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周围的草原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厚实的墙壁,不过这并不像阴层那般,有诸多的小型房间,而是偌大的宫殿,几乎原来的草原都在这宫殿之中。它庞大的范围由此可见一斑。
在大殿内,又有无数的魂兽被铁链子帮助,有些魂兽虽然没有被捆绑,但却径直不动,缓缓变出了雕像。大殿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型王座,周围都是由魂兽变化而成的雕像。我,白胡子,刀疤,柱子以及那个罗刹女王等人则在大殿的正中央,而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驱鬼门门人。
“时间也刚刚好,正好到了阴层阳层合二为一的时候,现在的荆棘森林也出现了,”常欢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掏出扇子对着我们继续说道:“现在赶快把碎片都交出来吧!”
原来一开始,常欢便计划让我亲自将碎片从疱烙手里拿出,于是他让手下将我送到笼子里的时候,便没有释放任何防范性的咒语,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从施用无向术从笼子里逃出来,而考虑到我要去阳层,在阴层杀破天释放的天香咒失效的时候,也没有将奈良转移,而是将他留下原来的牢笼里,并剥夺了他大半的灵力,抑制他对抗一只中型的魂兽都相当吃力。而后他们一只都在紧紧地跟随并监控我们,当疱烙真正消失后,他们才显出了原来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夺回那两个魂核碎片。
“关我要有什么用,碎片,又不在我这里!要找魂核碎片,你关他们要去。”我吐了口唾沫,仰着头说道。因为刚才在地面颤动的时候,我看到那两个碎片全部进入了罗刹女王旁边的林胆大的身体里。
“我知道不在你这里?我刚才是跟她说话!”常欢冷笑着说,然后扇子对准了我身后的罗刹女王:“我们知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复活鬼帝么?但你有想过后果么?”
“我知道,我可能因此灰飞烟灭!”罗刹女王低头说道,由于阴阳合一,现在他旁边的大树已经消失,身上的锁链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她被从地上钻出来的铁链五花大绑,在他周围好像有个圆形的红阵。 “既然除此,为什么还有做这样的傻事,不如把碎片交给我们,我们掌门还能帮你把封印解开!”常欢打开扇子,不断扇了起来,微笑着,但转而又变得冰冷:“但如果你不交出来,我让你碎尸万段!”
常欢忽然挥动着手里的扇子,几根飞针射来,忽然射中我身旁的刀疤身上,我不由地伸手去拦,但只拦住他额头上的一根,另一根飞针正好扎进他的胸口。忽然,刀疤大声嚎叫起来,跪在地上,显得非常痛苦,白胡子和柱子急忙过去,搀扶着刀疤。但刚抓起刀疤的手,刀疤的手臂便迅速融化了,变成了血水,接着是脸,然后是身体。
“我……我也想过我会这样……能……能活这么久,我也别无所求……”刀疤的脸变得面目全非,身体哗啦一下瘫在地上,然后向水一样开始蒸发,他看着满脸泪花的白胡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如,如果,你能逃出这里,请你照顾我的孩子。”
“我……我会的!”白胡子和柱子满脸都是泪花,满脸都是愤怒,满脸又都是悲伤。我轻轻拿掉手里的插着的那根飞针,丢在地上,叹了口气。他们要离开这个重瞳诡墓真的不可能,白胡子和柱子这样的凡人是否能逃过常欢的手腕都是个问题。
“真是够墨迹的!”常欢有些不耐烦,又要丢出几根飞针,杀掉白胡子和柱子,但这时杀破天忽然挥手,拦住了他。
“罗刹女王,是这么称呼你的吧,很抱歉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确定你复活的鬼帝一定是鬼帝么?”杀破天看着被捆绑的罗刹女王缓缓说道:“我们都知道,血骨蕴含的灵力巨大,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拿到血骨,我们可以帮助你复活真正的鬼帝!”
“你会帮我?笑话!”罗刹女王的声音很轻,但声音里满是不信任,他扭头看着身旁的林胆大,又看了看那个楚乐乐,然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只是利用我得到血骨,一旦血骨到手,你就会利用血骨来杀了我。更别说复活鬼帝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常欢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
“常欢!”杀破天低声说道,给了常欢一个眼色,常欢便马上低头,不再答话。
沉默或者说是僵持。场面顿时变得无比僵持起来。许久之后,罗刹女王慢慢转头看着我说道:“小孩,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让清影把你残缺的魂魄修复好么?”
“为什么?”我转头看着罗刹女王,总感觉他好像是要拉拢我。
“我是要你成为我的护法!”罗刹女王慢慢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我身上的一半的灵力都传给你。”
“灵力传给我?”我吃惊地看着罗刹女王,然后转头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杀破天和常欢。犹豫许久,我接着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只想离开这里,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在参与了。”
“哈哈,如果你只想离开重瞳诡墓,我可以帮助你!”杀破天大笑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一道红色的符咒,伸到我面前:“只要你不帮助她对付我们,我可以把这张符咒给你,你只要念动咒语,你就会离开这里。”
“好……”我刚要说话,身后的罗刹女王便忽然打断了我,声音有些焦急地说道:“杀破天出尔反尔,他能真的帮你么?可能当你拿到那道符咒的时候,你就已经中了他的陷阱!”
“闭嘴!”常欢挥了挥衣袖,数百枚飞针全部飞来,飞向了罗刹女王,但当腰接触到罗刹女王身体的时候,那些飞针便全部长出了藤蔓,纷纷掉落在地上,在上面长出的藤蔓也纷纷消失。
现在看来,我还真不能相信杀破天,他能重用常欢这种人,他的为人也肯定极差。而罗刹女王会不会也这般阴险毒辣,我完全不清楚。而这时,我旁边的白胡子忽然冷冷地说道:“那个符咒是真的,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用了那道符咒!”
“你说的是真的,”我转头看着白胡子问道。
“是真的,但你必须得带着我们两个离开这里,”白胡子依旧声音低沉地说道:“之前你答应过要保护我们,后来我们死了一大半兄弟,你也亲手杀掉了黄发,现在就剩下我和柱子了。如果你没有良心的话,你可以不用管我们。”
没良心?白胡子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确实,我并没有保护好他们。但我又为什么要遵守承诺,承诺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工具,是为了打成自己目的的时候所使用的工具。但同时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责任,一种义无反顾的责任。
如果我再不遵守诺言,我与那些我所痛恨的地痞无赖又有什么区别?我想了想向杀破天哪里走去,抬头大声说道:“我同意,我同意你的建议,现在把符咒给我吧!”
我的话音刚说完,我肩膀忽然感到一股剧烈地疼痛,回头看去,罗刹女王的脑袋咬着我,她的身体还在原来的位置,脖子却拉得非常的长,仿佛一条蟒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