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能有五分钟，我打破了沉默，继续发问。，
“行，你继续往下说”
“当我到这股味儿的时候，我直接好像就睡着了，睡了应该很短，只有几分钟，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当时我就躺在地上，确切的说，我是被冻醒了，我醒了的时候，发现周围也有几个人，他们和我一样，身上全是土，脏兮兮的，有个孩子问我这里是哪儿，我说我不知道，我就问了旁边的其他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我问他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他们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来到这里多久了，总之是很长时间，时间最短的，就是问我话的那个男孩，他说他坐在山坡上偷偷抽烟，莫名其妙就来这里了，大概只有几个小时左右……”
讲到这，我就觉得方圆圆口中说的第二个空间，我特别的熟悉，我一定去过，而且去过不止一次，随即我继续试探性的问她：
“问你话的那个孩子是不是穿着运动服，黑色的鞋，头发很短，下巴上有一颗黑痣，右边的眉毛里有一道挺明显的疤”
“你怎么会知道，和你说的一模一样，穿黑色的鞋，蓝色运动服”，方圆圆瞪大了她的杏眼望着我。
“你仔细回忆下，你第三次醒来所在的那个空间里，也就是看见这个男孩儿的空间里，是不是天总是阴沉沉，周围有光，但是你不知道光是从哪里来，这些光非常微弱，只够你看清眼前的人，四周没有路，空气的气温应该大约在0度左右，我说的对吗”，听我说道这里，方圆圆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十分惊恐地望着我。
“全对，没有一样是错的，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你以前去过吗？”，我摇摇头，不打算继续给她解答，因为一来，如果我说出去了，有可能属于泄露天机，二来，如果给她自己知道了，她被人拐到了阴间，万一对方圆圆的心理造成了什么永久性的伤害，那也是我不想看见的。
“继续说”，我点了一支烟继续问她，他从桌子上拿起酒店为客人准备好的饮料，让我帮他拧开，然后咕嘟咕嘟喝了很大一口。
“接下来好像有人喊了我几句，我一回头，就看见一只手拽着我的衣服，速度特别快，我眼前很模糊，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找到我了，我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些了”
事情讲完了，我从头到尾把事情串起来，思考了一下，从方圆圆所跟我讲的事情来看，现在最关键的也地方，就是他第二次睁开眼的气候，所处的那个十分狭小的空间，我推测，这个位置，肯定就是这些被拐走的那些孩子的肉体存放处，只要找到这个地方，或许那些孩子就会得救，否则在那种空间里呆的久了，缺氧会使他们先是脑死亡，到时候就算揪出来是活的，也有可能都成植物人了。
“行，大体的情况我也都了解了，你先回去睡，你现在极需要休息，明天早上，张大爷那边把失踪人口档案调出来之后，咱们就开始一家一家地调查”，说道这我刚站起身，方圆圆又开口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莫名其妙的就上人家去打听失踪的孩子，近期失踪的还好说，失踪了好几年的，人基本肯定已经没了，你现在去问人家，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吗？”
“那也没有办法，为了救那些可能还活着的，只能委屈一下他们了”
“如果他们不让咱们进门儿，把咱们往出赶，怎么办？”，她担心地问道。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掐灭了烟，方圆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天的奔波使我特别的疲惫，我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思考着方圆圆对我说的那些话，过滤出其中的线索。
“狭小的空间，四处都是土，有活人躺着，也有死人的尸体，骚味儿夹杂着香气，最后去了阴间”，我嘴里嘀咕着这些线索，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而且我是被张贺堯父亲打来的电话叫醒的。
“喂，张大爷”，我肉了揉眼睛，一个鲤鱼打挺鲫鱼从床上坐起来。
“戴雨，失踪人口的档案，我们已经调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来市局取一趟，然后，你那边就可以开始调查了，我这边先开会，等你过来了找我”
“好嘞”，挂了电话我直接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然后就去敲方圆圆的门，方圆圆已经洗漱完毕，在屋子里坐着等我，我们二人下楼退了房，直接开着车就去了市局。
“你好，我找一下张政委，已经有预约了，我姓戴”，进了市局大楼，我就跟一楼传达室的警察说道。
“稍等一会儿”，这个警察拿起来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以后就挂了。
“三楼政委办公室，你们去他办公室里等一会儿，他正在开会呢，楼上有人接待你们”，我点头致谢，我们两个顺着楼梯走到了三楼，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接待我们，当这个警察看见我，直接就张口打招呼。
“是你啊，雨哥”
“你是……”
“不认识我了，我原来跟张哥混的，刑警队的”，说到这里，我一下子想起来，他就是原来总帮张贺堯开车的那个年轻警察。
“啊，是你呀，我想起来了，你姓什么来着？”
“我姓刘”，警察笑嘻嘻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啊，时间太长了，有点记不住”，我抱歉地冲他笑了笑。
“没事儿，咱们也都是熟人！这回的事儿，政委已经跟我说了，一会儿去办事儿的时候，为了避免那些居民不配合，或者有一些有逆反心理，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有一个穿警服的，也显得比较官方一点”，我听完拍拍他肩膀，笑着对他说：
“就谢谢你了，小张”
“……雨哥，我姓刘”，小伙子一脸黑线。
“啊……对，小刘”
寒暄了几句，我们在小刘的带领下，来到了张政委的办公室，他给我们两个人每人倒了一杯水，随后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这一等，足足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张大爷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困得快睡着了。
“这帮废物，查这么点事，一个月都没点结果”，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了进来，看见我们两个以后马上露出的笑脸。
“孩子们过来了，来，给你”，说完张大爷就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这是兰家村以及村子所在的那个乡，最近十年失踪人口资料，一会儿让小刘跟你们一起，有他在也好办事儿，他挺机灵的，还有刚才不是说你们，不要误会”，接过了档案袋我点点头。
“你也注意情绪，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没法不生气啊，这帮人办事效率太低了，当初我年轻的时候，我的办案效率至少是他们的二倍，哎，这帮不争气的东西……行了，你们赶紧去办事儿吧，我这边喝口水，那继续开第二个会了”，说完我和方圆圆点点头告辞，出门儿的时候，小刘就直接拿着车钥匙跑到我们旁边。
“开警车去吧！”
“也行”，你接着我们出了市局，坐着小刘开的警车直奔兰家村，半个小时后，我们把警车停到村口，我，方圆圆，警察小刘，一行三人直接就进了村子。
“前面就是第一家了，失踪人口叫张世明，案发时间是三年前，失踪者至今没找到，现在家里就剩他的父母，父亲是建筑工人，母亲平时给别人做零活，偶尔也去当短期保姆”，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张世明家门口，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小刘直接一步迈过去开始敲门。
“张全有，张全有再没在家”，过了大概30秒里面有人问话。
“谁啊”，问话的是一个男人，听声音应该四五十岁左右。
“张全有，我是市公安局的，过来找你配合了解一点情况”，们没有马上被打开，紧接着我看右边的窗户，一个女人往外看了一眼，确认了是警察以后，门才从里面打开。
“干什么呢？张全有，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小刘有些不满意地问他。
“没干啥，就我们老两口在家能干啥，无非就是看电视”
“出来吧，上院子里来，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说完张全有就跟着小刘来到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坐下。
“你们有啥可找我了解的，我啥都不知道，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不犯法”
“知道你没犯法，找你是跟你了解一下你儿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