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的话音刚落,便转身走到光洞之中,回头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眼神中满是笑意。
“说!快点说!”我大声吼道,随即起身向阎王追赶过去。
我忍着身上的剧痛,快步地冲向光洞,只是听到一阵巨大的坍塌之声,脚下的土地便快速地瓦解。
用力,跳起,最后总算是走进光洞之中。那里只是一片耀眼的光芒,向前走了很久,这些光芒依旧没有消失。
“在人间,我等着你!”阎王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阎王!”我抬头看着远处的白光,大声喊着,如何眼前的白光全部消失了,一条冰冷地街道出现在我面前,四周是穿着蓝色衣衫的男人或者女人。
他们围在我身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渐渐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声音更加明显,嘈杂。
这是人间,我敢确定,因为他们身上的灵力魂力几乎是没有,他们更像是蚂蚁一样,轻轻一捻便会被碾死。
我低头看着我的身体,身体仍然在不断留着鲜血,一滴滴地,从胸口流到地上,在光滑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血红色的水泡。
“是人是鬼啊。”一个声音响起。
“是鬼吧?”人群中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肥胖的女人对着一个穿着蓝布裤子,褐色上衣的男人说道:“人不可能留这么多血,还不含不叫的。”
“我觉得是人。”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慢慢说道:“鬼怎么可能流血,一定是人。”
“是人,你就把他送医院啊,别光说不练!”肥胖的女人不耐烦地说道。
“我……”二十多岁的女人不再说话了,看着我,又马上低下了头。
人群中嘈杂声更加厉害了,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慢慢游走,身上的伤口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愈合了,血液不再向下流淌。
然而,这时,人群却变得慌张不堪,有的人吓得不停地向后退去。而我走到哪,面前的人群也跟着向那个方向后推,面色惊恐,依旧将我围着。
“都给老子闪开!”我不耐烦地吼叫道。
人群吓得愣住了,沉寂,不再有任何声音发出了。然而过了没多久,一个铿锵有力的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他是紫本主意的化身,是纸老虎,大家不要怕!”
“对,纸老虎,纸老虎!”人群中不断有这样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随后便慢慢地向我靠拢着,面目冷峻严肃。
“信不信,我把你们念成肉泥!”我低声说着,人群又再次安静下来,同时也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纸老虎!”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随后,周围所有的人都跟着他重复着这句话,麻木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向我看。
我是真的很烦,真的很烦,我轻轻握紧手里的拳头,脑袋嗡嗡作响。眼看着他们已经慢慢地走到我面前,眼看着他们手里的拳头便要向我打来。
我的拳头握紧,并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我真的非常的烦。
“住手!”此时,一个女人忽然挤出人群,跑到我面前,蹲下身,用细长的手臂将我抱住。情绪好像非常激动,一面用身体,护着我,一面对周围的人喊道:“他只是个孩子,不是什么恶鬼!”
“走狗!”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抬头看去,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嚷嚷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用手指指着那个女孩,随后便大声喊道:“她是走姿派的,是走狗,走狗!”
人群瞬间沸腾了。无数个拳头重重地砸了过来。但那个女孩并没有躲开,而是紧紧地将我抱住,身体不断地剧烈震动着。
这震动很明显是由于被击打才产生的震动,她被一群人不断地殴打着。我我紧了拳头,看着面前那个呼天喝地的眼睛男,想起身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刚从重瞳鬼母出来,不适应人间的环境,抑或者是身体里的旧伤复发,忽然感到一阵疼痛,眼皮便困倦的很。
很重,眼皮非常的重,即使我要杀了那个眼镜男,也没有任何精力了,一股倦意瞬间弥漫我全身,最后完全击败了我的意志。
沉睡,我好像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了臭道士,梦到了魍魉,梦到了阴郎中,也梦到了那个傻乎乎的小鬼找小二。
然而这个梦却非常的短暂,很快便结束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满脸伤疤的女人正坐在我的面前,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地神情。
“你醒了!”她看着我激动地说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嗯,怎么呢?”我慢慢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原来我此时正躺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小屋的床上,墙壁因为破旧不断皲裂着,虽然破旧的墙皮被处理掉,但仍然能看出破旧寒酸。一张没有腿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半块的满头,一把歪斜的椅子,我隐约能听到它吱嘎吱嘎作响的声音,以及我身下的这张木板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一年。你昏迷一年了!”这个女人说道。我仔细地打量他,才发现,他就是当时护着我的女人,鹅蛋脸,编着两条辫子,样子非常清秀好看,没想到,现在却变了样子。可以说,全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原先的美貌已经当然无存了。
“一年,哦,睡的不是很长,”我笑着对她说,随后,用手指着她的脸,又接着问道:“你的脸!”
“当时被划的,不过,”女人微笑着说道:“不过,你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那个带眼睛划的,是不!”我坐起身,声音很大。一股怒火瞬间从我胸膛喷涌而出,对女人来说,脸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这混蛋心也太狠了。
“你要干什么?”女人急忙拉住我,瞪大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杀了他!”我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