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靖推开房门时,刘胜便缓缓收功,快步来到周靖跟前,关切道:“周将军,你昨日与袁良才一战,受创不轻,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看到周靖若有所思,刘胜面露歉意道:“若是练功打扰到将军休息,我这就换个地方去,你要好生休息。”
说着,便要转身出门。
周靖摆手叫出了他,沉声说道:“你将你所练的拳法,尽数施展一遍我看看。”
刘胜愕然,虽然不解周靖之意,不过依然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命令,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拳法演练了一遍。
纵然是最为普通的长春拳,刘胜依旧施展的有模有样,显然在其上面浸淫的时间不短,没少下苦功。
“不错!”
周靖看完之后,微微颌首称赞道。
刘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周将军,粗陋拳法,让你见笑了。”
平民子弟所能接触的修炼功法自是有限,周靖对此自是心知肚明,淡淡笑道:“你想要更好的修炼功法吗?”
刘胜闻言,顿时面色一怔,他自是非常清楚一套修炼功法意味着什么!
修炼功法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这和周靖之前送给他的几百几千两银子自有不同,先前还可勉强违心说他有收买人心之举,而传授修炼功法,那当真是把自己当成生死兄弟来看的。
一套好的修炼功法,可以造就一位强者,即可开宗立派,建功立业,又可福荫子孙后世。
平素里,哪个世家豪门不是将修炼功法视若珍宝,别说传给外人,就算是偷偷瞧上几眼,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当场打死都是常有之事。
想到这里,刘胜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满脸不能置信道:“周,周将军,你,你要传授我修炼功法?”
周靖微笑着点了点头,迈步来到院中,抬手打起了一套拳。
这套拳法,自不是周靖所习练的圣灵真诀,而是他家传的龙筋虎骨拳。
纵然是周靖家传的龙筋虎骨拳,对刘胜来说,也是上等的武学,看着周靖拳影幢幢,辗转挪腾间,隐隐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一时都痴迷的呆住了。
待周靖一套拳法打完后,刘胜眼含热泪,语不成声。
无怪乎刘胜如此,大离军中尊崇强者,鄙视弱者。若修为不够,就极难驭使部下,周靖所传授他的修炼功法,当真是雪中送炭一般。
蓦地,刘胜跪倒在地,从腰间拔出短匕,在掌心掠过,登时汩汩的鲜血冒出,刘胜似不觉疼痛一般,举掌发誓道:“我刘胜起誓,这辈子唯周将军马首是瞻,旦有贰心,必遭天谴。”
万没想到,刘胜性子竟然如此刚烈,直接发了血誓,周靖赶忙将其扶起,责怪道:“你我都是兄弟,何必如此!”
刘胜涕泪长流,身体剧烈颤抖,哽咽不语。
半晌,方才平复心情,抹了把眼泪道:“倒是让周将军你见笑了,拳法不是一日就能学会的,有劳将军以后多费心了。”
周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点刘胜修习龙筋虎骨拳。
说起来刘胜的资质倒也不差,习练了多年的长春拳,对修炼方面倒也有些感悟,周靖稍加指点,便能触类旁通。
周靖认真指点,刘胜刻苦学习,日上三竿之时,刘胜已算是初步入门了。
修炼本就是水磨石的功夫,讲究持之以恒,刘胜怎能不知此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周靖抱拳恭声说道:“周将军,府衙打点之事还未做完,我这就先去办事。”
此时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也是袍泽,刘胜在和周靖说话之时,更是多了几分恭敬之态。
看到周靖点了点头,便即匆匆出门去办事了。
此时院中,除了周靖便再无一人,白素素悄悄推开房门看了一眼,便欢喜雀跃的跑了出来。
先去把院门紧闭,先后学着刘胜的样子,巧笑倩兮的说道:“公子,奴家近几日钻研玄阴剑,颇有几分心得,请多多指教一下。”
说着,身形一转,便持软剑在手,手腕一抖,剑身便泛起了粼粼寒光。
不用白素素说,周靖心中也颇有些好奇,白素素整日里抱着那本玄阴剑秘籍钻研,此时修炼到何种程度了。
看到周靖对自己点了点头,白素素便即收敛了嬉笑神色,换上了肃然的表情。
眼观鼻,鼻观心,心在剑先,身似青松一般挺拔,气势如山岳般凝重。
蓦地,剑尖一抖,化作一道流光,似流星飞逝,身随剑走,翩若惊鸿,虚空中只见道道残影,和一闪即逝的寒光,几欲分辨不出人影。
看到此景,周靖都不由得微微有些心神摇曳,比起之前,白素素的玄阴剑造诣可为进步不小。
就在此时,一道旋风掠过,将地上的落叶高高卷起,向白素素裹去。只见她身形猛地一变,剑尖一抖,化作道道流光,似要与这道旋风分个高低。
须臾间,剑停,风止!
落叶飘飘洒洒扬落了一地。
有几片落叶飘落在周靖的肩头,信手拈起时,蓦然发现,这几片树叶如同被精细裁量过一般,皆从中一分为二。
毫无疑问,白素素这招一剑化万,已练至登堂入室的地步了。
白素素收剑,飘然落下,裙裾飘飘,当真是如同谪落凡尘的剑仙一般。
还不待周靖开口称赞,扒着他衣襟观看的墨玉灵芝,早已拍着小手,欢呼雀跃道:“白姐姐好厉害。”
“小芝,你最近的修为可有长进吗?”
白素素将软剑系回腰间,上前摸着墨玉灵芝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墨玉灵芝闻言,歪着小脑袋,咬着食指,一脸的懊恼神色,做冥思苦想状。
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小嘴微嘟,一道绿色雾气随即便延伸开来,覆盖住了地上的一根枯枝,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瞬时,伸展出来的藤蔓,便将周靖上下捆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墨玉灵芝为何会有此举的周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只见全身上下郁郁葱葱,如同树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