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康要买这胎元果，梁守业听到这话，毫不意外，在今晚前来拍卖的这些人中，只有他堪使用。
不过在无人竞拍之下，胎元果必定卖不上好的价钱。
先前，总阁反馈回来的消息，明确指示若能卖两千以上赤金的话，可以就地处理。如若不然，总阁到时候会派人来取，然后放到离京总阁来拍卖，毕竟离京世家豪门众多，处理一枚胎元果当不在话下。
是以，心中有了主见的梁守业，并不急于去卖这枚胎元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知曹监军愿意出多少两赤金，来购买这枚胎元果呢？”
曹安康闻言，脸上的笑意更胜，试探着问道：“这胎元果别人取之无用，我出一千两赤金，梁阁主意下如何？”
“这是想来趁火打劫呢！”
梁守业心中冷笑连连，不过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淡淡说道：“对不住了曹监军，这胎元果梁某做不得主，请你去别家买吧。”
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曹安康身形一闪，以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闪到了梁守业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意：“价钱好商量嘛，梁阁主何必生气呢。”
梁守业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若曹监军真有意要，那就说个实在的价格，梁某事务繁忙，实在无暇陪监军在这里逗闷子。”
毕竟做了多年永宁城的阁主，梁守业怎能不洞悉人性，不着痕迹的便把主动权重新握在手中。
这下轮到曹安康为难了，这胎元果他确实想要，可是又不想多花冤枉钱。
肥硕的额头，竟然被他皱出了道道皱纹，沉思了片刻，方才笑吟吟的说道：“梁阁主快人快语，曹某自然不敢妄言。两千两赤金一口价，如果可以的话，这枚灵石恰好用来交易，梁阁主若想坐地起价……”
曹安康嘴里嘿嘿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灵石，递到了梁守业的面前，等待他的抉择。
此时，一旁的周靖，方才看清楚了灵石的模样，并不是方方正正的一块，如同前世看到的钻石一般，是有多个棱面组成，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熠熠光芒，夺人心魄。
梁守业看着眼前的灵石，目光闪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若按照总阁的指示，这枚胎元果可卖可不卖，当真在他一念之间。
“梁阁主，给个痛快话，卖还是不卖？”
见状，曹安康有些颇不耐烦的催促道。
“既然这位曹监军有求，梁阁主何不成人之美？”
一旁的周靖，已看出梁守业有些意动，顿时出声劝道。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周靖自然乐意去做。
“既然周将军说话了，那梁某也不能不给面子。”
梁守业哈哈一笑，满脸豪气道。到底是人老成精，自己本身有意要卖，还要趁机卖个好，这让周靖颇为无语。
“你便是新晋的周将军？”
听到梁守业的话，曹安康先是一喜，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瞬时一凝，落到了周靖身上，来回打量了几遍，兀自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
说完，大踏步离去，独留下一头雾水的周靖与梁守业二人。
两人并肩徐行，从来时的通道，返回内堂。
一路上，梁守业特意为周靖介绍了一下曹安康的情况，周靖若有所思的问道：“曹安康可是宫内太监首领曹嵩的义子？”
“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梁守业听到周靖发问，略略有些惊奇。
曹安康的身份，虽然不是绝顶机密之事，但是也不是平常人所能随意得知的。曹安康身为曹嵩的义子之事，偌大的永宁城知晓这个内幕的人，绝对是寥寥无几。
“曹吉祥和曹安康同为曹嵩的义子，两人关系如何？”
看到郑泰的那一刻，周靖就略有怀疑。此时证明了曹安康的身份，周靖就有心想弄个清楚，毕竟曹吉祥是死在自己手中，若曹安康有心想为曹吉祥报仇，需早作对策才是。
“你连曹吉祥都知道？”
梁守业闻言，面上惊疑之色更甚，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周靖的问题，“两人虽然同为曹嵩的义子，不过在争夺镇西军监军之职时，闹下了不小的矛盾，在曹嵩力压之下，两人并未直面冲突，但是却形同陌路。”
周靖闻言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曹安康不见得会为曹吉祥出头，对自己下手。
虽然事情并未如预料的那么糟糕，不过依照周靖的处事态度，并不习惯将一切交于对方决定，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管曹安康是否有敌意，自己需早作准备才是。
等两人来到内堂时，今晚参与拍卖会的众人，早已散尽。
周靖自去柜台账房哪里，领取了今晚所拍卖灭蛟弓的三千两赤金，除去百分之五的佣金，还剩两千八百五十两。
那只袖中手，并没有资格参与拍卖会，只被梁守业出了八十两赤金的价格收购。留着也是吃灰的份，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也是平白得来的，周靖也不嫌亏。
这是周靖第一次见到赤金，闪烁着红彤彤光芒的赤金，小山似的堆成了一堆，一时耀花了周靖的双眼。
在怎么拿走的问题上，周靖略略犯了点难，好在珍宝阁可以开取金票，不过只能在珍宝阁兑换。
珍宝阁开具的金票，与通用的银票相仿，不过更为精细一些。
珍宝阁的分阁，遍及大力王朝四百八一座城池，却是没有什么不方便。
自从中分出一百五十两金票，交于梁守业，喜的他是对周靖赞不绝口。
“可惜还差两千多两，要不是能将那枚灵石买下，换在飞天玉鹤上，那就完美了。”
想到此节，周靖心中微微有些叹息。
先前数次战斗表面，飞天玉鹤着实为周靖手中的一大利器，重要性甚至比手上的紫金鸳鸯腕更甚。
“周公子可是想要这枚灵石？”
梁守业瞧了瞧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
“能修复我这飞天玉鹤法器，我怎能不想要，可惜身上钱不够。”
周靖摊了摊手掌，一脸无奈的说道。
“此事却是无妨，本阁提供借贷业务，不过需要公子提供一些利息罢了。”
梁守业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
果真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周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之说，不管梁守业能不能看懂，周靖无语的对他竖起了双手中指。