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鹤老那透明的躯体,梅洛急忙向后退去,伸出两个爪子,对准了鹤老。由于当时正走神地看着鹤老,梅洛这个举动,差点将我从她背上甩了下来。我抓紧梅洛的肩膀,看着鹤老,迟疑片刻,然后紧接着问道:“你知道恶魂塔?”
“知道,”鹤老转身看向一旁的魍魉,伸出手看着魍魉,魍魉便将在李康尸体上拿来的那面镜子交给了鹤老,鹤老只是轻轻念动咒语,拿镜子便跑进他的身体里,身体也由原来的透明变成实体。鹤老叹了口气,冷眼看了看天上旋涡,那漩涡渐渐地变得舒展,最后完全消失掉了。
在后来,我渐渐知道,鹤老早已预料炼狱鬼王会打量吸收魍魉之境的魂魄,为了探出李康藏着的秘密,也为了躲开被鬼王吸收的劫难,鹤老故意将魂核变成红砂刃的样子,交给我。而那么镜子则是鹤老真正魂体,也是鹤老超凡能力的来源,即使魂核离开魂体,魂体依旧可以按照鹤老的意念行动。
“那恶魂之塔在魍魉之境的边缘,”鹤老说着便向着东面的街道走去,他好像并不在意梅洛的背叛。在去往恶魂塔的路上,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梅洛一眼,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梅洛有着极大的失望以及伤心。
很快我们便穿过一片楼区,那里依旧恍惚,街上出了一些面无表情的幻影一个魂魄也看不到,四处又都是汽车相互撞击的样子,有的甚至发生了爆炸,而这原因可想而知,大概是开车的魂魄在驾驶的过程中,魂魄被吸走,汽车失去控制撞击到树上或者其它的轿车上。
狼藉一片,满地废墟,如果这是真实世界,那在这狼藉的基础上还得加上一成惨烈以及血腥。街上会堆满流血的尸体,四处也都溅满了血迹。但好在这是魍魉之境,这里的人也多数是魂魄,也正因为如此,苍茫才不那么不忍直视。
很快我们来到了魍魉之境的边境。而所谓的魍魉之境的边境不过是一个过去去的围栏,围栏上面的空气也仿佛是被透明的砖瓦堵住一般。可以看到栅栏外的东西,但却根本迈步过去。我正疑惑鹤老说的恶魂之塔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魍魉却忽然变出了一张黄符贴在围栏上方的空气上。
瞬间那围栏变消失了,围栏外部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变得荒芜,仿佛火山的内部,四处都是熔岩,四处都是火焰。而这情景让我不时地想起了地狱,说不定十八层地狱里也有一个地方和这场景一模一样。
“现在咱们能过去了。”魍魉转头看着我和鹤老说道:“但恶魂塔在哪里?”
魍魉说的也是,我放眼望去,确实什么也没看到。四周光秃秃的全是熔浆,什么也没有,更没有鹤老所说的恶魂塔。于是便翻过围栏,走在那熊熊燃烧的熔浆上面,又走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看到什么恶魂塔。而鹤老也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
然而这时我们脚下的熔浆忽然震动起来,魍魉急忙后腿,梅洛也迅速闪现到魍魉的面前,然而无济于事,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我们脚下的熔岩都在往下陷。忽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仿佛青蛙的叫声,但紧接着,在我们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周围的熔岩都陷入了黑洞里面,连同一直闪避的我们。
我们掉进黑洞许久后,周围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我睁眼看去,发现我们正站在两界村的入口处,也就是那个从人形森林到两界村的洞口前。不过两界村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的房子都扭曲在一起,组成一个高塔的样子,这塔非常的高,直接通向了两界村上面那乌云覆盖的天空。
哪里仿佛有哭喊声传来,又仿佛有骂声,我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高塔上有一张张人的脸,他们面容扭曲地堆簇在一起,再仔细打量,那些人分明是魍魉之境里的魂魄。他们嘶喊着,撕心裂肺,而在塔的周围则是漫无边际的熔浆,四周有火焰,不过很奇怪,这些火焰燃烧地非常有规律,好像是个圈,没错就是个圈。
“没想到炼狱鬼王竟然把恶魂塔放在阵中心,”魍魉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别说那个恶魂塔了,想进入这个火焰阵都不容易。”
“为什么这么说,现在周围又没有什么分身,恶侍什么的,怕什么啊。”我不屑地对魍魉说,确实这也没什么可怕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不,我们确实不容易过去,”鹤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阵边缘位置的火焰是燃鬼火,一般魂魄进入都会魂飞破散。”
“那你说怎么办?老子现在要离开这里!”我趴在梅洛的身上,不满地喊道。
“不只是你,我们谁都想离开这里!”魍魉不屑一顾地说,她丢下几道黄符,黄符化成几个鬼魂的样子,飘忽忽地飞向了圆阵,但刚飞到圆阵边缘的火焰,便全部化为灰烬。
“想离开,就想办法啊!”我大声喊道,好像有些不讲理,但现在我真的是浮躁得很,一点耐心都没有。
“想办法?你说的倒是容易,蠢货!”魍魉更加不屑地说。
“你说谁是蠢货?”我愤怒地对魍魉喊道:“小心老子我灭了你!”
“能耐啊,想杀我,有本事你来啊!”魍魉说着,用黄符变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身体,顿时,我胸口一疼,不禁地闭上了眼睛。也忽然想了起来,之前和魍魉连命了,别说杀她,她受一丁点伤,我都受不了。
“你们都得死!”此时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我们急忙转头看向身后,此时站着我们面前的竟然是臭道士和阴郎中,不过他们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皮肤上浮现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而在他们身后的方向,则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头发很长,完全到脚跟的位置,风一吹,便飞扬起来。而那就好正是这女人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