白的手指在血红色的古琴上上下翻飞,美的夏梓容心碎。
夏梓容感觉自己与凌穗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来的,似乎下一刻沈先生就会出现在凌穗面前与她说出那一夜发生的事有多么诡异。
最让夏梓容崩溃的是,凌穗根本不在乎是沈穹杀了她。凌穗曾不止一次地在夏梓容面前说过,她最在乎是……沈穹的背叛、
可是自己在一开始便没有忠于她二人之间的友谊,是不是待凌穗知道了一切之后也会将自己抛弃?
凌穗见夏梓容没有一丝一毫要突破的样子吧,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当下便在识海中怒道:“回神?”
夏梓容这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修炼多少,甚至还有入魔的趋势当下收起心思一心一意修炼起来。
夏梓容与凌穗只在寝宫之中呆了一日,第二日凌穗便出去好好地训了一顿那些因自己与夏梓容之事动摇心境鬼修。
那些鬼修一开始将凌穗手中拿着一条小只粗细的淡金色长鞭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服的,觉得这鞭子也就能给他们挠挠痒痒。
可是待着鞭子挨上他们的那一刻他们就被这种撕裂神魂的感觉所击溃,这尼玛比夏梓容下手还要狠啊。
夏梓容是让他们累,消耗掉他们所有是魂力与怨气,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身体被掏空;而凌穗则是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疼,只一鞭便刻入神魂让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再过百年也难以忘怀。
若是在其他时候这股疼痛可能会招来这些鬼修的怨恨,可是现在他们感受着烙印在神识中疼痛知道他们没有被抛弃。疼是真疼,可是这细细的鞭子根本伤不了他们,反而让众人心中升起一股踏实的感觉。
这些时日他们先是知道了自家琴师有多厉害,可是知道之后琴师和教官便失踪了。他们只是普通厉鬼,自从有了神识之后便一直跟在琴师和教官身边,现在她二人忽然全部失踪这些人怎么可能不心慌》
好在神识中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们,他们没有被抛弃。
凌穗只是来了几天,她见这些鬼修浮躁之气全部退去,便又将自己关到了寝宫之中。
而夏梓容这几日的修炼进展十分缓慢,凌穗甚至觉得夏梓容是不是不能随意再帮助自己,两次跌落境界不是小事,恐怕她是真的损伤到了根。
凌穗这几日着急地连自己的境界都没有这么巩固,而是一门心思地为夏梓容筹谋。
夏梓容一开始还不知道,可是有一日她忽然感觉到凌穗的境界似乎退了一些。夏梓容这时才开始打量凌穗,发现她的身体似乎是更差了,不是由于怨气引起的,而是因为没有好好调理。
夏梓容本欲对凌穗发火,却听到凌穗道:“我再师父给我留下的曲谱中发现了一首可以弥补消耗的魂力的曲子,你快来试试有没有用。”
夏梓容见凌穗将自己埋在书案之中,书案上满是曲谱,她再结合凌穗说的话怎会不知凌穗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
夏梓容一直略有些胀痛,她起身将凌穗在书案前拽起,道:“别看那个了,就弹你弹得最好的曲子就行。”
凌穗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眼睛黏在曲谱上,道:“嗯嗯嗯,你等等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快背过了。”
夏梓容看着凌穗心中的愧疚余盛,她看着凌穗忽然想问:若是我有一天真的背叛你了,你是不是会讨厌我?
只是还没等夏梓容开口,凌穗就起身对夏梓容道:“我记住了,我们试试。”
这一次夏梓容没有非暴力不合作,而是真正静下心来开始修炼。
凌穗见夏梓容的修炼终于开始有起色,义无反顾地将自己埋在琴谱之中每日除了找琴谱就是被琴谱。
夏梓容见状十分无奈只好加速修炼来宽慰凌穗的心,可是夏梓容没有想到让凌穗停止这种状态的不是自己,而是房涧。
凌穗那日原本还在寝宫中弹琴,只是一直无人问津的寝宫今日竟然有人敲门。
凌穗微微一愣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着浅蓝色凌霄阁校服的修士对自己恭恭敬敬行礼道:“弟子见过凌师叔,凌师叔掌门有请。”
凌穗沉默半晌,对那弟子点了点头道:“这位道友稍待,我先去换身衣服。”
凌穗不用猜也知道是房涧来了,凌穗手脚麻利的将自己一直珍藏在乾坤袋中的校服拿出换好。
夏梓容见凌穗一身朴素至极的衣服心中多少有些好奇,当下便问道:“你今天穿这么丑是去干什么?”
凌穗被夏梓容噎住了,心中的焦急与彷徨退去些许略有些恼怒道:“这是凌霄阁弟子的道服,今日我要去见房师兄。”
夏梓容知道那个“房师兄”是谁,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会在那时对凌穗出手相助,虽然说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可是那份心意实在难得。
夏梓容沉默一瞬,复又调侃道:“哎呀,真不知道你那个师兄是谁,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竟然还非要把你最丑的那一面暴露出来。真是可怜~”
凌穗轻笑一声道:“就你贫嘴,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修炼。”
凌穗说完就走出寝宫跟着那小弟子走向凌霄阁弟子聚集的地方。
凌穗不知这些年房师兄是怎么过的,毕竟自己那次死亡是房师兄亲眼见证的。
凌穗眼珠一转便对那小弟子问道:“今日前来的可是房涧房师兄?”
那小弟子很是守礼,一板一眼道:“是房师叔。”
凌穗面带怀念道:“我记得房师兄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这些年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那弟子诧异地看了一眼凌穗,见他二人还没有到江宁的寝宫对凌穗悄声道:“房师叔此人最是……严厉,不是师叔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