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被慢慢地撬开,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冷冷地看着我们,接着便戴上防毒面具,从电梯外拽来一根细细的管子,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先兆,一股浓浓的白烟便从管子里冒了出来,瞬间在整个电梯里充满。
东子,小陀螺等人闻到这白眼后慢慢地晕眩过去,瘫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转头看着他们,松了口气,看了眼最前面的黑衣人,慢慢走出了电梯。
“少爷。”那个黑衣人急忙转身,将管子交个旁边的黑衣人,然后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摘掉了脸上的面具,漏出了一嘴络腮胡子。
“阿九,你怎么来了?”我慢慢像酒店门口走去,声音低沉地对那个黑衣人说道,心里还真不痛快。
“我们的人截获了报警电话……”黑衣人慢慢说着。
“行了,我知道了。”我走到酒店门口看着远处不断赶来的警车,回头看了眼阿九继续说道:“我今天会回去的,你们先把这里弄利索了,别留下什么痕迹。”
“我知道了,少爷。”阿九说着便转身退回了酒店。
晚风徐徐吹来,我站着酒店门口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向人行道上。真是散伙饭啊,三十来人,现在就剩下了这几个人了。至于那几个被杀掉的学生,也真应了孟波那句“再见面,只能再来世了。”
我打了个喷嚏,回头看着酒楼,随后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去金湾!”
“什么?金湾!”司机愣住了,回头看了我半天,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好像是怀疑他的耳朵听错了。
“对,是金湾!”我抽出一根烟,放在嘴上,缓缓点燃,看着窗外说道:“皇都金湾!”
“那可是富人住的地方啊,一平都快九十来万啊,真没看出来,你在那里有朋友!”司机轻踩油门,车子快速地在暗色的街道上不断行驶,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不断向后退去。
“嗯。”我嗯了一声,打开车窗,把胳膊放在车窗上,让香烟的烟气飘到外面:“是个朋友,二十来年的朋友。”
“小兄弟,你怎能说笑,”司机开着车,挂着车窗旁的电话不断发出一声声女人冰冷的声音,大概是打车用的东西,我身旁的学生都用过。那司机笑着,便又继续说道:“你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认识二十多年,难道是你的发小!”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将脸转向窗外。没过多久,出租车停了下来,随后便传来司机粗重略带低沉的声音:“二十!”
我翻了翻口袋,里面有一个十元的,一个五元的,还有七个一元的纸币,我整齐地叠在一起,递给了那个司机。
“有这么有钱的朋友,还穷酸成这样!”司机低声说着,便把刚刚吐出来的发票递给了我。
皇都金湾,四年前我还住这里,现在又回到这里,确实能感到些许的欣慰。
我丢掉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头,慢慢地走进装修华丽的大门,两侧的保安向我敬个礼,随后便伸手指向我,好像交警让机动车停止的手势。
“狗东西,这是我们少爷!”我看着那个保安,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西服,带着眼镜的男人便快步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一面骂着保安,一面微笑着看着我。
当跑到那个保安面前的时候,那男人又匆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牌给保安看,保安这才将身体转过原来的位置,示意远处的同事打开大门。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夫人看见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眼镜男点头哈腰地说道,额头上头发很少,仿佛是一片海洋,很像是日本电视剧里演的中年大叔。他带着金丝边眼睛,个头不高,也差不多有四十多岁。
这个人叫杜子涛,我一般都叫他阿涛,七年前就认识他,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
“少爷,我听说在酒店出现鬼了!你有没有受伤啊?”阿涛走在我身后,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可以说是笑容可掬,也可以说狗为祁连。这家伙,我并不待见。
“哦,是有鬼,不过不是一般的鬼,是鬼畜!”我看着他轻声说道:“不怎么可怕,就是比一般的鬼要恶心。现在那里些许还有一两只。”
“鬼畜?就是专门吃人的鬼畜?”阿涛忽然沉默了,他想了许久,忽然转头看着我继续问道:“是专门吃人的鬼畜?”
“就是那玩应,不过,没什么事了,不过,”我低头看着阿涛,停在一个路灯的光圈中:“不过,你得帮我调查两个人,一个是-肖老大,另一个是屠夫。”
“好的少爷。”阿涛低头说着,有想了半天,忍不住忽然说道:“少爷,我这里有件事,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我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既然少年你能杀掉鬼畜,”阿涛吱吱呜呜了半天终于说道:“能不能帮……”
“公司的事情,我说过我不管,你们自己想办法!”
“但是,但是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棘手了!”
“闭嘴!”我缓缓地向前走着,走到一个三层别墅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转头瞥了眼阿涛,阿涛便只好闭嘴,慢慢向后退去,向右侧的方向走去。
然而这时,一个人头忽然从别墅的大门里浮现出来,这脑袋的手掌长在脸的上下左右是个方向,秃头,皮肤是古铜色,远远地看去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个雕像。
它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张大一张巨大的嘴巴,从嘴巴里漏出了五六十颗尖锐的牙齿,好像是要把我吃掉一般。
这人头浮现在大门上,一半的脸从门里露了出来,嘴里散发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好像是垃圾堆里特有的臭味,又好像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它嘴巴越张越大,脸逐渐向外伸出,鼻子差一厘米就与我的鼻子碰触在一起,舌头向蛇一样,在我脸上轻轻滑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